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老見北歌進退有度,不驕不躁,甚是開懷,撫須大笑。
就在這時,阿豹突然來到房間門口,叫了北歌一聲。
“先生,趙公南來了,求您救命。”
北歌聞言,嘴角露出微微笑意,咒印昨晚就應該發作了,他沒想到趙公南還真是條漢子,居然抗到現在纔來。
他正準備告辭離開呢,卻見門口突然衝進來一個人,連滾帶爬的跑到他面前,“噗通”一聲跪地,哀嚎道:“北先生,救救我,我要疼死了……”
衆人一驚,細看之下,才發現這人不是趙公南還能是誰?
此時,趙公南被體內萬箭穿心般的疼痛,折磨得死去活來,眼淚鼻涕流了一臉。
他身上還有傷口和血跡,應該是忍受不了疼痛,自殘造成的。
房內衆人見狀,皆是一片愕然之色,面面相覷。
北歌居高臨下的看着趙公南,淡聲道:“南爺,你能忍到現在纔來找我,我還真有些佩服你。”
“我還以爲你不會來找我了呢!”
趙公南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說道:“北先生,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
他這會被折磨得快要瘋了,只要能結束痛苦,哪怕讓他讓出趙家家主之位他都願意。
北歌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對趙公南道:“南爺,跟我來吧,我幫你解咒。”
說完,他轉身出了房間。
等北歌帶着趙公南離開後,青家衆人才回過神來,紛紛暗自驚心。
這位北神醫的手段,果然是神鬼莫測,居然能讓趙公南這個緬南之王痛哭流涕,跪地求饒。
就在這時,浸泡藥汁的青鋒劍突然睜開眼睛,沉聲道:“岸英,跪下!”
衆人聞聲,又是一驚,不知這是何意。
青岸英同樣一愣,愕然道:“爸,您這是……”
“放肆!”青鋒劍怒聲一喝,說道:“你是在違抗我的話嗎?”
噗通!
青岸英當衆跪地,這是他今天第二次下跪。
“兒子不敢,如有犯錯,還請父親訓斥教誨。”
青鋒劍冷“哼”一聲,說道:“如有犯錯?你的意思是,你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了?”
“怎麼?想讓我當衆請出家法?”
青岸英聞言,渾身劇烈一抖,趕緊彎腰伏地,大聲道:“請父親息怒。”
青鋒劍道:“逆子,之前在家裏時我雖未能睜眼,但耳中卻清楚的把你跟岸平的話聽明白了。”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指使人去搶北神醫的藥材,還要揚言要殺人。”
“青岸英,我平時就是這麼教你的?嗯?”
聲聲話語,如把把利刃,插進青岸英心中,讓他渾身抖如篩糠,驚恐不已。
“父親大人息怒,孩兒知錯了。”
“知錯?”青鋒劍怒氣未消,寒聲道:“你哪裏知錯了?你是不是打算把北神醫害死,然後順帶把我也給害死?”
此話一出,房內衆人除了藥無命外,趕緊齊齊跪地伏身,大氣不敢出一口。
而青岸英,則是磕頭如搗蒜,“咚咚”直響,嘴裏道:“孩兒不敢,孩兒不敢!”
“不敢?”這位名震天下的老劍神寒聲道:“我看你敢得很。”
“如果不是北神醫不計前嫌出手救我一命,你們現在已經在準備披麻戴孝了吧?”
旁邊,藥無命見青鋒劍過於震怒,忍不住開口道:“青老哥,快息怒,你現在傷勢未愈,氣大傷身。”
“岸英這孩子縱然是有錯,但之前他已經給北歌下跪道歉了,北歌也原諒了他,不然那小子能出手救你?”
青鋒劍聞言,目光看向藥無命,說道:“藥老弟,你看看這羣逆子,一個個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真是氣煞我也!”
“有時候我真羨慕你,隻身一人,逍遙快活。”
說完,他目光掃向跪地衆人,又道:“都滾起來吧。”
“岸英,回去之後自己去祠堂領罰,你要覺得委屈,也可以從此離開青家,自立門戶。”
青岸英聽得渾身又是一抖,大聲道:“孩兒知錯,孩兒甘願受罰。”
老劍神聞言,冷“哼”道:“滾起來吧。”
等青岸英起身後,他才嘆息一聲,又道:“你們這幫兔崽子,沒一個成氣候的。”
“將來我死了,青家怕是要垮了,我告訴你們,那位北神醫可不是普通人!”
衆人低眉順眼,安靜聽着,大氣不敢出一口。
“他是一位修道者。”
轟隆!!!
這話如一道驚雷,在房間衆人頭頂轟然炸響,聞之皆驚,滿臉駭然。
修道者,與天鬥,三千大道爭長生。
修道者,與地鬥,吸納元氣破萬法。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一位修道者意味着什麼。
就連藥無命,此時也是滿臉震驚之色,問道:“青老哥,你怎知北歌是個修道者?”
青鋒劍道:“藥老弟,你沒發現那位北神醫的呼吸很特別嗎?因爲他呼吸的不是空氣,是天地元氣。”
“而且我從他身上感受到了天道的威脅,這種威脅只有修道者身上纔有。”
藥無命聞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因爲他知道到了青鋒劍這個境界,對天道威脅的感知最爲敏感,所以他相信青鋒劍所言。
青鋒劍微微頓了頓,又道:“岸英,因爲你的無知,差點讓青家結下一個修道者的仇家,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意味着青家隨時都會覆滅!”
“對於修道者來說,武道一途終究是小道,你拳腳功夫再厲害,能比得過那些化天地元氣爲己用的天之驕子?”
青岸英被這番話說得冷汗淋漓,背後的衣服直接被汗水溼透。
之前他還想跟北歌動手,現在想想,如果北歌想要弄死自己,估計就是一拳的事。
這不是螳臂當車,自尋死路嗎?
啪!
青岸英反手抽了自己一耳光,誠心道:“多謝父親教誨,不然岸英真是百死莫贖。”
“父親放心,回頭我會再次向北神醫請罪。”
青鋒劍聞言,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說道:“你還算孺子可教。”
與此同時,隔壁房間內。
趙公南正疼得在地上滿地打滾,嘴裏不停地哀求北歌出手救他。
然而北歌卻是摸着下巴,一臉饒有興致的看着他翻滾,並沒有出手的意思。
“北先生,救救我,快救救我,我真的受不了了。”
趙公南滾到北歌腳邊,伸手抓住他的腳哀求道:“您有什麼要求儘管提,要錢,要女人,要什麼都可以。只要你肯放我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