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惜笑了笑，沒有答話。
“我也老了，心也軟多了，何況還是有女兒之人，所以規矩雖然十分看重，可到底還是要看人品。往日聽着傳言，這位三小姐如此才華出衆，可一見之後，卻覺得也不過如此，帝都比有才之人多了去，她不過是坐井觀天，奴覺得大小姐您的心胸與才智，無論規矩什麼，都比她懂的多。不過那些荒謬之言會不會就是她與她那個姨娘故意傳播出去的。”
顧惜惜笑了笑，“到底是顧家人，損一個就是損一窩呢，我今天除了賠禮，自然還是有事兒要哀求嬤嬤？”顧惜惜遲疑一下才到，“還請嬤嬤們嘴下留情，我這小妹雖心直口快，不過到底不是大奸大惡之人，且我三妹妹如今竟是說親的年紀，女兒家的名聲尤爲重要，還請嬤嬤們嘴下留情。”顧惜惜說完，將一張五十兩的銀票攤開遞給她，“一切都拜託蘇嬤嬤了。”
辭別出來，顧惜惜又去見張嬤嬤，張嬤嬤的話明顯不多，只是等顧惜惜說完，一隻打量着顧惜惜。顧惜惜有點不好意思，因爲張嬤嬤寄居在侄兒家中，她的侄兒媳婦一直在一側，顧惜惜覺得有點失算。
顧惜惜一進來，侄兒媳婦到是用心招呼，畢竟顧惜惜這樣的人，能來她們這樣家已經很給面前。
顧惜惜也沒說原因，只是低頭道，“嬤嬤受委屈，小女雖知不是兩位嬤嬤的過錯，只是，父親做主，我也不得違拗，只是還請嬤嬤嘴上留情，我三妹畢竟年幼……”顧惜惜說的話大約也與蘇嬤嬤類似，又送上豐厚的禮品。兩位嬤嬤頓時對顧惜惜的認識有上了一層。
傳言未必全是真，何況一個自幼失去母親庇護的孩子，在得寵的姨娘手頭能有什麼面前，姨娘要作妖能有幾個女孩子能擋得住，只是如今兩人親自實踐，呵呵，簡直就是截然相反，且大小姐知書達理，溫文爾雅，實乃人中龍鳳，以後少不得爲大小姐說話……
兩位嬤嬤怎麼想，顧惜惜到還真的不在意，就如同名聲這個問題，有時候辯解真的是多餘。顧惜惜出來便朝着蔡家去，不過蔡雨沒出來，大約真的是被禁足，又轉到去程家。
到是程夫人親自出來，她穿着妝花緞的藍色撒花的袍子，滿臉的笑意，看起來不過三十餘歲，一看着顧惜惜，，滿臉都是溫和笑意，親自一大籃子的點心食物，“大小姐，真是對不起，原本姐兒是要去的，只是突然她舅媽來了。過幾日，我親自讓她去府上賠罪。”
顧惜惜看着程夫人的笑發自內心，心中遲疑一些，到時猜測起來，“可是周家舅媽？”
“正是。”
“哦，大嫂，不是聽說周家舅媽來了嗎？你怎麼反倒出來了？”
“是呢？三弟妹，所以我與周家舅媽告罪出來呢？”
“我到時要瞧瞧這是什麼大人物，不會是打秋風的吧，程家可經不起您這樣揮霍，再說了，我們程家的家產可是都要留着我們程家的孩子的。”對方酸溜溜的道，“如今只靠着我們老爺的俸祿，可萬萬經不起你如此折騰。”
“瞧她三嬸說的話，一口一個我們程家，這是要將的排在外嗎？我可跟你一樣，是程家八擡轎子娶進門的，你口中的我們程家也是我們程家。既要敗家，上邊總有老太爺管着呢？她三嬸如今一不是宗婦，二也不掌着中饋，還是多給三少爺做的喫的，給他補補身體，少抄點心對您身體每次。”
顧惜惜見此，便道，“那我們就不打擾了，改日我在約姐姐出來。”
程夫人地上裝滿點心果子的籃子，“小姐路上當零嘴，請不要嫌棄。”
“多謝。”
馬車轉出去，顧惜惜道，“這位夫人到是個爽快人。”
珍嬤嬤道，“這程夫人也算個奇人。在這一代的風評也挺好。她嫁過來的時候程老爺的原配已有兩個嫡子，她視兩個孩子如己出，用心教養兩個嫡子，曾還因爲教育問題與老太爺都起了衝突，如今兩個原配嫡子都十分敬重她。如今正等着這一屆的科考，看能不能博一個前程……”
“世間之人，也有好人。”顧惜惜道，“若不然，也不會教出程姐姐這樣的人。”
“是。”
山莊在郊區，離城是不遠，坐車很快就到了。京城的雪已經化的差不多，郊區也只有背陰的地方還多，顧惜惜想，也許新年快要近了，老天爺也開眼了。
京城皇族的很多莊子不管位置還是地理壞境都是很不錯的，這處山莊雖不太大，可是位置還不錯，在一處小山丘上，從外邊看過去，錯落有致。莊子裏滿院的梅花，十分漂亮，顧惜惜走進去，看着各處收拾的十分妥當，看着連門窗都是新漆的，忍不住點頭。
莊頭帶着夫人出來見顧惜惜，莊頭原本還是淮陽王府上的，顧惜惜並沒有換，這個山莊她原本就是偶然想來放個蔡七的，有淮陽王的人，造成燈下黑的效果應該越明顯。莊頭大約四十多歲，穿着厚厚的棉布衣服，還帶着泥土，也帶着幾分畏畏縮縮的樣子。哆嗦一陣才道，“見過大小姐，這是我婆娘。”說完就讓她娘子去搬凳子。
旁邊的丫鬟已經搬來，顧惜惜便坐下，
“辛苦了。”顧惜惜道，“您兩位也坐。”
“不，不敢。”
顧惜惜道，“市農工商，可說到底，你們纔是國之根本，如果沒有你們種出來的東西，製作出來的絲綢，我們這些氏族一文不值，與我說話，也不用擔心，只照直說，如有錯處，只要是無心之過，我也會認真指正，我也不知道淮陽王的規矩是什麼，只是如今莊子既到了我手中，我便有義務讓你們過的更好，只要大家與我一條心，我是絕對不會虧待大家的，且我出生靖州，也沒有帝都閨秀的規矩，莊頭直接與我回話就是，不用你兩隻轉告。”
“是！大小姐。”
“我今日來只是想要了解一下山莊的情況，這山莊除了梅花還出產什麼？平日的產量又如何，還有莊頭對山莊的改建或者種植有什麼意見？”
“這山莊面積不大，且土壤貧瘠，種不出什麼莊家，平時只是種種菜，大小姐，莊子有個溫泉，冬日到是泡澡的好地方。”
“溫泉？！”顧惜惜到是吃了一驚，隨即一喜，“是真的溫泉嗎？”
“是。”
想起淮陽王的臉色，顧惜惜覺得自己真的是賺太多了。
既山莊有溫泉，顧惜惜自然決定去看看，便讓莊頭帶着她去溫泉，溫泉不大，不過溫度有點高，直接泡澡的話會被燙死，所以旁邊又引的小溪水過來，最後引入澡堂，澡堂修整的也十分講究，有幾個池子，池子用黑玉砌的，旁邊也擺放着洗漱用具，最後從出水處引出去，匯入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