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戰神求老攻 >第9章 戰神捱打(2)
    趙啓謹琥珀色眸子中的清正雅直早已退下,一雙眸子烈火般燃燒着,但仍然安定冷靜,沉聲道:“你怎麼不念了?唸啊,給我接着念!”

    看來真是氣急了,連朕也忘了用了。

    東門凌宇趕忙匍匐跪倒在地,道:“陛下息怒,臣不該欺瞞陛下,但臣是冤枉的,這是臣年幼無知做下的錯事,如今確實不再喜歡女郎,只對男子感興趣,臣龍陽之好日漸盛,臣早已……早已……”

    東門凌宇咬咬牙,豁出去道:“臣早已對女郎站不起來了。如今,就是再漂亮的女郎,臣也是軟的。蒙陛下聖恩賜婚,臣與趙王定當一心一意,舉案齊眉,百年好合。”

    趙啓謹眯着眼聽着眼前的人扯白謊,手指弓起,扣在御案上,噠噠噠的聲音很有規律。

    過了許久,趙啓謹道:“你就是皮癢,只得挨鞭子才老實,小時候那樣乖巧聽話,如今荒yin無恥比青樓裏最下賤的妓子還賤,滿嘴謊話,矯揉造作,令人作嘔。”

    這話可以算得上惡毒了。

    東門凌宇低頭不語,默默等着,熬着。

    “啪!”

    東門凌宇渾身一個激靈。

    好疼!

    東門凌宇還沒有來得及反應。

    “啪啪啪!”

    連着三鞭又落在身上,頓時疼得東門凌宇齜牙咧嘴,滾落在地上,再看鞭子下來,東門凌宇閃避着。

    “你敢閃?!你還敢閃開?!我昨日慶功宴上點你爲妃,你跳起來做什麼?縱然落得一個昏君的名號,縱然淨身,總不辜負了這顆心,你躲什麼?你跑什麼?你裝模作樣,是糟踐我?還是糟踐你自己?你如今也狠了心,你狠了心,落得逍遙快活,和你那些□□們荒yin,你真瀟灑!”

    鞭子如雨水一般嘩嘩譁落在東門凌宇身上。

    “賤人!”

    “賤人!!”

    “賤人!!!”

    “你要讓我一生痛苦孤獨,老死在這冰冷的皇宮中嗎?”

    “你答應過我什麼,你不記得了嗎?你不記得了嗎???!!!”

    最後那句已經是失控咆哮。

    東門凌宇再也不閃避,任那鞭子落在他身上,雙手捂着臉,整個人顫抖不已。

    “啪!”

    “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

    ……

    整整半柱香的時間過去,東門凌宇已經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你要打死我嗎?

    謹二哥,你要打死……彥卿……嗎?

    疼。

    好疼。

    “彥卿,聽話,你喊一聲二哥,今日我就放過你。”

    頭上傳來溫柔如水的聲音,東門凌宇的下巴被暗紅色藤狀蛇皮鞭子擡起來。

    兩人一對視,一個是滔天怒火,一個是洶涌澎湃。

    東門凌宇咬着牙,哽咽着,始終不願意開口。

    “你果真下了決心嗎?好啊,真好,太好了。”

    東門凌宇聽那聲音中藏着的悲涼苦楚,兩行淚,順着眼眶直直地落了下來。

    “你既然不願意,我也不強迫你,彥卿,只是,你莫要後悔。”

    “你走吧。”

    “只是,你不要想再回到沙漠邊關,想着沙場點兵,想着馳騁千里,想着逍遙自在,你就陪着朕,在這京師裏熬着,被欺凌着,被拿捏着,被屈辱着,被作踐着,你熬着,朕也熬着,直到這漫長的悠悠歲月把你我熬死。”

    東門凌宇早已淚流滿面,泣不成聲,俯首一直磕頭,似乎背上那皮開肉綻血肉模糊一點也不疼,磕得額頭上血淋淋,悲悽道:“陛下萬金之軀,何以自慚?普天之下,無不王土,四海之內,無不廟堂。天下誰人不識陛下?天下誰人不跪陛下?天下誰人不愛陛下?陛下的天下,臣自當殫精竭慮,死而後已,哪怕刀山火海,哪怕烈火焚身,哪怕千古罵名,哪怕挫骨揚灰,臣肝腦塗地,只爲陛下手中神兵利器,鎮守陛下,鎮守陛下四方,將來,便是臣成了孤魂野鬼,也護佑在陛下左右,保佑陛下恩澤長存,子子孫孫,萬古長青。”

    東門凌宇說完,俯身跪在地上,淚如雨下,嘴裏噙着趙啓謹的衣角,哐哐哐地磕頭。

    “彥卿啊!”

    “彥卿啊!”

    ……

    杜鵑啼血,不過如此。

    走?

    走不動了。

    東門凌宇頭暈昏沉,站不起來。

    天子的近身太監李安端着一盆熱水,胳膊上搭着一套新衣裳和紗布,饒是他早已經活了一把年紀,看過不少刑法慘烈,眼前的一幕也讓他驚呆了。

    地上沾滿了血,那人後背的皮肉早已經開着花,血肉模糊,甚至一些肉末掛在衣裳上,印着血滴子,觸目驚心。

    李安用尖細的聲音輕輕呼喚着:“琉郡王醒醒,琉郡王醒醒……”

    東門凌宇恍然睜開眼,稍微停頓一會兒,看清楚來人,慘白的臉上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道:“李公公。”

    李公公心疼地看着眼前人,小心地用剪刀剪去東門凌宇身上的血衫,儘量不讓浸滿血的布連帶着皮肉撕下來,但還是聽聞東門凌宇一聲吸冷氣的□□。

    “啊。”

    李公公手上動作更加輕柔,佔着羊脂一樣的玉膏化開在東門凌宇的背上,一邊爲東門凌宇上藥,一邊嘆口搖頭道:“琉郡王多聰明的人,爲何辦這糊塗事?應允了陛下,陛下怎還捨得動琉郡王一根頭髮。”

    東門凌宇忍着痛,笑道:“公公此言差矣,若真應了陛下,纔是萬劫不復。我就是死了,永生永世,也不得安寧。公公,我觀陛下赤目,眼中血絲密佈,嘴脣乾裂,神情不佳,可令御醫來瞧過?”

    李公公道:“陛下近幾日,確實睡眠少,喫得也少,精神不太好,有時候恍恍惚惚的。雜家也勸皇上讓御醫來瞧瞧。皇上拂袖不準。”

    東門凌宇胳膊撐着身體,從懷裏取出一個小白玉瓶子,那瓶子挨着胸口,拿出來時還是溫熱。東門凌宇把小藥瓶遞到李安手裏,仔細囑咐道:這是我昨日讓府兵去皇城外衡山山崖上摘得安神草做的凝神露,你悄悄把它放在陛下的薰香裏,陛下安穩睡幾個大覺,再讓御廚去採摘一些新鮮的瓜果,瓜果上覆一層上好的蜂蜜,但不要覆太多,多了膩歪,然後去弄一些野兔子,溫火慢慢蹲着,熬出湯汁,用篩子過濾,湯汁裏面下冬瓜。再弄一些鮮活的蝦米,蝦米不要帶皮,頭掐掉,弄乾淨,仔細蒸,不要蒸太久,七分嫩就好,最後弄點黃金小米粥,不要粥粒,只要金湯。這幾道菜,必要做得精細,讓陛下開胃多喫一些。你再勸說陛下去御花園多散散心,讓太子小皇子多來陪伴,夏日炎熱,冰鎮弄好,萬不可讓陛下中暑,得了熱氣……”

    李公公聽着聽着熱淚盈眶,眼淚到底忍不住滾落下來,細聲道:“便是皇太后在世時,也從未如此細緻體貼地照顧過陛下,……”

    東門凌宇不接他的話茬,自顧自絮絮叨叨又囑咐了李公公其他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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