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士奇聽得臉上一怔,目光疑惑的在房間內掃了一眼,道:“北老弟,你別跟我兜圈子了,到底發現了什麼?”
北歌擡手指了指天花板,說道:“你看天花板上的血跡。”
劉士奇擡頭看了一眼天花板,疑惑道:“我看到了,這能說明什麼?哎喲我的北老弟,你別弄玄虛了成不?哥哥我快急死了。”
北歌回道:“像這種民房,天花板的高度一般在兩米九到三米三之間,這裏是二樓,也就是說天花板的高度爲三米三,減去牀的高度五十釐米,還剩兩米八……”
劉士奇聽得一臉疑惑,不解道:“這能說明什麼?”
北歌繼續道:“天花板上的鮮血,是死者被剖開胸腔時濺上去的。”
“這種情況只有死者在極度驚恐下,心室的壓力被擴張至最大,當胸腔被剖開的一瞬間血液在心室的壓力下,纔有可能噴到這麼高的高度。”
“還有,死者胸前的傷口皮肉外翻,周圍是不規則的齒狀,就連斷裂的胸骨也是不規則的,這說明什麼?”
劉士奇聞言,伸着脖子看了看牀上血肉模糊的屍體,似乎明白了什麼,道:“北老弟,聽你這麼一說,似乎還真有些道理。”
“從死者的傷口形狀來看,似乎是被蠻橫撕開的,如果真是這樣,血都飛到天花板上了,那麼兇手的身上肯定也會被鮮血濺到,可是爲什麼現場沒有留下兇手任何痕跡?”
說到這裏,他扭頭衝外面忙碌的法醫叫了一聲。
“周法醫,你過來一下。”
話聲落,一個四十多歲、穿着白色大褂的中年男人從外面走進來,道:“劉隊,怎麼了?”
劉士奇道:“死者胸前的傷口你們都看過了吧?有什麼發現嗎?”
周法醫目光瞥了一眼北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劉士奇見狀,說道:“有話直說,北老弟是我特意請來幫忙的。”
周法醫聞言,這才衝北歌陪笑一聲,說道:“劉隊,北先生,經過我們勘察確認,死者的胸口是被某種利器硬生生撕開的,然後把心臟取走。”
北歌聽完,出聲問周法醫:“你們確認死者是被利器剖開胸腔的?兇器找到了嗎?”
周法醫搖頭道:“暫時還沒有。”
劉士奇聽完這番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揮揮手,讓周法醫退下。
“北老弟,還有什麼別的發現嗎?”
北歌退出房間,邊走邊說道:“先去別的房間看看再說吧。”
二人來到旁邊一間稍微小一點的房間,裏面的死者是一個小男孩,年紀大概在七八歲左右,死狀跟那對夫妻差不多,身上穿着睡衣,但全身皮膚都不見了,血肉模糊,瞪圓的眼中全是驚恐之色。
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北歌把房子內的情況仔細看了一遍,隨後退出房間,直上三樓。
“咦,北歌,你怎麼來了?”
上了三樓,戴着口罩的楚若離看到北歌,驚訝的叫了他一聲。
旁邊的劉士奇開口道:“若離,北老弟是我特意請過來幫忙的,你有什麼發現沒?”
楚若離搖搖頭道:“毫無頭緒。”
北歌笑了笑道:“我去看看吧。”
來到靠近樓梯口的房間,房間的主人是個女孩,整個房間裝飾成粉紅色,乾淨整潔。中央放着一張牀,並掛着粉色的蚊帳,此時蚊帳上的鮮血已經漸漸乾涸了。
牀上躺着女孩的屍體,全身同樣血肉模糊,胸前被撕開了一道口子,心臟不翼而飛,粉色的牀單已經被鮮血染成暗紅色。
北歌皺着眉頭走到牀邊,他看到牀頭的書桌上放着一個相框,相框裏的女孩穿着鳳尾二中的校服,笑臉燦爛,看樣子還是他的學妹。
這時,楚若離突然來到北歌身旁,悄聲道:“喂,你發現了什麼?”
北歌聞聲,側頭看着她答非所問道:“這種場面你一個女孩子居然不害怕?”
楚若離撇了撇嘴,不屑道:“我爲什麼要怕?我在警校的時候又不是沒看過屍體,別小看我好吧。”
“喂,你到底看出什麼了沒?”
北歌回頭看向牀上的屍體,發現女孩的眼睛睜得很大,但並沒有流露出害怕的神色,反而像是看到了什麼新奇的東西,滿眼好奇。
“你看女孩的眼睛。”北歌說道。
楚若離伸着脖子快速瞥了女孩的眼睛一眼,疑惑道:“然後呢?”
北歌聞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道:“我說楚警官,虧你還是個刑警呢。這女孩眼裏的神色明顯跟樓下三人不同,這你都沒看出來?”
楚若離不耐煩道:“你能不能別賣關子?有屁快放。”
北歌搖搖頭,說道:從女孩反應來看,她似乎是突然發現了兇手闖入房間的。但奇怪的是,她看到兇手後並沒有害怕,反而驚奇。”
“也就是說兇手要麼是她認識並信任的熟人,要麼兇手並不是人,是某種她從未見過的動物。”
“你也是女孩,假設你突然看到一隻你從未見過、而且還長得特別可愛的動物,你會是什麼反應?”
楚若離聽完北歌的話,若有所思道:“你說的有道理,如果是我的話,看到熟人不會驚訝,只有看到某種自認沒有危險、並且從未見過的東西,纔會露出驚訝好奇的神情。”
“北歌,你是說這血案的兇手不是人,而是某種長相可愛的怪物?”
北歌沒有回答楚若離的話,此時他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副畫面。
女孩死亡時間是昨晚十點左右,也就是說她死前並沒有睡着,或者是被兇手闖進房間時給驚醒了,然後她看到突然兇手,但兇手並沒有讓她害怕,而是很驚奇。
就在女孩驚奇的時候,兇手突然出手,以以極快的速度撕開了女孩的胸腔,把心臟取走,導致女孩瞬間死亡,從而讓她眼中驚奇的神色定格在死亡前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