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力砸過之後,也依然不見柔軟,甚至連點血都沒出。
這也是衆人不敢過去查看的原因,很怕這東西沒死,都很怕這東西再度活過來。
謝卿雲用兩根細細的樹枝充當筷子,將蟲子夾起來細細查看。
從而確定了要用什麼藥方,才能徹底殺死這些蟲子。
不過裏面的蟲子太多,光她一個人配藥還不知要配到什麼時候去,這裏雖然也有兩個御醫,但也不夠,便乾脆徵調了太醫院所有的御醫。
御醫們自然是不情不願的,人還未到,抱怨聲就已經響了起來。
“這大清早的就將我們找來,可知道我們太醫院有很多事情要忙。”
“貴人們身體無恙,到底是什麼事這般十萬火急的?”
“若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不必勞煩我們這麼多人吧?”
去請人的侍衛也是滿頭大汗,“勞煩諸位了,只是這件事情實在嚴重,我也不知該怎麼跟你們說,待會兒你們自己看了就知道了。”
只可惜這番言語並不能安撫御醫們。
到了地方,謝卿雲冷冷地看着他們,衆位御醫頓時一愣,然後莫名地全都安靜下來了。
謝卿雲淡淡道:“我怎麼不知你們太醫院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忙?”
無人回答。
謝卿雲又接着道:“據我所知,這宮中最難醫治的便是三皇子,而如今三皇子由我接手,你們還忙什麼?”
原先還趾高氣昂的御醫們,此時紛紛低下了頭。
衆人看的稀奇不已。
要知道這羣巫溪向來都是眼睛長在了頭頂上,看人都用鼻孔,這本姿態還是衆人第一次瞧見。
就在這時。其中有一年輕男子忍不住辯駁,“宮中貴人何其多,就算三皇子不需要我們來醫治,那也有旁的貴人需要。”
此言一出,他瞬間成了衆人的注視的對象,他也只是年輕氣盛,氣不過說了一句。
見狀頓時嚇得臉色一白。
只是這麼多人面前,他又不願意服軟,硬着頭皮道:“你們爲何這般看我?難道我說錯什麼了嗎?我們作爲御醫,既然存在便有存在的道理。”
這話乍一聽還挺有道理的。
謝卿雲忽然笑了一聲,分明容顏清麗可人,但這抹笑容卻偏偏叫人覺得渾身發冷。
“你笑什麼?”男子不由問道。
謝卿雲讓開身子,露出身後那衆人紛紛躲避的蟲子,“既然你這麼看得起自己,不妨你過來瞧瞧這個,看看可有什麼方法能夠兌付這隻蟲子。”
男子湊過去看了一眼,臉色微白,卻還是道:“這有何難?這樣的小蟲子不需要我們出手,只需直接打死即可。”
“打死?”謝卿雲面上轉冷。
衆人也都覺得他這話說的可笑至極,全都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目光看着他,彷彿在看一個傻子。
年輕男子微微皺眉,“你們這是什麼眼神?我又哪裏說錯了?”
就連那些御醫們也百思不得其解。
謝卿雲淡淡道:“一隻蟲子當然很好解決,可若是成千上萬呢?”
“是不是危言聳聽,你去天牢中看一看就知道了。”謝卿雲不願意與他多說,反正事實勝於雄辯。
就在這時,一直在旁邊裝作鵪鶉般不露頭的兩個御醫忍不住湊了過來,一人一邊圍住了年輕男子。
“別說了,這天牢之中不知是何原因出現了大批量的蟲子,這種蟲子殺傷力極大。”
“不錯,你瞧那人丟掉了一條腿,就是因爲被這蟲子咬傷,它會順着骨血爬進五臟六腑,若非剛纔及時砍掉他的一條腿,此人便完了。”
隨着這二人的話說完,所有的御醫們全都臉色大變,驚懼交加,再也無人敢靠近那隻看起來十分無害的小蟲子。
尤其是那年輕男子渾身瑟瑟發抖,“我不知道……我還以爲只是一隻……”
他若是知道有這麼多的蟲子,怎麼也不敢大放厥詞。
好在謝卿雲壓根就沒打算爲難他,“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不管你們心裏作何想法,從現在開始,你們必須全力配合我。”
“夜王就在天牢之中。到現在都還沒有出來,我們必須儘快配出藥方,才讓進去將夜王救出來。”
此言一出,衆人莫敢不從。
原本還都趾高氣昂的御醫們瞬間變了一副樣子,全都老老實實地按照謝卿雲的藥方配製藥粉。
只是那蟲子到底給大家帶來了陰影,一時間場面寂靜,衆人安安靜靜的配藥,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
謝卿雲並沒有參與配藥,而是監督他們以確保這些藥材沒有任何差錯。
否則若是配錯了藥,到時進了天牢那便是要命的疏漏。
當她的目光看向那年輕御醫時,微微一擰眉,“你在想什麼?”
男子被嚇了一跳,手都抖了一下,“我我什麼都沒想……”
“那你爲何配錯了藥?”
男子一愣,低頭一看,藥方上寫的是三錢,可他卻放了五錢,“這不過是兩錢之差,應該沒問題吧……”
這配藥的過程之中,誰還沒有手誤,只要不要人性命,都不算是太嚴重的問題。
謝卿雲卻厲聲道:“胡鬧,這些藥材的比例都是我精心調整過的,多二錢,這副藥就失去了它的作用,你可知道,這樣的藥粉帶進去之後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不用她說,衆人也明白了。
這裏面那麼多的蟲子。可不是鬧着玩兒的,一旦這些藥粉沒用,被蟲子鑽進體內,將會瞬間斃命。
男子顯然也沒有想到,只是多了二錢就會失去效果,“對不起,我以爲多二錢也沒有關係的……”
這些話在謝卿雲冷厲的目光中,聲音越來越低。
半晌,他低下頭,吶吶道:“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衆位御醫們也趕緊求情。
“姑娘,你莫要跟他計較,這小子年紀尚輕閱歷不夠,再給他一次機會,他定會好好做的。”
“對對,請姑娘大人不計小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