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語有云,色衰而愛遲,以色事人者,終離不開被拋棄的命運,我與淮陽王的婚姻之事也不是建立在他是否喜歡我之上,便是不喜歡我,他若真的敢退婚,到是真的要佩服他一下。”顧惜惜看着顧向河,“父親不用擔心淮陽王,退婚也好,是拖着永遠不想娶我也罷了,如今都不是父親煩心就可以解決的事情,父親如今好好養着身子纔是。上次的百花丸,我見父親喫的還好,又讓人去取了一些,過兩日便回來了,到時候給父親送幾顆過來,便是不治病也可做補藥喫一喫。”
“不可!”顧向河道,“你身子原本便弱,不可讓我糟蹋,這藥丸原本精貴,連王太醫也說聖品之藥,切記不可浪費。”
顧惜惜道,“這藥不過材料多一些,本不是什麼稀奇之物,沒父親想的那麼精貴。對了,還有一事,想與父親說一下,我想了想,周嬤嬤的事情還是算了,顧家小戶之家,只怕她是看不上的,不過,那也有幾門親戚,適齡女子也甚多,父親可還記得被趕走的兩位嬤嬤,我雖然親自上門道歉,只怕還是心懷怨恨,不如將顧家的那些小娘子召集起來,上幾日課,這樣對出嫁,也多了名聲,若那兩個嬤嬤在嚼舌根,只怕也理虧。”
顧向河道,“只是,只怕府中無安置之地。”
顧惜惜道,“道也不用安置府中也行,顧氏祠堂旁的屋子正好有三間,正好。”
顧向河眼睛一亮,“惜姐兒想的甚是周到,此事,我便讓人去辦。”
“是,父親,我便先回去了。”
“嗯!”
從屋子出來,顧惜惜正好碰着急匆匆趕來的三姨娘,她她看着顧惜惜忙行禮,顧惜惜笑了笑,走了出去。
沒走出門,就聽着屋子裏傳來了顧向河的聲音,“給三姑娘整理行裝吧,我看過年後就直接去莊子上,你挑幾個人,去照顧她。”
“什麼?”三姨娘叫,“老爺,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您,爲什麼突然要把我們蓮玉趕走,她到底犯了什麼罪!”
“犯了什麼罪,犯死罪,犯了不知廉恥之罪,犯了不敬嫡母,打破嫡母跟前供奉之花,傳出去可好說不好聽的話,你若真的心疼,就讓他去莊子上住些日子,磨一磨性子……”
顧惜惜走出院子,已經聽不見屋子裏的聲音,走出來,珍嬤嬤走了過來,“小姐。”
“嬤嬤將這些日子與三姨娘接觸過的宗親匯一下。”
“大小姐是……”
“過兩日,我也去拜會一下。”
“是!”
顧向河的動作真是快,這邊讓三姨娘去準備,那邊就將顧蓮玉給拘了起來,沒讓她知道要被送走的事情。
正吩咐完,頭疼不已,門房卻又報告淮陽王來了。
顧向河一個搖晃,差點就摔地上。
“迎,迎進來。”這大晚上的,他來做什麼。
淮陽王不是一個人,他到是十分不願意的。顧向河看着走在前邊的白衣男子,微微一怔。
“顧大人。”二十一行禮。
顧惜惜微微一怔,趕緊還禮,“二十一爺?!”
二十一與淮陽王站在一起,五分相似,只是直這另一半的不同,二十一便將這曾能迷倒京城半數少女的淮陽王碾壓,他的身上呈現一種雍然大方,又飄然若仙,還帶着超然物外的之氣,彷彿不是世間之人,這人世間之人之物於他不過風塵……
“這……”顧向河遲疑,二十一溫和一笑,“不請我們進去嗎?”
“當然!”顧向河道,“殿下,二十一爺,裏邊請。”
顧惜惜剛換衣服坐下,那邊丫鬟就將二十一與淮陽王進府的消息報告過來,她嚇了一跳,從椅子上站起,“什,什麼?二,二十一爺?!”
顧惜惜來回走了兩圈,詫異無比,“他來幹什麼?!”
顧向河將二十一淮陽王引入花廳,吩咐上茶。
淮陽王與二十一分別坐在主位兩側,顧向河陪坐在下,“不知道二十一爺與殿下可曾用過飯?”
淮陽王一直心不在焉,正要回話坐一會兒再走,二十一卻似興致勃然,“不曾,不知大人可賞一飯?!”
“皇,皇叔?!還喫飯?!”
“我餓了!”
淮陽王,“……”
顧向河楞了一下,趕緊道,“當然,是我家榮幸,我這就安排下去,只是,不是殿下與二十一爺可有忌口的東西。”
二十一爺,“我忌口的太多,自己也記不得,大人只管做,喫得喫不得我自己判斷便是,您不用在意。”
顧向河心裏一咯噔,想起這位爺可是在鬼門關徘徊的人,他雖殊麗美豔,只是臉色卻白的厲害,他到是希望淮陽王二十一帶走,可淮陽王卻沒半點動靜,到是二十一催促起了淮陽王起來。
“皇侄兒,你若有事兒,便先去忙吧,我與大人下兩盤棋,就怕能喫飯了。”
淮陽王,“……”
顧向河,“……”
顧向河吩咐廚房,做些清淡的晚餐,又讓人在花廳天上火盆,花廳周圍的後簾子要放下,卻被二十一阻止,最後只是將門虛掩。
丫鬟端茶上來,顧向河親自上茶,淮陽王本準備託大順手接,卻看着二十一已站起,恭敬的接了茶杯,也只得不情願站起,結過茶杯。
二十一一坐下便對窘迫的顧向河道,“大人切不可拘禮,說起來我們還是一家人。”
“多謝二十一爺。”
“我們淮陽王殿下英俊瀟灑,氣度不凡,陛下也時常誇他,是個不錯的孩子……”
淮陽王,“……”分明他比較大,好嗎?!
二十一卻做的自然有無法讓人反駁,“殿下是您的女婿,若有不對的地方,您作爲長輩,該教訓的自然教訓。”
顧向河趕緊行禮,連稱不敢。
淮陽王心裏卻十二分不是滋味,只是看着二十一,愣是說不出反駁的話。
“殿下也是,大人喫多的鹽比我們喫過的米都多,何況作爲長輩,若是得教訓,自然虛心領教,切不可敷衍了事。”
淮陽王低頭道,“是!”
“二十一爺,您請喝茶。”顧向河趕緊道,看着淮陽王喫癟,他心裏也十分爽,只是,他實在摸不清這位爺的套路啊,這當着他的面教訓淮陽王,確實讓人覺得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