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炎用僅存的理智,扼制住自己發狂的慾望,他紅着眼扯攏夏洛舒的衣服,把她從牀上抱到外間的沙發上,倒了一大杯濃茶給她灌下。
不知道是他灌的太猛,還是夏洛舒酒的後勁上來,她只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地難受,扶着沙發邊的垃圾桶吐得天昏地暗。
等吐完,側裏遞過來個杯子,夏洛舒接過來喝了一口,涮涮嘴吐了,側裏又遞過來一張紙。
夏洛舒接過來擦乾淨嘴:“謝謝。”
“清醒了?”
背後傳來一個毫無溫度的聲音,夏洛舒脊背一僵,意識到什麼。
她只覺得臉皮發燙,快要沒臉見人,又囧又慌。
她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她是瘋了嗎,纔會把雲景炎錯認成她夢裏人?
雲景炎是哪裏溫柔,哪裏英俊,哪裏讓她的心砰砰亂跳了?
這個王八蛋,這次虧大發了。
夏洛舒嘆了口氣回過身:“那個……剛剛認錯人了,不好意思。”
“……”她把他認成了誰?雲景炎滿臉烏雲密佈:“你把我認成了誰?安靖軒?”
他站起身朝她步步緊逼,夏洛舒重新跌回沙發上,他屈膝跪在她身側,上半身往下彎,離她越來越近。
“這與你無關,你讓開。”夏洛舒伸手去推他。
手被擒住:“怎麼會與我無關,我剛剛可是被夏醫生又摟又抱又親,怎麼你想翻臉不認人,用完就扔?”
“跟你沒對我又摟又抱又親似的,你佔我便宜還少?”
就不興她佔他便宜一回,這太不講道理!
雲景炎被她這話氣笑:“所以,舒舒是想佔回來?”
這人怎麼這麼陰晴不定?一會兇一會笑?
時間不早,夏洛舒沒興趣再跟他糾纏,推開他起身:“扯平了,就當咱倆今晚沒見過,告辭。”
“你就這麼回去?”雲景炎拉回夏洛舒,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
怎麼會這麼狼狽,夏洛舒有些頭痛,求助似地看向雲景炎。
“等着。”
雲景炎叫刑剛送來一套衣服。
夏洛舒換好後,把髒衣服直接扔進垃圾桶,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還真是沒良心!”雲景炎一臉哀傷。
明明很捨不得,可他不敢再把人留下,他怕自己會犯錯。
想到她之前說,是認錯人,不知道她把他認成誰,會是安靖軒嗎?
雲景炎心思一沉,滿臉烏雲密佈,心跟缺了一塊似的,痛得無法呼吸,明明已經決定要放手,可還是做不到。
他叫來刑鋼:“跟着她,別讓她出事。”
夏洛舒在會所門口遇到還沒走的錢奇。
“舒舒,你去了哪裏,我打你電話怎麼也不接?”
夏洛舒指了指他手裏拎着的包:“手機在包裏,我沒帶。”
“到底發生什麼事,你沒事吧?”錢奇狐疑地掃過她身上的衣服,他記得夏洛舒之前穿的不是這套。
夏洛舒拿回自己的包:“有事。”她眉頭沉了沉:“我不知道那酒的後勁那麼大,去洗手間吐了,弄得衣服上到處都是,只好找會所的服務員借了身衣服。”
“哪個服務員,我去把錢給她?”錢奇要往裏走。
夏洛舒攔住人:“不用,我記了她手機號,一會轉賬給她,時間不早,我先回了,錢博士再見。”
她正要伸手打車,被錢奇攔住:“上車,我送你。”
夏洛舒還想拒絕,錢奇已經先一步拿過她的包扔進車裏。
行吧!
她也累了,不想折騰。
回到家已經接近凌晨。
夏洛舒剛走進客廳,就聞到一股濃重的煙味兒,沙發上坐着的男人,手裏還捏着支菸香。
燃燒的菸頭,發出刺眼的紅光。
夏洛舒被一股瀕臨死亡般的低氣壓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