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一愣,慌忙去查看,就看到皇帝竟然流鼻血了,直接暈了過去。

    她忙叫人進來,又讓人去傳太醫,這麼大的動靜自然是驚動了不少人,皇后也匆忙過來,一見這情況,二話不說就讓人將端妃關押起來,並說皇帝不醒,她便以謀害帝王之罪論處。

    端妃自然是辯解,可惜皇后不聽,讓人將皇帝擡回寢宮。

    端妃就這般被軟禁了,不過好在軟禁在自己寢宮,否則她只怕更要慌張,可即便如此,皇后也沒放過她,藉機下了懲處,讓她罰跪,一跪便是一夜,端妃無奈之下只好順從。

    到了天亮,她幾乎搖搖欲墜,就在她一籌莫展之際,晉王來了。

    他先去看了皇帝,隨後以調查之名去看端妃,皇后倒也沒有阻攔,當他看到跪在地上的端妃,心疼不已,卻礙於旁邊宮人甚多,不敢表露出來,先是裝模作樣地詢問了一番。

    而後他帶着端妃去看了皇子,皇子也被皇后下令禁閉,醒來後沒看到端妃,如今正慌張呢。

    端妃抱着皇兒哄着,晉王在旁看着,“娘娘,你甘心嗎?”

    端妃一愣,“王爺這話何意?”

    “皇后不過就是位分比你高一些,便杖着皇后的身份對你頤指氣使,甚至借題發揮,難道你心裏就沒有一點怨懟?”

    端妃默默垂頭,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尊卑有別,臣妾一直謹記。”

    晉王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你怎能如此說?皇帝對你看似恩寵有加,卻無法保護於你,你心裏難道就沒有一點害怕?這宮裏全都是能喫人的猛獸,你若是再如此固守本分,怕是以後要喫大虧。”

    端妃苦笑一聲,“那我又能如何?”

    看着模樣,儼然已經是認命了,晉王便換了一種說法,“便是不爲了自己,難道你也不爲皇兒打算嗎?”

    端妃嘴脣翕動了一下。

    晉王便知道她想要說什麼,“我知道你無心爭奪,可不代表旁人也和你一樣,皇后是什麼心思,你不會不知道吧。”

    端妃臉上的血色慢慢消失。

    晉王便知道自己的話起作用了,軟了語氣,“我知道你向來不喜歡爭奪什麼,可就算是爲了皇兒,你也要試一試,你身爲母親,總不想某日,看到皇兒冷冰冰的屍體吧。”

    這句話將端妃嚇到了,抱緊了皇兒,“不會的!皇兒不會有事!”

    晉王笑着搖搖頭,像是在笑她的天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次你也什麼都沒做,可皇后不還是罰了你,下次就會是你的皇兒。”

    端妃最看中的無非就是懷中的孩子,聞言便有些慌張,“那你說我該如何?”

    她已經是有些六神無主了,竟向晉王求助,但這正合了他的意,壓低聲音,蠱惑般說道:“你可以相信我,你知我對你一往情深,只要你幫我登上大寶,我就可以保你們母子安全。”

    端妃難掩驚詫之色,“你,你想篡位?”

    晉王卻糾正她的話,“並非篡位,而是爲了你們,你知道我對權勢沒什麼興趣,但我想要保護你們,我不能讓人傷害你們,可是現在的我,沒有那份力量,我只希望你能相信我。”

    這一番說的情意深厚,十分能打動人心。

    可端妃就從來沒想過這件事,她一直都是守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過活,乍然聽到這話真嚇壞了,久久未曾給出回答。

    晉王走過來,摸了摸皇兒的腦袋,寵溺道:“我願意給你時間,我不逼你。”

    說完竟真的轉身離去。

    端妃還處於驚詫之中,卻沒有注意到皇兒抓了抓額頭,微微皺了皺眉,但很快又舒展開眉心。

    皇帝醒來時,已是傍晚,皇后守在身邊,可他問的第一句話卻是:“端妃何在?”

    皇后早已習慣,竟也不覺得失望,“她在寢宮,臣妾關了她禁閉……”

    “什麼?誰讓你自作主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皇帝打斷,他立馬坐了起來,不顧身體虛弱就要下牀。

    皇后忙攔住他,“陛下,你的身子還未康復。”

    皇帝一把拂開了她,穿好鞋子便匆匆往外面走去,卻並未注意到身後的皇后臉色極爲難看。

    皇帝到底是去看了端妃,還解除了她的禁足,本想留宿,卻覺得身體不適,便又回到了自己寢宮,只是剛到門口,就看到大皇子從裏面走出來,尚顯稚嫩的臉上帶着笑容。

    “父皇,你總算醒了,身子可好些了?”

    皇帝微微頷首,“皇兒怎麼來了?”

    “兒臣是來看您的。”大皇子扶着他的胳膊往內殿走,皇后也在,他將人扶着坐下,還給倒了杯茶奉上,“兒臣聽說您暈倒了,實在擔心,就過來瞧瞧,不過看父皇臉色似乎好了許多,兒臣心中這塊大石也總算落地。”

    孩子一片孝心,皇帝也頗爲感動,“皇兒有心了。”

    皇后已經回覆了雍容華貴,在旁笑道:“我說不讓這孩子過來,免得打擾了陛下休息,他偏要來,臣妾真是攔也攔不住。”

    皇帝卻笑的開懷,看着大皇子的目光都慈愛了幾分。

    大皇子又陪着說了些話,隨即便將一人喚了進來,白衣白袍,手執拂塵,到真是有幾分仙氣飄飄,可不正是那江師父。

    “見過陛下。”

    “這位是?”皇帝看向大皇子。

    大皇子獻寶一般道:“父皇,這是我從民間請來的高人,他十分厲害,擅長推算以及謀劃,江師父,你還不給父皇露一手瞧瞧。”

    江師父便耍了一招,很簡單的,拂塵一擺,桌上的宣紙無風自燃,拂塵再一甩,火焰便立時熄滅。

    皇帝看的大爲稀奇,讓他將那拂塵拿上來瞧,可是瞧了半晌,愣是沒看出什麼名堂來。

    江師父神色自若,“陛下,這不過是小小手段。”

    聞言,皇帝來了興致,“如此說來,你還有其他本事?”

    江師父但笑不語,但瞧着便十分自信。

    皇帝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那你就留在宮中吧。”

    大皇子倒是十分高興,“江師父,還不謝過父皇。”

    “草民謝陛下隆恩。”江師父一撩衣襬,行了個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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