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末世,大家面對喪屍大潮,都只管自己活命。

    就算有戰隊團伙出戰,也不會有誰肯爲誰犧牲自己。

    末世裏,滅絕的不只是植物和水源,還有人性。

    而她來到這裏,似乎有什麼在悄無聲息的發生着變化。

    眼看許富山已經帶人逼了上來,十幾個握刀的壯漢直接砍向白凌清,白樹、老獵戶等人也被圍攻,危在旦夕。

    洛靈芝的靈力已經耗盡,唯一能調動的只有一絲空間之力。

    唯一的辦法就是將所有人帶進空間。

    但她進入空間後就無法移動,若是所有人在叛軍面前消失,許富山有腦子的話,帶着叛軍就地駐紮,那暴露空間祕密在其次,屆時所有人都會被他們堵在空間裏出不來。

    十天半個月,或者是幾年都有可能。

    畢竟有見識過她本事的白盼盼在旁邊添油加醋,叛軍最不缺的就是人,甚至可以召集周圍的路過的難民充軍,無期限的守着他們出來。

    而現在空間裏有限的黑土地和物資,倒是能夠支撐衆人生活個幾年……

    猶疑不過片刻,染血的刀尖已經劃破了白凌清的胸口。

    叛軍太多,手中的刀肆意砍殺,白河村衆人手中的石刀根本抵擋不住對方鋒利的刀刃。大家都忙着躲避,白家二舅母和白雲朵眼看着就要落入叛軍刀下,洛靈芝再不猶豫,調動意識力籠罩住二舅母和雲朵母女收入空間,意識力虛弱情況下,兩腿一軟踉蹌一步,與此同時,一把滴着血的大刀高舉在洛靈芝頭上——

    “孃親!”

    洛大寶和洛囡囡擡頭看着驚險一幕,尖叫出聲。

    與此同時,“咻咻”幾聲破空聲,顫着白羽的利箭從後背洞穿了洛靈芝面前的舉刀的叛軍,低頭看了一眼,歪身倒地,一命嗚呼。

    身周圍的幾十叛軍先後被一箭穿心倒下去,其餘的也都被一夥身手敏捷的黑衣人盡數控制住。

    洛靈芝看向箭矢飛來的方向,一面黑底鷹隼旗幟插在一輛外觀普通的馬車上,周邊幾十身穿盔甲,腰間別刀的精兵。

    車前方,一身青衣的男子發冠高束,儒雅與英挺並濟的俊臉神情淡漠,拉弓射箭,五支箭矢齊射,遠處便有叛軍不斷倒下。

    兩人視線對上一瞬,洛靈芝點頭示意,白無瀾墨眉深目波瀾不驚不經地別開眼。

    “孃親!”洛大寶和洛囡囡從地上爬起來,雙雙撲向洛靈芝。

    洛靈芝蹲下身子抱住兩小隻,洛囡囡一見洛靈芝,立即“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娘娘,怕,刀。”

    “囡囡不怕啊,孃親在。”

    洛靈芝心疼地哄她,揉了揉兒子的小腦袋瓜,一邊關注前方的情況。

    白無瀾眯了眯眼睛,朗聲道:“這裏是淮南王世子車隊,前方是哪方勢力,放了這些流民,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此別過。”

    許富山嗤笑,“這鳳帝都不過是個早晚嗝屁的,你們那病秧子的淮南王世子不好好在家裏呆着,還亂跑出來,是嫌命不夠長吧?”

    “大膽!”

    先前雖然也有人暗地裏嘀咕他們世子活不長,但還真沒哪個膽大包天的,敢當着他們的面說,馬車旁的幾十精兵同時拔刀,白無瀾身邊的圓臉少年一個凌空閃現,持劍出現在許富山的身前,泛着冷光的劍刃在他勃頸上劃開一道血痕,“你若是嫌自己命長,我現在成全你!”

    “無風!留他條命。”

    白無瀾出聲提醒,白無風手腕轉動劍花,衆人只看到一片銀光眼花繚亂後,許富山頭頂光禿禿一片。

    他摸着發涼的頭頂,怒氣直衝腦門,“你敢動我,等我南詔揮師北上滅掉鳳國,讓你那狗屁世子,咕咚……”

    利箭劃破長空,直貫入許富山的脖頸,箭羽震顫,一口血吐出來後,雙目瞪地銅鈴般大,嘴角還凝固着嘲笑,歪頭斷了氣。

    好厲害的箭術。

    “這回可是無影那小子放的箭,跟我沒關係。”

    白無風舉着手,嬰兒肥的少年臉上寫盡無辜。

    “辱世子者死。”

    陰冷的聲音自馬車附近傳來,洛靈芝仔細看,卻找不到人影。

    還真是無影啊……

    旁邊白樹怒其不爭的嘀咕出聲,“這叛軍小頭目竟是南詔國的探子?鳳帝究竟要老糊塗到什麼時候!”

    洛靈芝這一路走來,沒少聽周圍人議論聊起。

    現如今天下四分,北燕、西楚、南詔、他們所處的東鳳國國力排名最末,當今鳳帝更是年老昏庸,沉迷長生之道,後宮干政,奸臣國舅把持朝野。

    尋常屁民沒有什麼救國救民的大報復,大多隻想找個太平地方安身立命。

    二舅舅白樹這語氣聽着倒好像有什麼故事……

    之後白無瀾留下兩個活口,其餘盡數斬殺。

    那輛插着淮南王府旗幟的低調馬車裏,自始至終沒有任何動靜傳過來。

    倒是車隊後面跟着的上千難民,自發的就地找工具挖坑,將地上叛軍屍體埋到土裏,儼然跟着淮南王府車隊,這種事情沒少幹。

    “淮南王封地富庶,爲人憨傻,鳳帝三次下詔命淮南王掛帥出征,盡數被淮南王父子稱病婉拒後,終於在最後一次惹怒天顏,要求淮南王自小病弱的世子進京面聖。淮南王世子一路北上進京,護佑難民,幾方叛軍見了都會給幾分薄面息事寧人,車隊後頭的幾千難民全都是自發跟在他車隊後面的。

    老獵戶一路上沒少打探消息,在洛靈芝耳邊爲她講解。

    洛靈芝看了眼那輛低調的馬車,憨傻之人可震懾不了身邊個頂個的高手。

    恐怕傳說中淮南王父子倆可比其他渾水摸魚的王室衆人精明的多了。

    如今正逢亂世,除了京都,便是保持中立的淮南王府肯收納爲數不多的難民。

    只是淮南距離白河村比之京都更遠了數倍,一村子的人怕還沒到淮南就死在逃荒的半路上。

    一路其餘難民也多是同樣想法,所以只有朝就近的京都靠攏,路上若是遇到進京面聖的淮南王世子,那便是極大的幸運。

    里正清點了村裏的傷情,索性淮南王世子人馬出手及時,白河村數十口人,十幾個受了輕傷,三個重傷正是拼在最前頭的白樹和白凌清父子,以及躲閃最慢的喬二郎。

    淮南王世子的車隊解決了叛軍,便當先開拔趕路。

    車隊後幾千號難民徒步跟着。

    里正和白樹一商量,帶着大家互相攙扶着跟在車隊後面的幾千難民隊伍最末未,跟着一起趕路。

    晌午時分,陽光衝破陰雲,難得天晴了。

    前面的隊伍到時間停下修整,洛靈芝塞給白凌清一個大布包。

    “主子,這是?”

    白凌清打開看到裏面的東西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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