飄天文學 > 大海的旅行者 >第47章 第47章
    “謝謝款待~那我們走了。”

    “…嗯,別又遲到了。”薩卡斯基隨口應了聲擺了擺手。

    對方只敷衍的應了他一聲便帶着其餘兩人,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薩卡斯基看着幾人逐漸離去的背影。

    他恍惚間覺得好像…好多東西都變了。

    就像現在,即便是年少時期,他和另外兩個同僚也甚少會像今天這樣聚在一起的。尤其是奧哈拉事件後,他和庫贊之間的關係更是越發的僵滯,甚至說得上是疏遠彼此。

    可近幾年來,他們就像是在他家落了根似的,隔三差五的就會跑過來,熟練得像是回到自己家裏一樣,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

    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偷喝他的酒,喫她做的菜,用他家的電器,以至於他家裏的開銷總是平白無故的多出了好幾倍……

    真是一羣可惡至極,不可理喻,完全不講道理的傢伙!

    他們甚至連他家的後備鑰匙放在哪都知道!就算他挪了位置,但不出半天就會被那幾個可惡的傢伙找到。

    作者君:其實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家閨女開的門?

    這可真是…罷了罷了…

    這羣傢伙喫也吃了,喝也喝了,這都算了,他忍一忍也就過去了。但是能不能麻煩你們隔天上班的時候準時一點,別都他媽遲到?啊?!

    不知道你們這樣會害得我被戰國元帥批評的嗎?!聽聽他說的什麼,他說我,薩卡斯基,帶頭非法集衆,導致那幾個傢伙消極怠工,嚴重影響海軍風氣!

    這是人幹事?

    薩卡斯基抓狂無比,薩卡斯基嫌棄至極!

    但到最後也只能在一旁無能狂怒,因爲他實在是拿他們沒有辦法。

    不,更確切的說,是他拿伊蒂絲沒辦法。誰叫那臭丫頭喜歡熱鬧呢,而且她總有辦法讓他妥協的。

    是的,薩卡斯基完全拿這小丫頭沒辦法。她已經不是初見時,那畏畏縮縮,靦腆怕生的小丫頭了。

    她已經不怕他了,這狡猾的小鬼發現了他的弱點,並且穩穩的拿捏住。

    而且從那時候起,她總是一逮到時間就會一直繞着他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讓他注意休息,到點了還催着他回家,真真是像極了那喋喋不休的小老太婆一樣。

    稍早那會還好一點,臉皮子薄,不敢太過。但是隨着年齡的增長,伊蒂絲越發的變本加厲,幾乎可以說得上是蹬鼻子上臉,就差沒在他頭上拉屎了。

    以至於在很長一段時間後,當薩卡斯基終於回過神來時,才發現她已經是完全不要臉了。

    比如在訓練的時候打不過他就對着他一通說教批評,說不過就給他甩臉色。你要說不管她,把舞臺留給她,任由她獨自發揮唱獨角戲吧,她還真敢直接就往那地上一躺,嗓子一扯,沒臉沒皮的一頓哭嚎。

    他還能怎麼辦?只能匆匆忙忙的直接把人扛回家了,省得在那給他丟人現眼。你伊蒂絲不要臉,難道我薩卡斯基,堂堂海軍大將也不要臉了嗎?

    所以他才說他拿那臭丫頭沒辦法啊。

    打不得,罵不得,還活像那賴皮猴,真是欠了她的。而且還喜歡說些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尤其是喝醉了的時候。

    就像剛剛在飯桌上說的,說什麼讓他別老是像個只會執行命令的機器人一樣,冷冰冰的,一點生活氣息都沒有。

    還讓他要認真的對待生活,適時的放慢步調,試着去感受身邊的快樂,因爲那都是生活賦予的饋贈。

    瞧瞧,都是些什麼胡言亂語。

    簡直是一派胡言,他這一生要做的就是把這片大海上的海賊統統消滅,這就是他的生活,他的追求。

    而且他自認爲自己已經足夠認真了,認真的上班,認真的擬定剷除罪惡的方案,認真的維持這個世界的秩序與正義。

    這片大海上但凡還有海賊存在的一天,哪怕只有一個,他都不會停下腳步,他勢必要把這世間上的邪惡盡數剷除,至死方休。

    爲了糾正伊蒂絲那吊兒郎當的性子以及那總是想着喫喝玩樂,不務正業的思想,薩卡斯基自然是嚴詞厲色地把以上想法統統都灌進了伊蒂絲的腦子裏。

    伊蒂絲當即便光着腳丫站到椅子上,當着衆人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大聲反駁,控訴他過於偏激,畢竟有的人不過是身不由己,被迫無奈纔出的海,當的賊。

    要不是生活所逼,誰願意當那勞什子海賊,好好地當個良民不好嗎?連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都不給,直接就宣判死刑未免也太過於不近人情。

    她說。

    不走正道的人沒有資格活在世上,那些垃圾不配。

    他說。

    於是兩人就這麼吵了起來,中途因爲伊蒂絲醉酒的關係兩人罵得牛頭不對馬嘴,吵到最後竟是莫名其妙的變成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他們甚至翻出了那些陳年老黃曆的舊賬,什麼明明答應她9點前要回家卻沒做到,說好下班給她捎雪糕卻忘了,還說他哪幾日睡覺打鼻鼾太大聲吵的她睡不着,連那年月日都記得清清楚楚。

    而另一方自然是有別的說辭,他控訴對方小時候是多麼的頑皮搗蛋,愣是把別人鬼蜘蛛中將來了個鬼剃頭,也虧得人家會生命歸還,不然他上哪找頭髮來賠給人家?

    還想喫雪糕?自己那破肚子什麼德性不知道嗎?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也不知道是誰下雨打雷不敢自個睡偷偷跑進他屋裏的,他都還沒嫌她搶他被子呢,現在居然敢說他打鼻鼾太大聲?

    到了最後,薩卡斯基怒火中燒,直接揪住她的耳朵,疼得她嗷嗷叫,讓她從椅子上下來。接着猶如訓導主任附體一樣,也不管她醉沒醉,聽沒聽得進去,勢要把這事給掰扯明白。

    對於這一幕,卡普和庫贊幾人自然是見怪不怪了,也就只有伊蒂絲敢這麼和他對着幹。

    當然,這也就僅限於這小妮子喝醉酒的時候,不過這已經是非常不得了的壯舉了,畢竟這要換做別人,薩卡斯基早就把對方骨灰都給揚了。

    波魯薩利諾甚至哇呀一聲,樂滋滋的看熱鬧去了,就差沒拍手叫好哇。

    但對着一個神志不清的人一頓說教顯然是行不通的,尤其當對方還是個喝得像灘爛泥一樣找不着北的醉酒鬼。

    因爲對方很可能會在你還沒說完話的時候倒頭就睡,亦或是像伊蒂絲那樣捂住耳朵搖頭晃腦,邊耍賴的大吼着:不聽不聽,王八唸經——略略略略——

    薩卡斯基氣結,他怎麼就生了這麼個晦氣玩意兒。

    ……

    等薩卡斯基回到屋裏時,發現喝得酩酊大醉的伊蒂絲正抱着酒瓶,坐在地上靠着沙發睡着了。

    而且還打起了鼻泡,薩卡斯基嫌棄的看了一眼,可那鼻泡像是在嘲笑他的少見多怪一樣,嘚瑟的在他眼前‘波’的一聲徒然炸開了。

    薩卡斯基更加的嫌棄了,這醉酒鬼是誰家孩子?

    此時的旺達剛好從廚房裏出來,正想着把伊蒂絲挪回臥室裏去。然發現薩卡斯基的身影,旺達腳步一頓,遲疑片刻後選擇退回廚房繼續收拾那一片狼藉。

    這種可以增進父女感情的事兒,她自然是識趣的不摻和了。

    但是嫌棄歸嫌棄,也不能讓人就這麼睡在客廳,薩卡斯基蹲下身,伸手拍了拍伊蒂絲的臉頰,試圖將她喚醒好讓她自個回屋裏睡去。

    然伊蒂絲只砸吧了下小嘴,嘟囔了句別吵吵,像趕蒼蠅一樣揮了揮手後,轉了個身,拿屁股對着他繼續倒頭就睡。

    薩卡斯基抿脣,告誡自己這是親生的,這是親生的,這是親生的。

    如此循環,週而復始,將心中那股想要拍死她,讓她回爐從造的念頭壓下後,薩卡斯基認命的把她抱起,旋即向着臥室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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