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小撩精之反派皆是裙下臣 >第502章 病弱太子會讀心(11)
    “轟隆”一聲,彷彿煙火在腦海中炸開。溫景辭僵着臉,大腦一片空白,臉卻越來越燙。

    ……真的很細嗎?

    旁邊的系統非常無語,反派都臉紅幾次了,宿主心裏到底在想什麼啊?

    顧緋只是碰了一下,便立刻鬆開。她驚慌地後退兩步,又不慎撞到了後面的書架,“殿下恕罪!”

    【嘶,好疼,就知道這小雪貂只會搗亂。】

    沒辦法,只能先讓小雪貂背這個鍋了。

    溫景辭薄脣微抿,淡聲道:“起來吧。”

    只是少女的心聲卻一句接一句鑽了進來:

    【時間那麼短,殿下應該沒發現我碰到他腰了吧?】

    【沒想到他看起來孱弱,身材倒是不差。】

    【這麼長時間不說話,殿下是生氣了嗎?】

    溫景辭轉過頭,似乎想將那些心聲逐出腦海,可他的心靜不下來,無法像過去那樣選擇性忽視。

    沉默了一會兒,才聽見他道:“剛剛撞到了哪裏?”

    【左邊的肩膀,回去讓綠珠幫忙上點藥好了,真疼啊。】

    “不是什麼大事,殿下……”

    還在說謊。

    溫景辭輕嘆一聲,道,“之前你拿藥的木架上有活血化瘀的藥膏,可以幫孤取來嗎?”

    溫景辭患有眼疾,行動不便,小時候走路,經常磕磕碰碰,因此常備這樣的藥,已經成了習慣。

    後來他已經不會摔倒,卻永遠無法忘記那段在黑暗中跌跌撞撞的時光。

    將裝有藥膏的盒子握在掌心,溫景辭垂眸道:“孤不清楚你傷口的位置,疼的話便告訴孤,可以嗎?”

    他可以察覺到少女的心聲充滿驚慌,倘若他詢問顧緋如何上藥,她又要說出“我自己來”的話,然後仗着他看不見把藥瓶放下,這是溫景辭從她的心聲聽出來的。

    明明是世家出身的貴女,自幼錦衣玉食,不僅被迫入宮過着奴婢的生活,對他的溫柔也萬般抗拒,溫景辭無法想象她過去究竟經歷了什麼。

    可她一介女子,又能做什麼呢?要麼被人陷害,要麼受家族牽連。

    像他們這樣的人,就該註定成爲他人謀劃下的犧牲品嗎?

    他的態度難得強勢,顧緋只好依他所言,輕輕拉開衣領,露出圓潤白皙的肩頭:“殿下,好了。”

    溫景辭取出一小勺藥膏,用手指揉開,抹上少女的肩膀。他雖然看不見,判斷她的位置時,卻與正常人無異。

    【殿下怎麼知道我傷在這裏?】

    【他的手法很嫺熟,他也經常受傷麼?】

    【過去在家,爹孃從來捨不得我磕着碰着。他們走後,我才學會了如何爲自己處理傷口。殿下貴爲太子,身邊難道沒有人照顧他嗎?】

    書房裏寂靜得只能聽見呼吸聲。少女清淺的呼吸與溫景辭的氣息交錯,彷彿一陣夜風,吹亂心緒。

    掌下的肌膚柔軟細膩,他雖看不見,卻能猜到是怎樣旖旎的風情。他的呼吸重了一些,喉結滾動,薄脣幾乎抿成一條直線。

    溫景辭不喜歡被人服侍。尋常后妃、皇子,不論走到哪裏,身後都帶着聲勢浩大的儀仗隊,溫景辭永遠只待一個人。

    他寧願那些人都是暗衛,藏在黑暗裏,離他很遠。他不願與他們接觸。

    與人接觸,意味着要被迫聽他們的心聲。於是那些骯髒的念頭毫無遮掩地暴露在他耳邊,不給他抱有幻想的機會。

    現實便是如此殘忍。溫景辭意外擁有了讀心的能力,幾乎知曉一切皇宮的祕密。可與之伴隨的,是獨自一人面對殘酷無情的真相與人性。

    他疲憊、厭倦,最後麻木。

    可這個刺客——這個意圖取他性命的少女,在他幫她上藥時,她心裏涌現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關心他。

    “……疼。”

    溫景辭的走神,讓他忽視了手下的力道,碰到顧緋傷口上的淤青。少女不可控制地咬緊下脣,發出一點細碎的聲音,彷彿小貓的爪子,輕輕撓過他的掌心。

    溫景辭呼吸一緊,手下的肌膚忽然變得滾燙起來,灼燒着他的心。他有些慌亂地收回手,垂下的睫毛掩去了眸中紛亂的思緒:“可以了,把衣服穿上吧。”

    話一說出口,卻又察覺不對。指腹殘留着少女肌膚的觸感,還有清淡的草藥香氣,使眼前的黑暗彷彿染上了曖昧的迷霧,讓流動的空氣也變得旖旎。

    他根本看不見,然而耳邊衣物窸窸窣窣的聲音卻愈發清晰。直到雪貂發出“吱吱”的叫聲,溫景辭纔回過了神。

    被忽視了太久,雪貂似乎有些不滿,甩着雪白的尾巴,咬了咬顧緋的裙子,似乎不太理解方纔的情況。

    姑且算它立功一回。

    顧緋拍了拍雪貂的小腦袋,轉頭看向溫景辭,“殿下,這琴……”

    溫景辭道:“到孤身邊來。”

    【殿下真的要教我彈琴?】

    【……可我會彈啊。怎麼裝成什麼都不會的樣子呢?】

    聽見她的心聲,溫景辭的脣邊浮起淺淺的笑意。他撥弄着琴絃,溫和道:“如果不願學,便算了。聽孤彈便好。”

    顧緋終於嗯了一聲。

    【要我聽他彈琴?殿下是太久沒有找到可以說話的人了吧。真可憐啊。】

    這麼多年來,溫景辭聽過最多的,就是這樣憐憫的語氣。彷彿同情他、憐憫他,就能獲得居高臨下的快感。可這一次,卻並不讓人感到厭惡。

    修長的手指輕撫琴絃,指尖溢出寥寥幾個音節,迅速織就完整的樂章,彷彿濃郁深沉的夜色,裹着風雨欲來的肅殺之氣。

    在曲子到達尾聲時,顧緋忽然問道:“這曲子與殿下以往彈的不一樣。殿下的心情很不好嗎?”

    溫景辭平靜道:“孤要出征了。”

    很難想象,這件事使他消極數日,可對着顧緋開口時,他的心情卻如湖水一般沉靜。於是緊接着,他忍不住說出了下一句話:

    “七日後,孤將前往北境雲州,率軍攻打契丹部落。十六,你覺得孤能活着回來嗎?”

    顧緋彎下腰,把趴在她腿邊的雪貂抱了起來。她捏住雪貂的爪子,讓它碰了碰溫景辭的手背。

    “雪奴是聖上親封的瑞獸,殿下不妨將它帶上,讓它來保護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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