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嘉柔郡主也知道走火入魔的兇險,尋常大夫根本無法醫治,他們只會把這當成無法醫治的突發急症,她現在想起來也有點心有餘悸,“多謝師父相救。”

    “好好休息吧。”

    青山走了。

    與此同時,皇帝又去看望端妃,近日來端妃忽然對他溫柔相待,這讓皇帝多少有些飄飄然,甚至覺得,她可能是對自己動心了,畢竟他這幾十年來,都對她寵愛有加。

    端妃端茶給他,皇帝順勢握住她的手,就着他的手飲了口茶,“愛妃,你對朕是越發柔情蜜意,朕這麼多年對你的寵愛想來也沒有白費。”

    端妃柔柔一笑,“陛下……”

    她這嬌羞模樣對於皇帝來說,實在是一種誘惑,他有點把持不住,便將茶一口飲盡,而後抱着她往牀上去。

    可不知怎的,忽然覺得心口刺痛,他張嘴想要喚人,卻發現說不出話來,這模樣嚇壞了端妃。

    宮殿裏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大皇子入宮,讓人看着皇帝,不許任何人靠近,也不許任何人探視,端妃也被皇后以謀害皇帝的罪名打入大牢。

    崔貴妃前來探望,卻被皇后攔在外面。

    “皇后娘娘,您這是何意?我也是擔心陛下,您就讓我進去看看,只要讓我確定陛下安然無恙,我就可以放心了。”

    皇后淡淡道:“本宮知道妹妹對陛下是一片赤誠之心,但陛下如今昏迷不醒,害他之人還沒找到,端妃有嫌疑,本宮記得昨日陛下是宿在你宮中吧?”

    崔貴妃臉色慢慢變了,“皇后娘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皇后笑了笑,瞧着和善,話裏帶刺,“自然是爲了不放走一個有嫌疑的人,妹妹若是真的擔心陛下,那就等陛下醒了之後,你再來看望。”

    崔貴妃咬了咬牙,看了一眼內殿,卻只看到裏面人影綽綽,其他的一眼都瞧不見,“皇后娘娘說的是,那陛下就交給您了。”

    卻在這時,殿中傳來一聲驚呼。

    “陛下!”

    皇后忙轉身進去,而崔貴妃卻被宮人們攔在外頭,無法靠近,只能站在門口,試圖探頭查看裏面的情況。

    皇后那邊已經得知陛下爲何吐血,卻原來,皇帝好不容易甦醒,就聽到兩人爭辯,便吐了一口血,再度暈了過去。

    皇后和大皇子更是嚴格把控皇宮,就連大臣們也不被允許靠近皇帝,唯有江師父一直陪在皇帝左右,他新練了一爐丹藥,給皇帝喫下去以後,皇帝立刻就醒了過來,不過卻仍然沒什麼精神。

    但好在能說話了,“皇兒……”

    大皇子趕緊上前,“父皇,你莫要着急,兒臣會給你請醫術最高明的大夫,一定會治好你的。”

    “告訴你……母后……”皇帝抓着他的手,別看他現在有氣無力,可手上的動作卻很重,抓得大皇子手腕生疼,但他仍然忍着。

    皇帝斷斷續續說完,“不要爲難……端妃,她不會……害朕……”

    大皇子眼中閃過一絲冷芒,而後壓低了聲音,帶了些安撫意味,“父皇放心,兒臣會和母后說的。”

    皇帝喘了口氣,費力說道:“讓晉王……輔佐你……監國……”

    大皇子忙道:“陛下放心,兒臣知曉。”

    宮中變動悄無聲息,大皇子和晉王私下裏通了消息,把皇帝的口諭昭告天下,殊不知,他自以爲隱祕的一番動作,全都被謝舟看在眼裏,並一封信給夜冥送了去。

    謝卿雲和幾個孩子們是玩的非常開心,夜冥知道大家難得一起出來,不願意掃了謝卿雲的興致,就讓大家正常速度行進,一路上走走停停,沿路賞景。

    終於到了海蘭的家,衆人得以休息,路上雖然不趕,但舟車勞頓,終是疲累,大家先好好的睡了一覺,而與此同時,卻有一隊人來到了一處宅子。

    唐嘎如和阿雪跟隨暗衛進去,這個宅子很大,但並不空蕩,管家出來迎接,而下人丫鬟都有,大家井井有條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管家低聲道:“你們儘可以在這裏安心住下,王爺已經交代過了,房間也都給你們準備好了,不過有一點,不得不囑咐你們一句,平日裏儘量不要出門,有什麼需要可以讓丫鬟們去辦。”

    唐嘎如明白這是王爺在保護她們,“你且放心,我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也沒什麼要辦的事。”

    管家帶着她們來到房間,在門口就停住了腳步,“你們進去看看這房間可還滿意,若是不滿意可跟我說,我會給你們換一個。”

    “這裏就很好,我們兩個住一間房?”唐嘎如對住處沒有什麼要求,更何況這屋子雖然樸素卻十分別致,裏面擺設的每樣東西都十分珍貴,價值連城。

    管家道:“這是王妃安排的,不過王妃也說了,如果你們不願意,兩人住一間的話,也可以分開住。”

    阿雪頓時抓住了唐嘎如的袖子。

    唐嘎如看到她臉上的急促頓時明白,這安排是爲了這個小丫頭,她到了新地界兒可能不適應,便道:“不用,這裏就挺好的。”

    “如果沒有別的吩咐,那我就退下了。”

    唐嘎如拍了拍阿雪的手,“最近一段時間我們可能要在這裏常住,你有很長的時間可以慢慢熟悉這裏。”

    “嗯。”阿雪安心一笑。

    傍晚,夜冥收到了京城的來信,看完之後就把信紙燒掉了,剛好謝卿雲進來,問了一嘴。

    他道:“是弟弟送來的。”

    “弟弟?”謝卿雲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弟弟是謝舟,他說起這話來倒是還挺順口的,“信裏說什麼了?”

    夜冥把她拉到身邊,抱着她坐下,“他說了京城裏最近發生的事情,皇帝病了,晉王扶持太子監國。”

    他最近似乎迷戀上抱她的感覺,謝卿雲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到現在也習慣了,甚至還在他懷裏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那你看起來怎麼一點也不着急?”

    夜冥把玩着她纖細的指尖,“有什麼好急的,他們也就只能到這地步了,再多的就得不到了。”

    “你有安排了?”

    夜冥輕笑出聲,“那倒也不是,你這麼聰明,不妨自己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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