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街離太守府十里左右,不算太遠,洛靈芝等人騎馬緩行也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到了。

    街道寬闊,八人擡的轎子都能並行,道路是用打磨平整的青石板鋪就的,很是乾淨美觀,沿街的鋪子多是並排一起的,只圍繞着芙蓉湖的地方星星點點地建了好幾座單獨的閣樓,模樣精巧周邊風景也好,就是太破落了。

    “這地段不錯。”

    洛靈芝滿意地巡視完後,笑着讚了句。

    湖水秀美,兩岸風景如畫,青瓦白牆的精緻閣樓若隱若現地在那花林深處或垂柳旁側,這對於從末世而來的洛靈芝而言的確是極美的。就算先前已經見識過京都的繁華、在渭城的厚重,她自己的空間也可謂是恍若仙境,但前者更重建築,而後者幾乎只有自然風光,洛靈芝更喜歡眼前這自然與人文相融合的美。

    白無瀾見慣了淮南的旖旎風光,對此倒是不足爲奇,只點了點頭,“水流清澈,兩岸風光倒也清秀,先前的街鋪可以集中售賣各類物品,這湖岸的樓閣倒是可以細細規劃。”

    “我看這閣樓還是少了,之後川城發展起來,可不就僅僅只有原本的四十萬百姓。不出五年必定迎來南北各地的商旅,我準備直接在這湖上建水上宮殿,到時候必定成爲川城的標誌性建築。”

    “水上宮殿?”

    白無瀾幽邃的眸子裏帶上了幾分興趣,眨了眨眼,“只在這水上搭建亭樓就是件極難的事,需從岸邊往湖裏一路釘好基石,還得考慮湖水的侵蝕和水力,從而自古至今多是趁着湖水退去,水位下降到極低時的冬日修建橋樑。亭樓也好、橋樑也罷,都不是輕易能完成的,因而還從未有人敢在這水上建偌大的宮殿,洛娘子可是有什麼妙招?”

    洛靈芝甚是自信地指着眼前水波輕漾的芙蓉湖,笑道:“總之我能做到,無瀾你拭目以待就可。”

    兩人談話的時候,謝儀已經騎馬繞着芙蓉湖細細看了看。

    折返回來的時候恰好聽見洛靈芝說要在這湖上建宮殿,也是忍不住驚訝,然後蹙眉,認真道:“洛娘子,我剛剛看過了,這芙蓉湖連着洛水支流,是活水,且按照現在的水勢就算是冬日水位仍舊不低。”

    “那更好,若水冬日水位下降我還得想辦法再引水流進來。”

    洛靈芝有水系異能,想在這湖底打好基石還是可行的,就是多耗損些靈力。

    見洛靈芝打定主意,謝儀想着她頗有能耐,做事也並非隨意胡來,心裏不由得升起了期待,笑了笑,“那謝儀先將這芙蓉湖的基本情況探測清楚。”

    “不會耽擱你修整東南水道的事情嗎?”

    又個專業的人幫忙自然少很多麻煩,畢竟荀長吏那裏記錄的情況還是十多年前的,肯定會有出入,想要一番大動作必須得先把情況摸查清楚。

    謝儀搖頭,“不會耽誤工程,先前已經做好了規劃,川城屬地內地勢情況還是很明朗的,並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就是越靠近蜀地這山地複雜,又有暗溝,必須我親自看着,因此謝儀沒辦法留在這給洛娘子你修宮殿了。”

    “沒事,謝儀能幫我把這芙蓉湖的情況探測好就幫了大忙了。”

    洛靈芝打算修宮殿並非給自己住,而是準備建造一座前無古人的銷金窟,給謝儀的禮物是用空間裏山上的漂亮石頭做的,當然了給謝儀的是其中最漂亮的那種,還有好多次點的石頭,嗯,或者說白玉。

    這在空間裏堆着也是白放,還不如拿出來造一座白玉宮殿。

    到時候湖水飄渺,白玉宮殿隱在水霧當中,後邊再載滿碧桃紅梅,整個不就是人間仙境,保管讓那些有錢的人一擲千金也想進來住住。

    洛靈芝在這川城大興土木,先是讓謝儀修水道,同時請荀長吏負責重新修理川城的主幹道,至於東街這邊就麻煩了白無瀾抽空看着,可謂是忙得飛轉。

    一水之隔的洛都城卻是人人自危。

    昨日許家的幼子突然被縣令給捉了起來,說是在酒樓裏喝醉了酒失手打死了個姑娘,別說許家覺得荒唐,洛都城裏的人也都認識那位許家小公子。

    許家小少爺人善良得很,且因許家夫人懷他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下因此不足八月就生下了這位小少爺,許夫人啥事沒有就這小少爺體軟多病,多走兩步就要喘粗氣,哪有力氣去殺人家姑娘?只怕是另有貓膩。

    這還沒完!

    剛把許家小少爺抓進去後,城裏數得上來的馮家、胡家等全都有人被抓進去了。

    呵呵,都不用腦袋想就知道這事完全是那新上任的縣令故意乾的,就是不知道想要圖謀什麼了,但無非也就是糧食銀子。

    許家陰雲籠罩,那年過四旬的許夫人更是快要哭暈過去。

    許家大兒媳連忙扶住自家娘,勸慰道:“娘,你先別急,父親他們都在想辦法了,小弟一定沒事的。”

    “我如何能不着急呀!”

    許夫人哭得肝腸寸斷,“可憐長生他自小就體弱,我不小心摔跤自己倒是什麼事也沒有反而越加的身康體健,就我的長生從小就沒離開過藥罐子,還整日裏安慰我說是他是來報恩的,我和許家好他就是日日與湯藥爲伴也不覺得苦。嗚嗚嗚,長生他,他那麼個善良的人如何會殺人,這根本就是在陷害啊!”

    “娘,我們都知道。大郎去查了,那姑娘是花樓裏的頭牌,昨日是被縣令交出去的只怕是去陪京都裏來的那位大人了。小弟也不知怎麼給那縣令陪到的,把人拉到酒樓裏,後來就傳消息出來說小弟殺了人。這其中必定有問題,父親和大郎都在想辦法,娘,你可得穩住啊!否則小弟出來見你病倒了可不得內疚!”

    “我,我知道。”

    許夫人哭着站穩了,卻倚在門邊等,不肯進屋。

    許家大兒媳勸不住,只好陪着一塊等,心裏也是急得火燒。

    遠遠的,就見自家公爹和夫君面色難看地往家裏趕。許家大兒媳連忙扶着許夫人迎上去,目光看向自家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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