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先退下吧,關注好梅長生一行人的動向,有情況隨時向我彙報。”
連成雲應聲,躬身離開房間。
旁邊,一直安靜聽着二人對話的秦雯,得知梅長生親自前來贛城後,一臉擔憂道:“北大哥,那個叫梅長生的我知道,他是江左的大人物,權勢通天。我們不是他對手的,要不我們還是離開吧,好不好?”
剛逃出魔窟得以重見天日的她,現在非常害怕自己又落入那幫人手裏,從此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北歌走過去給她捋了捋纏繞眼眸的秀髮,安慰她道:“沒事,我還沒幫你哥報仇呢,我是不會離開贛城的。再說了,早上我答應你,要幫你把恆太集團拿回來的。”
秦雯搖搖頭道:“不要了,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只想跟你離開這裏。北大哥,我們走吧,好不好?”
她語氣裏,幾近哀求。
看着眼前這個滿臉無助的女孩,北歌心裏一軟,嘆聲道:“既然梅長生親自來了,我必須得見他一面。不過我答應你,如果事不可爲,我們立刻就離開贛城。”
“你知道的,我現在是鎮國司蓮花部的副部長,到時候我要帶你走,沒人敢阻攔。”
秦雯見勸不動他,只得輕輕點頭,嘆息一聲不再說話。
時間一晃來到下午三點過,修煉中的北歌又被一陣敲門給聲驚醒了。
他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算算時間,梅長生等人快到了。
下牀開門,果然看到門口站着一羣人,領頭是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劍眉星目,氣勢不凡。
男人自然就是江左梅郎梅長生了,與他一起前來的,還有周勇夫妻和坐在輪椅上的周維生。
北歌看到梅長生,淡聲道:“梅長生?”
梅長生聞言,眉頭微皺,以同樣的語氣回道:“是我。”
“北先生,能否讓我等進去說話?”
北歌讓開門口,道:“進來吧。”
進來房間,梅長環眼四周,目光看到旁邊一臉驚恐的秦雯時,稍微停留了一下,隨後對北歌道:“北先生,既然你知道老夫的身份,那老夫就不拐彎抹角了。”
“此次老夫冒昧前來拜訪北先生,是想替我這不成時候的外甥賠禮道歉。不論北先生有何條件,都可以直言。”
北歌聞言,側頭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還處於昏迷狀態的周維生,好奇道:“這是你的手筆?”
梅長生知道他指的是什麼,道:“北先生的手段過於高明,老夫沒法徹底解決,只好暫時壓制住維生腦內的銀針。”
北歌點點頭,說道:“你能壓制住銀針,說明你挺厲害,不愧是江左的土皇帝,有點手段。”
梅長生聞言道:“北先生過獎了。”
“還望北先生先幫維生腦內的銀針取出來,好讓他當面給你賠罪。”
“賠罪?”北歌笑道:“不需要。”
“梅家主,俗話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周維生指使劉文泰周媚等人害我兄弟,謀他財產,這份血債,你覺得要怎麼償還?”
“北先生只要肯饒恕維生一命,有什麼條件你儘管開口,我以梅家的名義向你保證,只要能辦到,我們一定盡力。”
北歌聞言,笑道:“饒他?行啊,那麻煩梅家主用你的大手段,把我兄弟復活過來。”
“否則,血債面前,我憑什麼要饒他狗命?”
旁邊的梅林沁聽到這話,突然跪在北歌面前,聲淚俱下道:“北歌,都是我兒子不好,求求你饒他一命吧。我可以給你錢,很多很多的錢,行嗎?”
北歌目光驟然一冷,冷笑道:“花錢買命嗎?也行,說吧,你能給我多少錢,我給你雙倍,你把我兄弟復活過來,如何?”
見北歌一口咬死不鬆口,梅長生也沒法了,之前他答應過柯浩然,不會插手北歌和周家的事情,看樣子只能放棄周維生了。
旁邊的周勇見北歌始終不肯放過兒子,滿臉絕望之色,他屈膝跪在老婆梅林沁身旁,說道:“北先生,我周勇求你,能不能用我的命,換我兒子的命?”
這一幕,倒是北歌沒想到的,他看着跪地的周勇,皺眉道:“值得嗎?”
周勇道:“只要北先生同意,那就只得。”
“我老了,就維生這麼一個兒子,我不能讓周家就此斷了香火,我願意以命換命,還望北先生成全!”
說完,他彎腰伏地,開始磕頭。
咚咚咚!
厚厚的地毯上,傳來一陣沉重的悶響,可見周勇磕頭用力之大。
北歌見狀,嘆息一聲,道:“夠了,起來吧。”
說完,他伸手指着旁邊滿臉驚恐的秦雯又道:“她是我兄弟的妹妹,你們想讓我饒周維生一命也可以,那麼就去求她原諒吧。只要她點頭同意饒恕周維生,我沒意見。”
梅林沁聞言,反應最快,她立馬連滾帶爬的爬到秦雯面前,抓着秦雯的衣角哭道:“秦姑娘,都怪我不好,怪我沒教好我兒子。求求你饒他一命吧,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這一幕,嚇壞了秦雯,她滿臉驚嚇的看着梅林沁,不知所措。
“北,北大哥……”她看向北歌,無助的叫了他一聲。
北歌走過去,將她從梅林沁手裏拉了到一旁,安慰道:“沒事,你別害怕,我希望你能饒周維生一命。”
他這麼做,是有別的打算的,恆太集團的根基在贛城,以後秦雯接手之後,恆太集團還得在贛城發展。
而周勇作爲贛城市政府的頭兒,如果讓他欠秦雯一個恩情,那麼恆太集團以後在贛城能避免許多不必要的麻煩,起碼有周家這棵大樹罩着,在沒人再敢打恆太集團的主意。
報仇固然重要,但不能一殺了之,那是匹夫之勇,人活着總要向前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