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小撩精之反派皆是裙下臣 >第297章 摘下那朵高嶺之花(22)
    變故的發生只是一瞬間。

    刺鼻的煙霧鑽入鼻腔,兩邊的侍女尖叫着跑開,暗衛們齊齊亮出武器,與從天而降的蒙面人廝打在一起。

    嗯哼?這麼快就打起來了?

    這麼簡單粗.暴的做法,似乎不像是某人的作風……

    顧緋後退兩步,漫不經心地想着,身後卻驀地伸出一雙手,繞過她的小腹,將她攬進一個清冷的懷抱。

    一隻手捂住她的口鼻,指節修長,帶着淡淡的檀木與梅花香氣。

    腳下忽然騰空,顧緋被打橫抱起。身後的人強勢地攬住她,穿越彌散的煙霧,走出了王府大門。

    放煙霧彈的勢力來得詭異,王府所有的暗衛幾乎都集中在大堂打鬥,根本不會想到居然少了個人。

    豫王府門前常年冷冷清清,一路都是高牆與高大的樹木,影影綽綽,恰好成了最有力的遮掩。一輛馬車停在黑暗之中,車伕見青年大步從王府走來,連忙撩開車簾,爲他讓路。

    馬車悄無聲息地駛離豫王府大街。

    車裏放着一張美人榻。

    將車簾拉下,應朝辭垂眼,掀開了懷中少女臉上的紅蓋頭。

    一張陌生的臉。

    五官清秀,膚色白皙,看得出來底子很好。只是眼尾微勾,添了幾分媚態,嬌豔如沾上晨露的花瓣。

    她似乎一點也不驚訝他的到來,沒有任何被劫持的驚慌失措,反而挑了挑眉,嬌聲道:“你是何人,知道我是誰嗎?天子腳下,公然劫持王妃,你還有沒有王法?”

    熟悉的語調,連眉梢上揚的弧度都是相似的。

    將她緊緊箍在懷中,下頜抵着她的肩膀,溫和的眸子被濃郁的墨色覆蓋,應朝辭一字一頓道:“不管你是誰,都只屬於我。”

    “沒有人能把你從我身邊奪走。”

    雖然不知她爲何變成了徐盼,還差點嫁給君蒼,但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了。

    他已經把她搶回來了。

    顧緋仰頭看他,有些好笑地彎了下脣,“我屬於我自己,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怎麼就變成你的了?”

    彷彿冰封了整個冬天的河面照見春日的陽光,水面解凍,河水洶涌而下,沖垮了應朝辭的理智與冷靜,令他本就難以剋制的情緒,直接失了控。

    應朝辭低下頭,薄脣吻上少女的耳垂。耳墜末端的紅珊瑚搖曳,彷彿一粒硃砂痣烙在他的心口,刻骨銘心,深入骨髓。

    “那就讓我屬於你。”

    細細密密的吻沿着耳廓流連至脖頸,他的嗓音沙啞,眼尾被一點紅浸透,聲線低如哀求:“不要丟下我,緋緋。”

    “……求求你。”

    顧緋消失的這一段時間,應朝辭再也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夢裏都是她離開的那一幕,每每從睡夢中醒來,都覺得心臟揪緊,沉甸甸的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的世界好像崩塌了。

    在應朝辭有記憶的二十多年以來,他的人生,一直是壓抑的、束縛的,像一灘死水,永遠孤冷死寂,看不見任何鮮活的氣息。

    他近乎麻木地活着。

    從幼時得知自己宿命的那一刻,他就已經不再是“應朝辭”——他被剝奪了爲自己而活的權利,必須按照前人安排好的路,聽從命運的指引,做一個他們希望看見的人。

    應氏的天賦,既是饋贈,也是詛咒。

    自開族以來,應氏就相信,皇帝是被上天選中的龍子,而應氏,同樣受到上天的恩賜,庇護一個王朝的氣運。

    這是應氏的責任,是他們一生所奉行的使命,一代一代,堅定不移。

    直到這份使命感被利慾所矇蔽,被污染、被踐踏,直到掀開血淋淋的面紗,將真相赤.裸.裸地展現出來,才發現內部早已腐壞,成爲了一種滿足一己私慾的工具。

    建立在無數欺騙、隱瞞之上,建立在無數犧牲之上。

    應朝辭厭惡這樣的自己。

    幼年的他,會用尖銳鋒利的小刀劃破自己的手腕,看着鮮血一滴一滴順着傷口流出,從濃墨重彩的紅,到沉澱,到乾涸,變成濃郁的紫黑色。

    後來,他學會了僞裝。

    學會用冷淡與溫和來包裝自己,學會了漠視一切。

    在師父臨終前得知應氏付出的代價之後,他又學會了蟄伏。

    將一顆殘破的心壓得扭曲,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可一個人闖了進來。

    在他貧瘠的、荒涼的、被大雪淹沒的土地上,開出了一朵鮮豔的山茶花。

    把他的世界撕開一道裂口,讓他看見鮮活的另一面。

    乾淨的,美麗的。

    從未見過光的人,在透過縫隙看見明亮的光線之後,頭一回產生了貪念。

    想將她據爲己有。

    奪走她,佔.有她。

    顧緋伸出手,摸了摸應朝辭的臉。

    他溫順地低下頭,墨發自身後散開,露出了最爲脆弱的脖頸,像一隻被馴服的野獸。

    臉不是她的臉,手卻是她的手。纖細白皙,溫熱柔膩。

    他一隻手就可以握住,教她如何握筆,沿着他的字跡,在紙上落下筆墨。

    細膩的指腹在肌膚上流連,應朝辭悶哼一聲,喉結微滾,握住她的手腕,貼着自己冰涼的臉,低低地喚道:“緋緋……”

    或許任何一個人在場,都不會想象到有這麼一天,會看見清冷矜貴的國師墨發凌亂、領口半敞,似乎任人採擷。

    淡淡的光芒閃爍,屬於徐盼的臉逐漸消失,恢復成顧緋原本的模樣。

    “看在你找到我的份上,”顧緋笑了一聲,“說吧,爲什麼要做那些事?”

    應朝辭沉默片刻,凝視着她的眼,道:“因爲我來自應氏。”

    他的聲音漸漸淡了下來,眼裏劃過一絲嘲弄,“我繼承了應氏的天賦,成爲王朝的國師,尋找那些吸收天地靈氣、逆天而行的精怪,煉化爲王朝的氣運。”

    按照應氏的邏輯,這些成了精的植物,是反自然的、不該出現的。

    人類社會出現妖怪,這是一件違背天理的事,能與草木溝通的應氏族人,自然要負責將它們捉回來。

    捉了妖,維護了社會穩定,又能庇佑王朝,可不是一舉兩得麼?

    “所以,”顧緋點了點自己的額頭,“你的使命,就是捉妖?”

    *

    下午兩點之前還有第三更——來自雖然是假期第一天但是早已起牀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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