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舉?

    在場所有人全都豎起了耳朵。

    “傻孩子,這種事你怎麼好隨便往外說?”謝卿雲拍了拍小桃桃的腦袋瓜,“雖然前幾日這女子的確是陪着一個不舉男子來瞧醫,但你也不能說出來呀,說起來我還挺佩服她的,一個禮部員外郎的嫡女,竟然和一個不舉男子混在一起。”

    此話一出,衆人頓時知曉了姚雁荷的身份,議論紛紛。

    姚雁荷更是被這母女倆一搭一唱氣的頭頂冒煙!

    她驕揚跋扈慣了,直接抽出鞭子就衝謝卿雲甩了過去!

    原以爲,這一鞭下去,定叫這賤人臉上開花,卻不料反被謝卿雲一把抓住,使勁一拽!

    “吧唧!”

    還沒等姚雁荷反應過來,就被拽趴在了地上。

    這賤人的力道也太大了吧!

    還不等她爬起來,就見眼前出現一雙鑲着珍珠的繡花鞋,一道清冷冷充滿諷刺的聲音自頭頂響起。

    “我道你有多厲害,卻原來只是個花架子,這鞭子可不是你這麼用的,不如今日我就教教你。”

    說罷,鞭子一揚,夾帶着風聲狠狠地抽在了姚雁荷的身上!

    “啪”的一聲!

    霎時間皮開肉綻。

    疼得姚雁荷哀嚎一聲,破口大罵,“你這個賤人,你竟然敢如此對我,你等着,我不會放過你……啊!”

    話音未落,一鞭子又抽了下來!

    慘叫聲和鞭打聲夾雜在一起,她再也沒有力氣去罵人了,甚至連形象都顧不得,滿地打滾,試圖躲開鞭子。

    她從不知道鞭子打人竟這麼疼。

    平日裏姚雁荷在這裏仗着自己父親,天不怕地不怕,性格跋扈,被她抽過的人不知多少。如今旁邊看熱鬧的百姓們不少,但卻沒有一個人爲她說情。

    甚至這會兒有人大喝了一聲,痛快!

    當然,謝卿雲也沒打算把人給打死,抽的累了,把鞭子往旁邊一扔,“罷了,我看你也是爲了你的情郎,雖然出言不遜,我也就小懲大誡。”

    一番話把姚雁荷氣的臉都扭曲了,可又不敢說話,生怕再捱打。

    謝卿雲微微俯身,剛一觸碰到她,就感覺她身子一顫。

    “看你傷成這樣,也怪可憐的,我給你擦點藥吧。”

    衆人見她這般體恤,不由唏噓。

    “這女子真是善良,換了我肯定不能就此罷休。”

    然而誰都不知道,謝卿雲趁機在姚雁荷耳邊低語道:“我可以幫你,但你要聽話,等你的傷好了,雲神醫就會去找你,但如果你再來找麻煩……呵。”

    姚雁荷狠狠地瞪着她,真是快要氣死了!

    這醜八怪根本就是表裏不一!

    這些人簡直都瞎了,怎麼就沒人看得出來?!

    謝卿雲在衆人佩服不已的目光中,給了她一瓶藥,臉上帶着無奈,“以後出門在外,可要小心一些,不要再得罪人了。”

    姚雁荷卻根本不領情,直接把藥瓶扔在地上,惡狠狠地罵道:“少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了,那所謂的雲神醫根本就是欺世盜名!”

    謝卿雲也不生氣,把藥瓶撿起來直接就收了起來,看着她臉頰上的傷,“你不用就算了,那你就等着毀容吧。”

    說罷,轉身上了馬車。

    不用吩咐,車伕就架車遠去,直到走出好遠,百姓們都還在低聲議論着謝卿雲的善良。

    渾然忘了,剛纔她打的姚雁荷滿地打滾。

    “孃親,孃親,你好厲害,把她打的那麼狼狽,一點都囂張不起來了。”馬車漸漸走遠,小桃桃在孃親懷裏樂的直打滾。

    謝卿雲揉了揉她的腦袋瓜,“你又幸災樂禍了。”

    “誰讓她討人厭了。”小桃桃撇嘴。

    謝卿雲無奈,捏了捏她柔軟細嫩的小臉蛋,“你要時刻記住孃親的話,這裏是京都人多眼雜,勢力繁布,不能再像江州一樣胡鬧。”

    小桃桃不以爲然,雙眼亮晶晶看着她,“我纔不怕,孃親這麼厲害,而且他們誰有病了不是來找您吶。”

    說起這個她就自豪。

    謝卿雲到底不捨得說她,摟着她親了一口,“你呀,也不知道你這張油嘴滑舌的小嘴隨了誰?”

    “隨孃親!”

    小丫頭半點猶豫都沒有。

    謝卿雲捏着她的小鼻子,故意惡狠狠道:“下次你要是再這麼說。我就啊嗚一口吃了你!”

    說着,她雙手一張,做出餓虎撲食狀。

    小桃桃非旦不怕,還撲到了她懷裏笑嘻嘻的一陣撒嬌。

    直到最後,謝卿雲拉下了臉,小丫頭纔不情不願地答應聽話不去胡鬧。

    可小桃桃嘴上答應了,心裏頭卻已經琢磨開了。

    別看她年紀小,可從來沒喫過虧。

    這一次定要好好教訓那個姚雁荷!

    等到了家,小桃桃就尋了個藉口,說是餓了,然後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謝卿雲無奈搖頭,小桃桃本來就身體不好,她一向寵愛,寵出來一個天不熱地不怕,古靈精怪的性子。

    跑出去玩倒也是常事。

    殊不知,這時的小桃桃出了門,詢問了幾個百姓後就直奔去了姚家。

    ……

    此時的姚家後院。

    姚雁荷正在屋子裏發脾氣,霹靂吧啦砸着東西,把所有的丫鬟下人們都嚇得不輕。

    “大夫呢?讓你們請個大夫怎麼這麼慢?!”

    聽到她在咒罵,丫鬟們也都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就在這時,外頭一個下人帶着一個約莫五十多歲的老大夫進來了。

    姚雁荷這才收斂了脾氣,坐在牀邊眼巴巴地看着老大夫。

    老大夫一看到她臉上的傷,頓時被嚇了一跳,也不敢猜是誰敢打這位大小姐,趕緊上前查看。

    看着看着,額頭上的冷汗就下來了。

    姚雁荷心中一下子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到底怎麼樣?會不會留疤?你給我說實話。”

    老大夫也不敢隱瞞,“姑娘這傷實在不輕,再加上臉上的皮膚本就嬌嫩,這怕要留疤。”

    “你說什麼?再跟我說一遍!”姚雁荷猛地站了起來。

    可就算再讓老大夫說一百遍,也還是同樣的結果。

    姚雁荷不敢相信,也不願意接受,逼着老大夫給她治,“我不管,你必須給我治好,如果留疤,我一定饒不了你!”

    老大夫被逼無奈,忽然想到了什麼,“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如果想不留疤也可以,但是需要一位極貴的藥材名爲風蘭香,不過這種藥材特別珍貴,且難得,光是一兩就得要一千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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