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詢問,得知這新的水桶是昨日早上剛剛送到軍營,軍營的將士們分爲幾小隊,侯三他們就隸屬於三小隊,但三小隊人數不少,攏共好幾十人。

    夜政問賬房,“這水桶,最先送到的是那一隊?”

    “三小隊。”賬房沒怎麼回想就回答了,這件事他記得特別清晰,“之前三小隊最着急,說是之前的木桶被摔壞了,他們早上洗漱都要去別的隊裏借木桶。”

    接着有其他小隊的人證明,的確是如此,他們最近經常借木桶給三小隊。

    侯三不明白這有什麼問題,“我們的木桶壞了,去借有什麼問題嗎?如果因爲我們領到了新的木桶,就說這是我們做的,未免牽強!誰知道有沒有別人領走木桶,甚至賬房的人也有可能用了,新的木桶都是一樣的,你無法確定,這就是我們拿走的那隻木桶!”

    夜政微微頷首,“說的有道理。”

    侯三面露得意。

    夜政接着又道:“那你信不信,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木桶在哪裏,只有三小隊的找不到。”

    “那又如何?保不齊是有人將我們的木桶給藏起來了!我們當然就不知道木桶在哪裏。”侯三眼底暗藏挑釁,“殿下,你說有沒有可能?”

    “有。”

    就侯三那個態度,旁人看了都有點生氣,但夜政並不生氣,甚至還屢次出聲贊同,他到底要做什麼?難道是沒話說了?就這麼被說服了?

    唯獨賬房,吭哧着看了一眼夜政,嘴脣動了動,似乎想說話,但最終還是嚥了回去。

    事實證明,能說服夜政的人,迄今還沒有,就算是父親和哥哥,也只是讓他妥協,而非認同,他雖小小年紀,但卻已經有了自己的一套道理。

    “那如果,這木桶上有記號呢?”

    衆人愣住,尤其是侯三,整個傻了眼,“不可能,新的木桶哪有記號,誰會在一個木桶上寫記號?!”

    賬房上前一步,“這是二殿下的主意,不止是木桶,任何東西,發放到每個小隊的,都有記號,以免大家弄混,也是爲了防止有人趁亂破壞東西,惡意支出銀子。”

    侯三瞬間傻了,“這怎麼可能……”

    但事實證明,這就是真的,木桶底部刻着一個三,賬房又讓人拿來其他木桶,低下全都刻着字,但都是別的數字,侯三垂死掙扎,“那就算是有記號,也不能說就是我們做的,沒準是別人故意陷害,所以……”

    夜政不再看他了。

    就連賬房都有點不忍直視,這人腦子好像不大好使,“在這之前,沒人知道,木桶上有記號。”

    這也就不存在所謂陷害了。

    侯三徹底臉色灰敗,好像怎麼辯解都是錯的。

    恰好這時,小桃桃進來了,她得知消息匆匆趕到,在外面聽到了這一切,那臉色別提多難看了,一進來就瞪了一眼侯三,隨即看向夜政。

    “哥,你沒事吧?”

    夜政搖搖頭,“沒事。”

    小桃桃轉身看向侯三等人,臉色陰沉,“除了木桶之外,我還有一個法子可以得知真相。”

    在衆人疑惑的目光中,小桃桃拿出一顆藥丸,聲音如巨石落在衆人心頭,“這是誠實丸,我孃親嘔心瀝血研製而出,可以讓人口吐真言。”

    侯三臉色大變,轉身就要跑!

    卻被人一把抓住,按在了地上,那誠實丸被餵了下去,侯三極力想要吐出去,可惜失敗了,他面如死灰,這樣的反應看得衆人都有點奇怪。

    雖然說謀害二殿下是有罪,但他先前就已經露餡了,罪名無處可逃,現在不至於這麼……驚恐吧?

    很快,侯三開始顫抖,表情似哭似笑,雙手在身上不停的抓撓,口中發出嗬嗬的聲音,鋪天蓋地的癢席捲了他,他恨不得撓下自己一層皮來!

    那瘋狂的樣子看得衆人驚恐不已,紛紛後退,不敢靠近他。

    唯獨小桃桃哎呀一聲,“不好意思啊,拿錯了,只是癢癢藥,彆着急啊,我給你找解藥。”

    話是這麼說,但她動作慢吞吞的,眼看着那侯三開始嘶吼,滿身鮮血,她才掏出來一個小藥丸,放在手心裏看了看,好像是在確定那藥丸的真假。

    侯三殘存的意識知道,那就是解藥,像條狗一樣朝她爬過去。

    小桃桃冷笑一聲,“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

    她終於大發慈悲的將那藥丸給他喫下去了,侯三身體一陣痙攣,隨後才慢慢平復,但緊接着肚子又開始一陣陣疼痛。

    他控制不住放了一個又一個臭屁,薰得在場的人差點吐了!

    小桃桃暗道一聲失算,早知道這一招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就不該用的!連忙讓人將侯三帶下去,給他好好收拾一下,等他不臭了纔將人帶上來。

    侯三被帶下去後跑了六趟茅廁,等到最後出來,腿都軟了,渾身無力,臉色慘白,一副氣若游絲活不久的樣子。

    小桃桃也玩夠了,終於拿出了真正的誠實丸。

    “來吧,讓我看看,你到底想做什麼。”

    衆人從前只是聽說,知道誠實丸如何如何邪乎,如何如何厲害,但從未親眼所見,那個畫面還是無法想象,但這一次,他們算是長見識了,看着小桃桃的目光都有點恐懼了,但細細一想。

    這是皇后娘娘製作出來的,所以說,最可怕的人在皇宮裏啊!

    侯三掙扎許久,甚至咬住自己的舌頭,試圖讓自己不要說出來,可他不敢死,咬的不夠用力,剛剛聞到血腥味,就鬆開了,實話一句一句往外冒,無論他如何掙扎,都沒用,聽得在場衆人十分駭然。

    “我是靈洱國奸細……得知二殿下來了軍營,就將消息送回靈洱國,上頭下了命令,要我對付二殿下,不計任何代價,要他死。”

    小桃桃冷冷道:“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我再來之前就去看過竹葉青了,那竹葉青被拔掉了牙齒,但口中依然藏着毒素,若是哥哥被咬傷一口,就會立刻斃命,好一個靈洱國,我要告訴父皇!”

    將軍也深知這件事非同小可,讓人將侯三捆綁後關起來,又將其他人也一同關起來,隨後親自入宮,講這件事稟報給陛下。

    他這一去就是一個下午,,等快要天黑時,他終於回來了,但卻不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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