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佩想到剛纔聽見的一番對話,也不由得皺起眉頭,“郡主說的是,只是我還是有些疑惑,聽到後來的意思,又好像是真心要和郡主做好姐妹的。”

    海蘭只是笑,“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以後就知道了。”

    現在剛見了一面,哪裏能看的出來。

    秦佩一想也是,便寬慰她,“娘娘倒也不必過於擔心,總歸會有解決辦法,即便有些人不懷好意,但我也相信,以如今陛下對娘娘的這份寵愛,沒有人能越過娘娘。”

    海蘭嘴角的笑容一僵,隨即若無其事地說道,“嬤嬤說的是,總歸我們現在算是苦盡甘來了。”

    “是啊,你總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

    賢妃回到宮殿,坐在梳妝檯前,望着鏡子中的自己,口中哼着不知名的曲。

    心腹宮女泠鳶忍不住問道:“娘娘好像特別開心?您和蘭妃到底聊了些什麼?”

    當時兩人談話的時候將所有宮人都屏退到了外面,只有秦佩留下來了,她只看到了離開的時候娘娘和蘭妃親暱的像是親姐妹一樣。

    賢妃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臉頰,感受指尖底下嫩滑而細膩的觸感,“聽她說她有多麼的受寵,說陛下對她有多麼的愛重。”

    泠鳶的芙蓉面上浮上了幾次慍怒,“她不過就是被陛下寵愛了幾日,怎麼就值得如此炫耀?先前娘娘您被陛下寵愛的時候,可沒有如此。”

    賢妃淺淺一笑。

    泠鳶覺得娘娘臉上的笑容有些奇怪,“除此之外,娘娘是不是還發現了別的?”

    賢妃瞧了她一眼,眼底笑意流轉,“從前本宮就與她打過交道,她就算裝的再像本宮也看的出來,她如果真的得了陛下的寵愛,只怕早已經將尾巴翹上了天。”

    怎麼可能會如此謙虛溫婉。

    泠鳶便道:“娘娘的意思是說,這其中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事。”

    “對。”賢妃跟她那一番談話並非是沒有收穫,恰恰相反,收穫相當的大,“從前陛下連看都不願看她一眼。如今怎麼忽然就對她另眼相待?這其中必定有蹊蹺。”

    泠鳶微微皺眉,“可是奴婢也讓人去查了,五天前的晚上,只知道蘭妃在御花園偶遇了陛下,隨後就被陛下帶到了寢宮,都是御花園裏沒有下人,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是憑藉什麼吸引了陛下的青睞。”

    賢妃緩緩眯起眼睛,“她並不會什麼亂七八糟的本事,若說她比我們優勢多在哪裏,那大概就是她對於陛下的瞭解。”

    她是聽說過陛下在登基之前與海蘭曾經相處過一段時日。

    賢妃忽然想到了什麼,“你說會不會是陛下一直都沒有忘記皇后娘娘?”

    泠鳶一愣,隨即不由得說道:“卻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聽傳言,陛下和娘娘很是恩愛,而且極盡寵愛,據說當初陛下死活不願納妃,還是大臣們跪着求來的。”

    賢妃慢慢閉上眼睛,逐漸理清楚了腦海當中的思緒,“如何讓一個心裏有人的男子對你動心?”

    “裝扮成那人的樣子。”

    泠鳶脫口而出。

    賢妃滿意頷首,“聰明,想要得到陛下的寵愛就必須劍走偏鋒,誰讓陛下心裏早就有人了,而且此人根深蒂固,不是一時半會兒就可以拔除掉的。”

    泠鳶還是不懂,“可陛下如果真的那麼愛皇后,爲何當初將她送到寺廟去?”

    賢妃略做沉吟,嘴角露出諷刺的笑容,“天下男子,不都如此,被權勢迷昏了雙眼,以爲自己找到了最想要的,可到頭來就會發現,其實自己最想要的,最不能捨棄的還是最開始就在身邊的。”

    說白了,這就叫做本末倒置。

    泠鳶恍然,“奴婢明白了,所以陛下現在是後悔了,終究察覺自己還是喜愛皇后娘娘,便想要找回一切。”

    “而蘭妃,這個時候出現,便剛剛好。”

    泠鳶有些鄙夷,“她還真當自己是寵妃了,原來是靠着陛下,竟然一點都不害臊。”

    “不要胡說。”賢妃嘴上訓斥,但語氣輕柔,顯然只是說說而已,“之前本宮出言試探,她死活不肯說實話,幾次三番,顧左右而言他。”

    泠鳶便道:“可那又如何,娘娘不還是猜出來了。”

    賢妃溫婉一笑,隨手從桌子上拿了一個簪子,在指尖把玩,“既然陛下這麼喜歡她,那我們就要做一回好人。”

    泠鳶問道:“娘娘打算如何做?”

    賢妃微微眯起眼兒,狡黠一閃而過,“自然是幫陛下達成心願了。”

    她轉身到書桌上,手執毛筆,落筆成信,而後封的嚴嚴實實交給了泠鳶,並且囑咐,“一定要完完整整交給我的父親,不準任何人看到。”

    泠鳶小心翼翼地將信放到懷中,“娘娘放心,奴婢這就去。”

    她轉身離開了宮廷,避開了百姓,來到了丞相府,她乃是大小就伺候在娘娘身邊的人,府中下人自然是認識她的,二話不說就放她進去了,信件成功送到了丞相手中,丞相看完之後略做沉吟,便問她賢妃近況。

    泠鳶如實回答,“娘娘最近不錯,還說讓老爺不要擔心,按照信上做就是。”

    丞相頷首,臉上帶着笑,“放心吧,回去告訴你家娘娘,交給我,可以安心等待結果。”

    泠鳶回去之後,講這件事告訴了賢妃,賢妃很是高興,當天晚上都多吃了半碗飯,就等着第二天清晨纔會發佈出來的好消息了。

    這一整個晚上,她都坐立不安,睡覺都不踏實,等到天沒亮,她就起來了。

    “陛下那邊有沒有傳來消息?”

    泠鳶搖搖頭,“還沒,陛下去上朝了,看這時辰,還沒回來呢,娘娘不要着急,可以再睡一會兒,時辰還早呢。”

    賢妃搖了搖頭,“都已經起來了,就睡不着了。”

    那邊前朝丞相就如同心中所說,主動上奏,“陛下,臣有本啓奏。”

    “奏。”

    “皇后娘娘在寺廟多時,雖說曾經犯下過錯,但到底是陛下的髮妻,而且與您登基也有功,即便是功過相抵,也該將娘娘接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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