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
本源之力的極速流失,讓鳳潯愈加的面色蒼白。
他卻沒有停下,仍舊不斷地輸送力量,除卻腳下這方土地,如城市般恢宏壯觀的空間自邊緣處漸漸崩塌,一寸寸蠶食原本堅固充滿科幻色彩的城市。
鳳潯卻是眼睛都沒眨一下,仍舊不停地藉着血液滋養洛靈芝的木系異能樹苗,提供它不斷抽長搜尋二小隻的能量。
轟——
外面坍塌的金屬牆壁剛剛砸落就被無盡的黑暗吞噬。
泛着金光的樹苗越來越暗淡。
鳳潯的臉色愈加慘白,他那清潤如水的眸子卻漫上了歡喜,找到了!
輕輕吻了吻懷裏面色漸漸紅潤起來的洛靈芝,鳳潯調動靈力順着木系異能小樹苗傳來的動靜直接用空間異能術從空中移動。
昏暗的月亮已經徹底消失在天邊,晨星高高懸起。
兩道疾馳而行的身影在林子裏四處穿梭。
“哥哥,囡囡想娘娘。”
洛囡囡眨巴着清澈明亮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望着洛大寶,白白嫩嫩的手緊緊抓着洛大寶的衣袖,對於洛丞相遞過來的食物根本就沒心思喫。
天都快亮了,孃親還沒回來,會不會遇到意外。
洛大寶心裏擔憂,但還是安慰妹妹說:“孃親讓我們等她,一定會沒事的。囡囡乖,等天亮了,孃親也就回來了。”
若是沒回來,他去找凌清舅舅。
洛大寶打定主意,清潤透亮的眸子裏劃過一絲擔憂,目光下意識地看向後邊不遠處的林子,他知道凌清舅舅和趙蟠叔叔都在那裏。
“大寶、你帶着妹妹先休息。”
洛丞相在洛靈芝被帶下去後也是一宿沒閤眼,根本睡不着,見兩個小傢伙不喫不喝,心裏焦急,卻也沒辦法請求,便讓早慧的大寶帶着妹妹先休息一下。
話音剛落,林子前邊卻突然傳來一陣響動。
有人!
洛丞相頓時起身,下意識感到危險。
森冷的劍光直接刺破空氣,在衆人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轉眼間就倒下了十餘人,脖頸處蜿蜒出血線。
長劍飽飲鮮血,重新落回從樹頂躍下的兩人手裏。
“啊!死人了!”
薛氏何曾見過這樣的鮮血淋漓的場景,頓時嚇得尖叫起來,拼命地往洛丞相身後躲。
這時候,負責押送的官差和流犯們都反應過來,迅速拔出兵器,目光盯緊着前方突然出現的兩個人。
“什麼人?”
官差們厲聲呵斥,“我們是奉皇命押送流犯的官差,爾等肆意襲擊是想與朝廷做對嗎?”目光卻凝重地盯着這兩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老者,脊背弓起,緊張地盯着。
“呵呵,朝廷算個什麼東西?”
圓胖老者舔了舔劍尖的鮮血,滿是兇光的眼睛內迸射出雀躍之色,興奮道:“在這深山裏窩了幾個月,早憋死我黑老怪了,這數百個人倒是來得真好,讓我這寶劍好好沾沾血,如何,白老怪,我們來比比,看看這天色徹底亮起來之前誰殺的人最多?”
此言一出,衆人皆是色變。
這兩人殺人如麻,絕非善類。
洛囡囡看出了哥哥的緊張,拍拍胸脯說:“哥哥不怕,囡囡保護哥哥。”她力量大,可以把壞人打趴下!
那邊鬚髮皆白的老者聽到圓胖老者的話後,長劍直接刺破說話官差的身體,滿意地看着鮮血涌濺的場景,嚯嚯地笑了兩聲,笑聲陰森詭異,沙啞如破風箱的聲音伴隨着長劍刺穿人體的聲音像地獄裏的惡鬼傳入大家的耳朵。
“那就好好比比,不光看誰殺的人多,還要看誰最讓他們害怕。”
說着,白髮老者手中的劍像逗弄家養的牲畜似的從恐怖地瞪大眼睛的人羣中一一移動,看着愈加害怕得發抖的衆人時,滿意地勾了勾嘴角。
就是這種讓人顫慄的感覺令他舒服極了!
再飛濺起漫天的鮮血那將更加賞心悅目……
誒,就是玩!
官差們迎上去圍攻,不到十招就被擊潰,轉瞬間死了數十人,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流犯更是驚恐得東躲西藏。
“大寶、囡囡快過來!到外祖父這邊來!”
洛丞相被丞相府一塊流放的侍衛護着,轉頭見洛大寶、洛囡囡快要被擠出了保護圈,立即焦急地喊了句。
劍光密不透風地揮下,倒地不起的人越來越多。
薛氏害怕侍衛們再護着大寶、囡囡就不能保護她,眼裏閃過一絲惡意,在衆人躲避劍光的時候,直接一腳踹向懵懵懂懂的洛囡囡。
這麼個死丫頭留下來根本就是浪費人力物力。
“囡囡!”
洛大寶原本帶着洛囡囡躲避鋪天蓋地而來的劍光,回頭見囡囡突然飛了出去,不由得臉色一白,趕緊追過去,摟住妹妹,就勢在地上滾動,險險避開刺破身體的劍鋒。
明晃晃的劍光卻像是永不止息,織成羅網將所有人籠罩在他們二人的狩獵圈內。
得想個辦法。
至少先拖延時間。
凌清舅舅們一路跟着過來,再拖點時間必定能趕到。這二人再厲害,在這麼巨大的消耗下應該打不贏凌清舅舅他們訓練了好幾個月的近三千流民。
“囡囡,看得清他們手裏的劍嗎?”
洛大寶眯着眼睛,在刺目的劍光下也能看清那二人手裏握着的劍柄,若是能借助囡囡的力量把他們手裏的劍給打落,奪了他們的武器,對付起來應該就更容易了。
洛囡囡用力點頭。
她體內有覺醒的大力士異能,身體素質也遠遠強於尋常人,順着洛大寶指着的方向能輕而易舉地看清那兩個人手裏握着的長劍。
“我們用石子去擊中他們手裏的劍,最好能打落。”
洛大寶準頭很好,試着扔出去一塊尖銳的石子,但對方終究是決定高手,動作速度很是敏捷,快得幾乎看不清他們的動作,以至於石子只能勉強擊中劍光。
倒是洛囡囡速度更快點,力道也更大,偶爾能擊中劍身。
兩個娃娃的力度對於習武幾十年的絕頂高手而言不過是隔靴搔癢,根本造不成絲毫傷害,但這行爲卻將對方惹怒。
“看我不削了這兩個娃娃的腦袋,簡直不知天高地厚,敢在我白老怪頭上動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