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桃最先看到一塊玉佩,這塊玉佩經常掛在她爹的腰間,果然,順着擡頭一看,夜冥正地垂着眸子看她。

    她收回小手背在身後,仰着頭露出乖巧笑容,“爹爹!”

    這和方纔那個硬要闖進去,一臉怒意的模樣截然不同,衆人都目瞪口呆,轉變的也太快了吧?

    夜冥淡淡道:“你孃親在休息,你們先去用早膳,待孃親醒了再來。”

    爹爹發話,小桃桃就算是再不情願,也只能聽話,只是臨走前往房間裏看了一眼,卻什麼都沒看到,只看到一件喜服被撕成了兩半,隨意地扔在地上,這讓她更加奇怪。

    不由問大哥哥,“孃親的衣服怎麼會壞呢?”

    夜宏想了想,不知想到了什麼,臉慢慢的紅了,“沒什麼,一會兒當着爹爹和孃親的面千萬不許問這樣的話。”

    小桃桃很是不解,“爲什麼呢?”

    “因爲……”夜宏吞吐了一下。

    夜政不急不緩道:“你問了,孃親就會不高興,到時候就會不理我們了,你希望孃親不理我們嗎?”

    “不想不想!”小桃桃被嚇壞了,自此再也不敢提。

    三個孩子走後,房門再度關上,夜冥來到牀邊,看着牀上抱着被子,髮絲凌亂,睡得昏沉的女子,眼中柔情更甚,還有一絲絲饜足自眼底升起,他脫了外袍重新拉開被子躺進去。

    沒一會兒,女子身上所穿的白色裏衣就被扔了出來,連同他的。

    肌膚相貼,這種近距離接觸的奇妙感覺讓他始終念念不忘,即便是這一夜他無數次攀上高峯,但仍然期望能和她距離再近一些,甚至有時恨不得把她變小,時時刻刻帶在身上,捧在手心。

    謝卿雲是被一片火熱給燙醒的,還沒有睜眼就已經感覺到身體的巨大酸楚,昨夜的回憶立刻涌上腦海,人還未醒,羞澀便已瀰漫心田。

    “醒了。”

    眉心被人溫柔的啄了一下,如果忽略掉被子裏那隻胡亂挪動的手,她也許能更感動一些,無可奈何的睜開眼睛,她一把抓住他,牢牢的抱住被子,“我記得昨夜我穿了裏衣。”

    夜冥嗯了一聲,“裏衣布料粗糙,怕傷了你的肌膚。”

    謝卿雲:“……”

    這樣的藉口也能找的出來!

    “相比起你,我寧願穿上裏衣。”謝卿雲也不知該說什麼好,此人就好像是八百年沒喫過肉一般,捏着她翻來覆去像烙餅一樣,到了後半夜,她實在是有點受不了了,就忍不住求饒。

    奈何此人越求饒越來勁,真叫她後來嗓子都啞了。

    若非看她真是生氣了,這廝還停不下來,爲防止睡夢中某人獸性大發,她愣是要求這廝給她穿上了衣衫,不過眼下看來,這一招似乎也沒什麼用,醒來之後裏衣還是不翼而飛。

    她低咳兩聲,覺得嗓子有點癢。

    “我給你倒杯水。”夜冥說着就直接站了起來,未着寸縷。

    謝卿雲哪裏想到一轉頭就看到這樣一副美男行走圖,而且還是什麼都沒穿的絕世美男,她臉上的熱度節節攀升,在他轉身回來的時候,及時拉着被子捂住了臉,這纔沒有鬧出笑話。

    “怎麼了?”

    夜冥扯了扯被子,沒扯開,乾脆連被子帶人一起抱入懷中,可某人還是鴕鳥一般沒動靜,他好言相勸,卻沒有效果,最後無奈,只好用威脅這一招,“你若是不出來,待會兒我們就不出門了,在屋裏待上三日。”

    他本意是爲威脅,但說完之後還真有點心動了。

    那共赴巫山的滋味實在美妙,叫人意猶未盡,念念不忘。

    謝卿雲從被子裏露出一張粉紅小臉,惱怒溢於言表,“你敢!我纔不要,我今日還要去千金堂呢!”

    “你確定你能行?”夜冥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她的腿。

    “當然。”謝卿雲接過茶杯一飲而盡,推開他,就要下牀,硬是要證明給他看自己到底行不行。

    可一下地,就雙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

    夜冥及時摟住她,兩人不可避免的再度親近,謝卿雲捂住眼睛羞惱不已,“你趕緊把衣服穿上呀!”

    夜冥嘆氣,隨手住了一件衣衫披在身上,“可以睜眼了。”

    謝卿雲從指縫裏看了他一眼,這才放心,抱着被子顫着小腿回到了牀上,渾身實在是難受得很,躺下去就不想起來了。

    到底是有點心疼了,夜冥也知道是自己有些過分了,低聲哄道:“今晚不碰你了,讓你好好休息,不要生氣,嗯?”

    謝卿雲的確是有點生氣的,氣他真是一點也不知節制,但他如此低聲下氣,小意溫柔,又讓她氣不起來了,“罷了,我不與你計較,不過今夜你可要說話算話,若是反悔,以後我就去和小桃桃一起睡。”

    夜冥自然應承,“好,聽你的。”

    這件事纔算是翻了篇,謝卿雲還有些困,便抱着被子又睡了過去,這一次足足睡到了中午才醒來,夜冥竟然也沒走,就在旁邊榻上看書。

    陽光從窗口灑進來,洋洋灑灑落在他臉上,彷彿鍍上了一層金光。

    看到這一幕,謝卿雲忽然就有些理解那些百姓爲何都覺得他不似凡人,這般容貌帶着面具尚且給人以高高在上,矜貴冷漠,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摘了面具卻儼然變成了天山的一朵紅蓮。

    叫人望而貪之,卻又不敢靠近,生怕被攝了靈魂,此去無回。

    “醒了。”他擡眸,眼中冷漠頃刻間化爲一抹柔色。

    “嗯,我睡了多久?”謝卿雲將那一閃而過的驚豔隱藏的剛剛好,未被察覺,揉了揉眼睛做起來。

    夜冥眼中含笑,“已是快下午了。”

    謝卿雲啊了一聲,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那我們豈不是錯過了給皇帝謝恩。”

    畢竟是皇帝賜婚,流程還是要走一下。

    夜冥淡淡道:“無妨,你休息最重要,皇帝那邊倒是不急。”

    他都這麼說了,那謝卿雲自然也是不急了,伸了伸懶腰,卻覺得腰間痠痛,不由得瞪了一眼罪魁禍首,“都怪你,日後可不許如此了,我現在好像是被人打了一頓似的。”

    渾身都痛。

    夜冥放下那已經無法吸引他注意力的書,將她樓入懷中,“爲夫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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