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先選的，既然我已經選好，你怎麼又反悔？”她雙眼一瞪，死死的盯着顧惜惜。
“我是怕你反悔啊。”顧惜惜笑，“你要在考慮一下嗎？我聽說蘇嬤嬤和張嬤嬤都是以嚴厲出名的人。到時候你可不要哭爹喊娘，叫着我整你。”
顧蓮玉臉一笑，“我就選這兩位嬤嬤，絕不反悔。”
顧惜惜點頭，回頭看着兩人，“蘇嬤嬤，張嬤嬤，你們可願意去教養三姑娘。”
“奴願意。”
“奴也願。”
顧惜惜點頭，“那邱娘子和青梅，啊，應該叫青梅娘子了，可願意去二姨娘哪兒，去教養四姑娘。”
“奴願意。”
“奴婢願意。”
顧惜惜道，“月錢我這裏也有個數，蘇嬤嬤，張嬤嬤的月錢是二萬錢(約白銀二十兩），四季衣裳八套，邱娘子月錢一萬六千錢（白銀約十六兩），四季衣裳八套，青梅娘子月錢一萬二千錢（白銀十二兩，四季衣服六套，節氣賞賜另算，茶果點心可由府中供應，幾位看如何？”
蘇嬤嬤與張嬤嬤都覺得這月錢不算高，只能算中等，比他們以前府邸的月錢少二三成，只是想起三姨娘爲府中當家，另有補貼，指不定不低。於是點頭，願意接受。
邱娘子如今無去處，只求有個落腳地，也沒什麼意見，青梅原本就是院子裏當差，知道四姑娘是什麼樣子的人，伺候這樣的人，她不知道能省多少心思，於是欣然應允。
“姨娘覺得如何？”
“奴沒有意見。”
“既大家都覺得妥當，那我們就定個契約，契約期就到，兩位姑娘出嫁之前，幾位看如何？”
四人倒是有點喫驚，原本想着是做長久，到沒想到竟會如此。
顧惜惜看着他們道，“我說的是教養契約，如果幾位表現的好，我們顧家是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何況兩位姑娘嫁人後也需要人提點的。”
四人點頭，“是該如此。”
“二姨娘，你與四人訂契約吧。”
二姨娘吃了一驚，“我，我嗎？”
“自然，父親將府中中饋暫時交給你，這些事情，嬤嬤你，提點三姨娘一些。”
“是。”
“那我就起來了。”
“是的，小姐。”
顧惜惜走了兩步，突然回頭看着張嬤嬤與蘇嬤嬤，“我三妹妹前些日子犯下點小錯，我爹罰她抄書，不過我看，她好像沒將這話放心上，如今我就把這個任務交給兩位嬤嬤了，請嬤嬤一定要認真約束，無比讓我三妹妹脫胎換骨！”
“顧惜惜，你！”
“規矩！”顧惜惜指了一下身側的兩位嬤嬤，兩個嬤嬤果然彎腰下來，面色芮然的道，“三小姐，請勿大聲說話。”
“這等喧鬧之言，不符合淑女典範。”
顧惜惜一笑，轉身走了房間，邱氏卻追了出來，“奴婢萬死，只是想求教大小姐一個問題，不知道可否能與大小姐單獨一說。”
顧惜惜點頭，“好吧，你與我來吧。”
顧惜惜領着婆子進次間，自己坐在榻上，看着她道，“你說吧。”
“婦人本是一個罪人，不知道小姐爲什麼要用我？”
“是！”
不一會兒，顧秀娘便走了過來，青梅也跟在她身後。進了門就跪在地上給顧惜惜磕了頭，“大小姐，奴婢給您磕頭了。”
“起吧，坐。”
顧秀娘朝着顧惜惜行禮，小聲問，“大姐找我來不知道爲何？”
顧惜惜看着她，“你可對着兩位嬤嬤有意見。”
其實表情顧蓮玉，顧秀娘心中仍是有失望的，她也不知道哪兒不對勁，只是，人一旦有了比較，就會有失落，只是她也不敢提別的要求，“姐姐都是爲了着想。”
顧惜惜點頭，“希望這是您心中所想。”
“姐姐的安排都是好的，我聽姨娘說過大姐是有大智慧的善良人。”她小聲說道。
顧惜惜看着邱娘子，“你如今可知道我爲什麼要邱娘子來教導我這位四妹妹了嗎？邱娘子，我佩服您。”
她吃了一驚，擡起頭看着顧惜惜，“您！”
“嬤嬤跟我說過，這時間不平事何其多，有多少冤死靈魂，而嬤嬤您雖被主家污衊趕走，多少人會爲了這個不公平的事情忍氣吞聲，可你沒有放棄自己的名譽，可爲了自己的名聲，你想盡辦法，奔走相告，即使堵上一切，也要讓人還自己清白如果一個人，不能爲自己的名譽而戰，是懦夫，爲自己的爭取到自己該有的名譽，那種人，值得佩服。”
邱娘子面露難過，面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哽咽一下才道，“小婦人雖取了名譽，可結局卻很慘淡，被趕走這麼久，雖然證明自己無罪，只是也讓很多人紛紛繞行，很多人都覺得我瘋了，爲了那麼一個在主家眼中不值得一提的事情，我如同瘋狗一樣，讓很多人都害怕了，所以，不會有主家喜歡我這樣的人。”
“我喜歡不久成了，”顧惜惜道，“你不是還是等着我了嗎？”
“是！”
“四妹妹，我爹想找個能讓你立起來的人，嬤嬤正是我心中人選。將來你總是要出嫁的，你若自己都沒個主意，再一天，假如顧家有一日不復存在，你，將如何？”
“大姐！”她睜開眼睛看顧惜惜。
顧惜惜笑，“一招大族，也可能頃刻間土崩瓦解，何況顧家這樣的三流門閥？若一日朝廷不在需要我祖父這樣的將軍，或者祖父已經無法勝任將軍這個職位了，顧家又將如何？”
顧秀娘擡起頭看着顧惜惜，茫然無措，也許，她所認知你，一輩子的人生就會那長久下去。
“所以，你要自己救自己，如果你連自己都不能保護，怎麼去保護你想要保護的人。我能的，也就是交給你這些生存下去的手段，不，是在以後的人生中學習生存在這個世界的手段，把她變成你自己的能力。琴棋書畫，那些東西是富貴閒人的玩意，至於規矩，規矩算什麼東西，有本事你就去做給人指定規矩的人。啊……我好像說的太多了。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另外給你找別人，像顧蓮玉的那樣的嬤嬤，我也可以給你找許多個。”
“四姑娘，我一定會交給你我所有能做的的能力的，不管是管家的能力，財物的管理，還有各種人情世故，比起那些規矩，規矩太好，不懂得應用只會成爲規矩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