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天牢時,她看到整個天牢裏沒有任何犯人,等她出了天牢時,才發現,這裏並非是天牢,而是江王府一處隱祕的後院。

    此時已是入夜。

    月光之下,江挽雲看着出口處,眉心皺緊了。

    難道這一切都是二皇子的計謀,只是爲了把她引到此處而已?

    江挽雲站在被遮擋住的地牢門口,看着周圍的院牆,想來沒人知道這道看似不起眼的小門連接的竟然經古國天牢。

    而天牢的地下竟然還有水牢。

    裏面關的究竟是什麼人,那麼大年歲了,竟然還被關在這裏,到底怎麼是犯了什麼了不得的大罪。

    江挽雲皺緊眉心,越想越是奇怪。

    尤其是二皇子怎麼都是在保護她。

    可是他爲什麼會瞞着陛下把她關進去又把她引到了水牢,又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她走了這條通道回了江家。

    最讓她無法理解和無法想通的是,天牢怎麼會有一條出口是在江王府的後院。

    這纔是最令人匪夷所思的。

    江挽雲沒在江王府久待,神不知鬼不覺的回了自己的院子,沐浴後換了身衣服,趁着夜色直接去了二皇子府。

    二皇子此時也剛剛沐浴更衣完,在書房裏聽暗衛密報。

    江挽雲直接敲了二皇子的府門,被門房帶進府中,又被下人引到書房來時,一路上心中忐忑不安。

    九幽草她留不下的,與其被青城弟子發現後引出禍端,不如現在就給二皇子換取一些好處來的實際。

    九幽草已經換得修煉入門功法,這對於江挽雲來說已經算是賺到了。

    要是還能換取一些幫助,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江挽雲進了書房,暗衛已經離開。

    她福身一禮,“見過二皇子殿下。”

    “這麼快就出來了?”明郎坐在書案之後,俊顏淡淡的。

    “見過人後便出來了。”江挽雲如實回答。

    “見過了。”

    見她如此淡定,明郎又問道,“可知他是誰?”

    江挽雲搖了搖頭,清冷精緻的小臉靜靜看着他,等他接着說。

    “他說了什麼。”明郎看着她。

    “什麼都沒說。”

    那老人說的東西似是而非,要說實在的內容,也就是誰的話都不要信,可具體的,真的沒有,那老人似乎一直想讓她趕緊離開,並沒有其他的。

    明郎似乎猜到她會這麼說,點了點頭,“他不說。”

    何止是不說,簡直就要把她趕出來。

    江挽雲見他沒有任何意外的神色,皺眉問道,“這位老者可是犯了什麼重罪?爲何會被關在比天牢還要陰暗不見天日的水牢之中,我看那裏面還有不少毒物,可是窮兇極惡之人?”

    “你,”明郎第一次皺了眉心,“不記得他是誰了?”

    “我應該記得嗎?”江挽雲疑惑更深了。

    那老者顯然在見到她是很是慌張,更讓人起疑的是,他一直在趕她離開,似乎是怕她被牽連一般急迫。

    “你失憶過,怕是已經記不得了。”

    明郎收回視線,不再看她,站起身,背對着她走到窗邊,仰頭看着天上明月,緩緩道,“在我們這個世界,修煉成仙,一直是凡人的夢想,如果有一日終將長生不老,幾乎是每個凡人也是每個修煉者的沒想。

    不老不死,何其艱難。

    但有些人就是一直在做這些虛無縹緲的夢。”

    他自言自語着了幾句,問江挽雲,“江挽雲,如果有一個家族被傳出懷有不老不死的祕藥,你說,這個家族會遭遇什麼。”

    “會被所有有權有勢的人覬覦,甚至上至修煉大能下至平民百姓,都會有奪取之心。”江挽雲稍微思索了片刻,回道。

    可是說完,她不明白他這麼問又是爲了什麼。

    “如果是江王府藏有這麼一個祕藥,你說,你會遭遇什麼。”明郎背對着她,又問道。

    “大概會滅門吧。”江挽雲笑了笑。

    這種假設沒有意義,至少現在來說是沒有意義的。

    江王府不可能藏有什麼亂七八糟的祕藥,而且就算有罕見的東西,最多也就是她從迷幻山林得來的九幽草和江海深處的那個透明七彩石頭。

    “你倒是很聰明。”明郎淡淡道。

    江挽雲不想同他再談這些不可能存在的事,開口說道,“二皇子殿下,我雖然不明白此次你將我送入天牢是爲了什麼,但是作爲修煉心法的交換,九幽草我還是應該給你。”

    說着,她從懷中拿出用絹帕包裹的九幽草,放在桌案之上,“九幽草是我從迷幻山林之中得來的,雖然不明白什麼機緣才讓我得了這種東西,但是畢竟算是從青城手中奪來的,希望二皇子殿下不要把這九幽草從我手中得到的消息傳出去。”

    明郎似乎不是很在意這九幽草,並未轉回身。

    他穿着江色長衫,清清淡淡說道,“你在水牢裏見的那位老者,是你的親生父親。”

    “什麼?!”江挽雲以爲自己聽錯了,再次確認道,“你說什麼?”

    “現在江王府裏的,不是你的父親,甚至於,江王府裏的人,都不是你的家人,我說的很明白了,你明白了麼?”明郎轉過身,淡淡看着她。

    江挽雲驚得後退兩步站穩,搖了搖頭,“從我有記憶開始,就一直在江王府裏,我父王江之軒雖然對我不好,但是面容一直沒怎麼變過,你爲何忽然,”

    她話語忽的頓住。

    隨後睜大雙眼,回視他,“你是說,現在江王府裏的不是我的親人,而我的親生父親江之軒被扣押在天牢的水牢之中?!”

    明郎點了點頭。

    江挽雲一時間腦中嗡嗡作鳴。

    很久,她想通了,“你是怎麼知道的又是如何確定的?你告訴我的原因是什麼,你知道了爲什麼沒有告訴陛下?”

    一連串質問。

    明郎淡淡道,“我爲什麼要多管閒事,那是你的父親。”

    “那你現在又爲什麼要告訴我?!”江挽雲不明白了。

    如果他早就知道真相,爲什麼現在才告訴她,或者說,他既然早就知道真相,爲什麼要選擇告訴她而不是告訴青帝?

    不對!

    天牢乃皇家所有,而天牢又連接了王府後院,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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