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查抄過後,很快就找到了封書榮藏匿的番邦寶物。

    皇帝因此震怒,立刻下令將封書榮革職下獄。

    隨後又下了聖旨,昭告天下。

    謝熙的事情多年來一直爲衆人所唏噓,更何況封書榮因爲此事得到了多少好處。人人都道他爲人忠義,甚至大義滅親,可誰知道原來這都是一場陰謀。

    因一人貪婪毀了忠義伯一家。

    一時間,天下皆譁然,甚至被引爲百姓們的談資。

    堂中人奉了謝卿雲的命令,一直關注此事,得知後立刻就去向她稟報。

    謝卿雲對此笑了笑,“活該。”

    封書榮這樣的人若是能夠享受榮華富貴,那纔是老天瞎了眼。

    小桃桃聽了半晌,忽而覺得奇怪,“孃親,我們跟忠義伯府有何關係?”

    她總覺得孃親似乎非常關心忠義伯府。

    謝卿雲還沒做好回去的準備,更不想這麼快就恢復原來的身份,遂說的含糊不清,“那是一個故舊的家。”

    小桃桃信了,“原來如此。”

    謝卿雲微微垂眸,無論如何,現在已經爲忠義伯府平反,她也算對得起原身了。

    是夜。

    天牢中總是陰暗而潮溼。

    封書榮此時就在其中,他坐在角落裏,身旁還有老鼠窸窸窣窣跑過。

    他自從跟謝卿雲成親之後,就一直錦衣玉食,現在真是有點受不了這種環境。

    他縮了縮身子,試圖把自己縮成個球。

    就在這時,大牢外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啪嗒,啪嗒”,一聲又一聲,緩緩靠近。

    封書榮忽然想起曾經關於大牢中那些傳言,傳說在牢裏死去的人都會在這裏徘徊……

    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牢門口慢慢走過來一個人,此人着一身黑衣,捂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

    他是人!

    封書榮鬆了口氣,面露警惕,“你是誰?”

    男子低笑一聲,“封大人,我來看你了。”

    此言一出,封書榮瞬間就認出對方是誰了,眼睛頓時一亮,“是你,你是來救我的嗎?是了,肯定是的,此番雖然敗露了忠義伯的事,但我們的祕密並沒有泄露!”

    他對此洋洋得意,只要那個祕密還握在手裏,他就一定會活下去!

    “是啊,我是來救你的。”

    男子慢慢靠近,在他面前蹲下,露出來的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他。

    封書榮眼中一喜,正要說話,脖子上忽然掐上來一雙大手!

    瞬間就遏止了他的呼吸!

    “你……你騙……”

    男子詭笑幾聲,“你想的倒美,你能夠泄露忠義伯的事,難道主子還指望你可以保留祕密嗎?”

    隨着話音落下,手掌越來越緊。

    封書榮只覺得胸腔內都要炸裂了,艱難地擠出一句話來,“毒方……在我手裏……我死……下毒的事就……瞞不住了……”

    男子目光一冷,“你沒有把毒方毀掉?!”

    封書榮有些青紫的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我怎麼會那麼蠢,只有毒方不毀掉,我才能留下一條命。”

    男子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確定他沒有說謊,不得不慢慢鬆開了手,“封大人,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封書榮一得到自由,就立刻大口呼吸,等緩過來了,就咧開嘴笑了:“若你們不想祕密泄露,就必須救我出去,否則我也不知道我會怎麼做。”

    儼然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男子眼中殺意一閃而過,被封書榮捕捉到,他卻絲毫不慌。

    他篤定了對方不敢對自己出手。

    那男子也的確不能出手,沉默了片刻,緩緩站了起來,“除此之外,我們能得到什麼好處?”

    “我還有用。”封書榮的嗓子有些啞,“只要我們繼續合作,我還能爲你們做很多事,反正現在你們也沒有選擇的餘地了,不是嗎?”

    男子定定地看了他半晌,忽而笑了,“好,希望封大人說到做到。”

    “彼此彼此。”

    男子轉身離去,封書榮方纔吐了一口氣,露出一臉慶幸。

    幸好自己早做準備,否則今日小命不保了!

    ……

    轉眼間到了約定要去宮裏的日子。

    夜冥親自來接人,臨出發之前,他卻忽然提出要帶上小桃桃。

    謝卿雲眯了眯眼,“這就不必了,她昨晚兒鬧得太晚,這會兒正在休息。”

    話音剛落,小桃桃從內室跑了出來,一邊跑還一邊喊:“孃親!”

    夜冥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你已經被人盯上,若是把她獨自一人留下,恐有危險。”

    這話謝卿雲就不得不考慮一下了。

    她權衡再三,雖然不願意讓小桃桃和夜冥等人有所牽連,但爲了保證她的安全,還是決定答應,不過……

    “我們今日入宮,帶着孩子怕是不方便吧?”

    “我自有安排。”

    夜冥並未解釋,但謝卿雲很快就明白他所謂的安全是什麼了。

    他將小桃桃送到了別苑,與兩個小公子一起。

    小桃桃一看到夜宏就跑了過去,期間還回頭對孃親說:“孃親,我就和小哥哥一起玩,你不要擔心,去忙你的事情吧!”

    謝卿雲有些無奈,不過見她如此歡快,也只好作罷。

    那邊小桃桃已經與夜宏聊起來了。

    她人小卻機靈,長得又可可愛愛的,奶聲奶氣的聲音讓人聽起來只覺格外悅耳。

    很快就到了兩位小公子讀書的時辰,夜宏把小桃桃也一起帶去了。

    今日因爲小桃桃的關係,夜政沒有單獨讀書,而是也跟着來到了夜宏的夫子這裏。

    小桃桃第一次上學堂,頗覺新奇。

    一開始還瞪着大眼睛聽着,但夫子一頓之乎者也,聽的她腦袋裏暈乎乎的,很快就不耐煩了。

    本來就是小孩子,耐性有限,玩心大起,就開始調皮搗蛋。

    她用未蘸墨水的乾淨毛筆去戳前面的夜宏。

    夜宏回頭,無奈低聲道:“別鬧。”

    別人的說教,小桃桃向來是想聽就聽,不想聽的就當耳旁風。

    更何況他的聲音溫和的毫無威懾力。

    小桃桃非但沒有聽,反而更加變本加厲,各種小動作不斷,甚至陪着他的肩膀提議,“我們一起賭錢吧!”

    夜宏險些以爲自己聽錯了,“什麼?”

    “賭錢,來不來?”

    夜宏簡直哭笑不得,餘光撇到夫子的臉已經難看到了一定地步,不得不把她孃親搬出來:“你若是如此,夫子會告訴你孃的。”

    小桃桃很是不情不願地撇起了嘴。

    不賭錢,好無趣!

    誰料夜宏話音剛落,就看到夜政站了起來。夜政來到了夫子身旁,二話不說,直接出手撒了他一臉藥粉!

    夫子身子晃了晃,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夜宏瞠目結舌,“阿政?”

    夜政沒搭理他,緩步走下來,直接拿出銀子放在了桌上。

    “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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