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香蘭慘叫一聲,手中袋子飛向空中,一時間鈔票如雨。
她捂着臉,滿臉愕然。
下一刻,她反應過來後跟發了瘋一樣,朝着北歌撲過去,嘴裏怒吼道:“老孃跟你拼了!”
嘭!
面對潑婦,是沒道理可講的。
北歌也懶得跟這種人講道理,所以他一腳踹在周香蘭肚子上。
“哎喲!”周香蘭慘呼一聲,整個人瞬間倒飛出去,撞到後面的桌子後才落地。
這一腳,北歌已經控制了力道,不然她早沒命了。
就在這時,陸恆派來的人到了,一共三個人,領頭的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肩上帶着兩槓三花。
漢子進了包廂,朝北歌伸手道:“請問是北先生嗎?”
“我叫沈飛,是市局刑警隊的隊長,五分鐘前接到陸市長的電話,過來辦案。”
北歌神色淡漠,伸手跟沈飛握了握,道:“這女人涉嫌非法謀利,地上的錢就是證據。你們帶回去仔細調查,絕不能輕饒她。”
沈飛來之前被陸恆千叮嚀萬囑咐過,千萬不要惹北歌這尊大神,而且他自己也聽說過北歌的名頭,這會自然不敢有意見。
“北先生放心,我們一定秉公處理,從嚴懲罰。”
北歌點點頭,冷冷的瞥了一眼蜷縮在地上週香蘭,隨後帶着楚若離出了包廂,離開萬華山莊。
回去的車上,楚若離坐在副駕駛位,任由刺骨寒風吹亂她的秀髮,雙眸迷離。
此時已經是十月下旬,哪怕是江城這種江南之地,天氣也已經冷了下來,寒風刺骨。
北歌側頭看了她一眼,道:“天很冷,你別吹感冒了。”
楚若離聞聲,這纔回過神來,縮了縮脖子關上車窗,道:“北歌,我不想回家,你能陪我出去走走嗎?”
“好。”北歌應聲點頭,又問:“你媽到底是怎麼回事?上次我不是已經讓她認定我是你男朋友了嗎?”
楚若離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苦楚,擡手捋了捋臉上的秀髮,嘆聲道:“我媽覺得你太忙,顧不上家,所以覺得我們不合適。”
“而且我也不知道那個周香蘭到底給我媽灌了什麼迷魂湯,我媽非要我來相親。估計……”
她微微嘆息:“還是覺得顧家有錢吧。”
北歌眉頭微皺,道:“之前我讓你買房,你怎麼還不買?錢呢?”
楚若離柔聲道:“錢還在我手裏,至於賣房……”
她微微停頓:“我還沒找到合適了……”
很明顯,這是她的藉口,北歌自然聽得出來。
這時,車子正好路過江城大橋,兩側是寬闊的江面,陽光下,波光粼粼,畫面很美。
楚若離看了一眼窗外,道:“找個地方停車吧,我想下去走走。”
北歌點頭,找個合適的位置停車,雖然橋上是不能停車的,但他管不了那麼多了。
橋高風寒,吹亂楚若離的秀髮,她和北歌並肩站在護欄旁,看着遠處碧水藍天的景色,眸光悵然。
北歌擔心她感冒,就脫下外套給她披上。
感受到外套上的溫暖和氣息,楚若離回過神來,一雙眸子定定的看着北歌。
話剛出口,卻見楚若離的雙眸中,有兩行清淚落下。
“北歌,我是不是很可憐?”楚若離聲音哽咽。
北歌皺眉:“爲什麼這麼說?”
毫無徵兆的,楚若離突然撲進北歌懷裏,緊緊抱住他,把臉貼在北歌溫暖的胸膛上。
“讓我抱抱你吧,一會就行。”
一陣清香傳進北歌的鼻子,讓他心神微蕩,然後用手輕輕抱着楚若離的後背。
楚若離嬌軀輕顫,用臉蹭了蹭北歌的胸膛,輕聲呢喃道:“北歌,我好累啊!”
一時之間,北歌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想了想道:“若離,要不我想辦法把你調回江城吧。”
楚若離聞言,離開北歌的胸膛,擡頭看着他:“爲什麼?”
北歌道:“鳳尾那地方終究太小了,我想給你換個大點的平臺,這樣對你以後的發展有幫助。”
然而,楚若離卻搖了搖頭,道:“我喜歡鳳尾……”
微微停頓,她又補充道:“因爲離你很近。”
北歌就是再傻,這會也能聽出來她話裏的意思。
他微微沉默,隨後擡手給楚若離捋了捋被風吹亂的秀髮,道:“既然你喜歡鳳尾,那就不換吧。以後你可以多去家裏走走……”
眼下他實在沒法給楚若離太多的承諾。
楚若離聞言,輕輕點頭:“好。”
有寒風吹過,北歌岔開話題道:“風大,太冷了,咱們先下去吧,別感冒了。”
楚若離依言跟他回到車內,隨後二人下了江城大橋。
車上,楚若離的精神狀態稍微恢復了一些,不過雙眼還有些紅,道:“我明天就回鳳尾了。”
北歌應聲:“明天嗎?我正好也要回去,要不一起吧。”
這話讓楚若離展顏一笑,點頭道:“好。”
送楚若離回了西城區的陽光花園,爲了不讓楚母尷尬,北歌也就沒上樓,目送楚若離進屋後他纔開車離開。
楚若離進屋,楚母見女兒眼眶是紅的,頓時一驚,忙問:“若離,你這是怎麼了?”
楚若離嘆息一聲,道:“媽,那個周姨不是好人,她居然把我賣給一個傻子……”
她把周香蘭和顧文明的交易,大概的說了說,爲了不讓楚母擔心,就把下藥那一段給隱了去。
楚母聞言,怒聲道:“周香蘭那個畜生!她之前可不是這樣說的,她說對方就是有點小毛病。”
“我想着你要是能嫁過去,以後那個家就是你做主……”
“媽!”楚若離打斷她的話,道:“你別說了,我喜歡的人是北歌。”
楚母聞言,面色微僵:“那個……若離啊,北歌呢?他、他沒生氣吧?怎麼沒上來?”
楚若離無奈道:“北歌擔心你尷尬,所以沒上來。”
“媽,以後我的事你就別管了,我跟北歌感情很好,以後我就嫁他了,若不然,我就終身不嫁。”
楚母聽了這話,嘆息一聲,道:“行行行,這次是媽對不起你,反正你也大了,以後我不管你了。”
說完,她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只是背影有些蒼老、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