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想也知道,如果幕後之人真的是讓阿沁故意接近,不可能會露出什麼馬腳,肯定會掩蓋的天衣無縫。

    謝卿雲清楚這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可失望的,“你還要查一查今日嘉柔的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這不是巧合。

    阿梁自然是應允,“那……”

    躲在窗戶底下的溫佳月聽得不甚清楚,她想要再靠近一點,卻又擔心會被謝卿雲察覺,她現在是不敢小瞧她了。

    聽了一會兒,雖然斷斷續續,但還是聽到了一些事情,尤其是阿沁的身份,她怕被人發現便趕在阿梁出來之前離開。

    過後就將這些話一字不落的告訴了嘉柔。

    當時嘉柔把所有下人都屏退了,聽完之後面帶讚賞地看着她,“做的不錯。”

    溫佳月跟了她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被她誇獎,頗有些受寵若驚,“多謝郡主。”

    嘉柔上一秒還溫柔的笑,下一刻就冷了臉,“你還是不要高興的太早,雖然這一次你做的不錯,但日後也要努力。”

    溫佳月一怔,雖然已經看過很多次,但是每次見到她忽然變臉還是難以適應,“是。”

    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接着想起小桃桃的聲音。

    “你們怎麼都站在門外,裏面有人伺候嗎?”

    “回小姐,郡主與溫姑娘在說話,我們不便打擾。”

    小桃桃瞭然,便敲了敲門,聽到嘉柔郡主的一句進來,這才推門而入,她手中還端着藥,“我來看看你,順便給你送藥,孃親說了,這藥很管用的,你要是想傷口早點好就要和尚幾天。”

    嘉柔溫柔地笑:“謝謝。”

    “跟我客氣什麼。”小桃桃人還小,但是小手端着藥碗卻很穩當,小大人一般來到牀邊還要親自喂她。

    溫佳月趕緊上前,“小姐,還是我來吧。”

    小桃桃見嘉柔沒有拒絕,也就沒有堅持,將藥碗遞給了她,這才坐在牀邊看着嘉柔喝藥,一邊和她說話,“你感覺如何?臉上還疼嗎?”

    嘉柔面不改色的嚥下一口藥汁,“沒事,已經不疼了。”

    “那就好。”小桃桃露出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我孃親的藥是最好用的,你肯定很快就可以好起來了。”

    嘉柔點點頭,“我相信。”

    誇讚孃親得到了旁人的贊同,這讓小桃桃很是開心,“藥苦不苦?我給你帶了蜜餞,你要不要喫?”

    她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小紙包,裏面包着五六顆蜜餞。

    嘉柔其實並不怕苦,但還是笑着拿了一顆,放到嘴裏,甜味瞬間炸開了味蕾,讓她也不由得露出笑容,“很甜。”

    “我就說了,吃藥的時候就是要喫蜜餞的,否則嘴巴里很苦。”

    嘉柔贊同地點點頭,“對,現在一點也不苦了。”

    兩人就着蜜餞聊了一會兒,然後話題轉移到了嘉柔臉上的傷,小桃桃又露出傷感模樣。

    嘉柔便安慰她,“我沒事的,你不要自責,若是當時的情況再發生一次,我還是會那麼做的。”

    小桃桃惆悵地嘆了口氣,“你放心吧,我孃親的醫術很好,肯定能治好的。”

    嘉柔笑而不語,看起來像是真的不在乎。

    倒是溫佳月眼眸微微一閃,“可若是治不好怎麼辦?郡主還沒有嫁人呢,日後可怎麼能找到傾心之人,唉!”

    她越是這麼說,小桃桃就越是內疚,她雖然歲數還小,但已經懂得不願意欠別人恩情的道理,想了想便道:“若你的臉當真治不好,我就讓我哥哥娶你。”

    嘉柔一愣,腦海中第一個浮現的就是夜宏和夜政,臉有些紅,“你說什麼呢……”

    小桃桃認真道:“我說的是真的,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嫁不出去的。”

    “莫說我相信你孃親,就算治不好也沒關係。”嘉柔卻一臉不在意,“這成親的事情我還從來沒有想過呢,你比我還着急……”

    小桃桃撇撇嘴,“總之我會負責的。”

    她說到做到,心裏已經開始認真籌劃萬一她的臉真的治不好要如何做了。

    ……

    聖旨以下,夜王府上上下下都開始忙起來了,畢竟是自家主子的大婚,而且以主子的性格怕是這一生就這一次,那是一定要好好辦的。

    老管家更是操碎了心,無論是賓客名單,還是婚宴酒席以及彩禮全都安排的妥妥當當,什麼事都要親力親爲,交給誰都不放心。

    夜冥也跟着忙,所有事情雖然是交給了管家,但他都要過目,整日待在書房,連門都不怎麼出了。

    這邊忙碌的腳打後腦勺,謝卿雲那邊就輕鬆許多,她壓根就沒把這婚事放在心上,整日王府千金堂兩邊跑。

    嘉柔這邊放不下,千金堂更放不下。

    倒是幾個孩子成爲了最清閒的人,反正平日裏他們本來也沒什麼好忙的。

    夜政整日跟着小桃桃,他像是被驚到了,最近小桃桃實在是多災多難,他離開一刻都覺得不放心。

    夜宏卻沒有他這般小心,而是每日盯着溫佳月,他也不說什麼,就整日派人跟着溫佳月,她做了什麼都要彙報。

    弄得溫佳月整日裏提心吊膽,很不自在,但嘉柔不走,她就只能硬着頭皮留下。

    但讓人感到奇怪的事,晉王一次都沒來過,他知道嘉柔受了傷,然後讓人送來了許多溫補藥材,但本人卻沒來過,倒是聽說婚事籌備的差不多了,還讓人送來了賀禮,全都是很貴重甚至很稀有的寶貝。

    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把晉王府都搬空了。

    他送禮的時候也毫不掩飾,一點也不懂何爲低調,大張旗鼓的就讓人送來了,很多人都知道晉王的手筆。

    皇帝自然也聽說了,他便有些坐立難安。

    雖然晉王沒什麼本事,但到底是王爺,和夜冥如此走的近了,他心裏便不踏實,準確的說任何人與夜冥走的近了,他心中都不安定。

    於是隔日就派人將夜冥招進宮來,他也沒什麼事,開口就先說了一堆廢話。

    無非就是問他婚事安排的如何了,又假裝無意間問夜冥晉王最近忙什麼。

    夜冥一眼就看出他心中所想,就知道皇帝是多疑病犯了,不冷不熱地道:“我這些日子忙着婚宴的事,還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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