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刀尖之上 >第171章: 五月
    “多少?”

    “五千美金!”小野副官說道。

    “我不是一次性給了他三千美金,這才幾天功夫,就花完了?”澀谷三郎問道。

    這話小野怎麼回答,又不是他管澀谷三郎要錢,要錢的是那位被他給予了厚望的“少爺”。

    不過要給錢,也得提前一個星期,這路上中轉一下,沒這個時間是到不了周森手裏的。

    所以,提前要錢,也不算什麼,難道等兜裏身無分文的時候,再要,那不得餓死?

    “給,只要美金在一萬以內,都給他。”澀谷三郎一咬牙,吩咐一聲,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哈伊,我這就去安排!”

    “等一下,昨天是不是白玉嵐去了警察學校?”澀谷三郎問道,他昨天是聽彙報了,本想過問一下此事兒,但後來因爲着急去開會,就把這事兒給忘了,這會兒想起來了。

    “是有這麼一回事兒,不過警校的長尾主任給找了個藉口讓她回去了。”小野解釋道。

    “他用的什麼藉口?”

    “周森在特訓中,不允許見家人。”

    “白玉嵐怎麼說?”

    “她說,就算是坐牢的犯人,家人也有探監的權利吧,怎麼警察特訓居然如此嚴苛,連家人探望都不行?”

    “長尾君怎麼說?”澀谷三郎問道。

    “長尾主任說,周森的特訓不僅限於學校內,還有校外以及與其他地區的警校的交流活動。”小野道。

    “這個解釋倒也說的過去。”澀谷三郎點了點頭。

    ……

    一眨眼進入五月份,沒有“鮮花行動”,集會到時候的,周森和安娜也有幸參加的哈巴羅夫斯克的慶祝活動。

    阿穆爾大街和列寧廣場上到處都是人,大家都盛裝出行,歡慶勞動者的節日。

    到了晚上還有篝火晚會。

    周森和安娜也被克拉斯諾夫一家受邀參加,克拉斯諾夫吧周森跟安娜介紹給他的鄰居和工友們。

    大家也都知道他有這麼一個侄女,回來探親和定居了,還嫁給了一個美籍華人。

    這個華人還是一位骨科大夫,大家對周森和安娜的態度非常友好,一些歷史遺留問題,隨着時間的流逝早已經淡了。

    何況當初的那些人很多都是被裹挾才逃出去的,很多人都回到國內了,只有一些固執分子還在外面從事分裂的活動。

    太平日子不過,爲啥要去做那掉腦袋的事情呢,樸素單純的俄羅斯人很難去想象。

    周森沒有語言障礙,又懂俄羅斯的一些風俗習慣,自然很融洽,反倒是安娜,她從小被日本特務機關收養,雖然也學會了俄語,可她沒有在這樣一個社會環境中成長。

    某些方面,她比周森還像一個外人。

    也能理解,她畢竟從小在“美國”長大,生活習慣和社交人羣不一樣嘛。

    至於,周森,這有些人天生就具備親和力。

    ……

    “斯蒂文,你說的那三個人的事兒,比較難辦,這種擔保是要負連帶責任的,我跟你是親戚關係,這個沒什麼,要沒親戚干係,就相當麻煩了。”克拉斯諾夫說道。

    之前周森跟他提過有三個人需要在哈巴羅夫斯克落腳的事情,但他們在當地沒有任何關係。

    “沒有別的辦法嗎?”

    “有倒是有,但風險非常大,不適合他們。”克拉斯諾夫點了點頭,抽了一口煙道。

    “什麼辦法?”

    “申請政治避難,他們就可以留下來,但這麼一來,他們就在內務部門留下記錄了,隨時都可能被調查。”克拉斯諾夫說道。

    “就沒有其他辦法,比如僞造一份關係證明?”

    “這很容易被查出來的,一旦查出來,那問題可就嚴重了。”克拉斯諾夫嚴肅道。

    “實在不行,就只能讓他們當黑戶了。”

    “其實你不用擔心,一般情況下,只要他們守本分,不會被查到的,只要他們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就算查到了,不過是關起來審查,沒有證據,最多遣返。”克拉斯諾夫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契卡’的厲害之處,一旦被抓,能逃過審查嗎?”周森反問道。

    “那就只有花錢了,但這樣風險同樣很高,也更容易被查。”克拉斯諾夫說道。

    “多少錢?”

    “一個人一千盧布,至少是這個數。”克拉斯諾夫伸出一根手指頭說道。

    “錢我來想辦法,怎麼操作,你能幫忙嗎?”周森問道。

    “我可以找人暗中遞話,但這得你們自己去,否則一旦牽扯進來,誰都逃不掉。”克拉斯諾夫說道。

    “可以。”周森點了點頭。

    “你真打算開一個診所?”

    “嗯,房子都快裝修好了,就算做做樣子,也得開門營業。”周森點了點頭。

    “待多久?”

    “不知道,看情況,少說也要一個月,多的話就難說了。”周森有些傷神,他還答應了在白玉嵐,一定會在她過生日之前回去的,現在看來,似乎是不可能了。

    “斯蒂文,你會不會治腿?”克拉斯諾夫問道。

    “要看是什麼病情了,這要是成年舊傷的話,說實話,我的本事有限,但如果是新傷的話,或許可以試一試。”周森說道。

    “我們船廠一個工人,摔斷了腿,他沒錢去大醫院,找了個小診所看了一下,現在整個腿都腫了,去醫院說,得截肢才能保命!”克拉斯諾夫說道。

    “這麼嚴重?”周森愣了一下,他倒是一肚子理論,可還真沒有行過醫呢。

    “就算是截肢,後續的醫藥費他也負擔不起。”

    “他是在廠裏受傷的,廠裏不負責嗎?”周森問道。

    “是他自己耽誤了治療,如果一開始就去醫院,那可能就沒這個事兒了,現在費用不一樣了,廠裏不肯出這筆錢。”

    “這不是人命嘛……”

    “這人不錯,我們一起喝酒,前期醫藥費我已經幫了不少了,再幫我自己也喫不消……”

    “咱們哈巴羅夫斯克有草藥賣嗎?”周森問道,有時候,就算能治,也可能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

    “沒有,但是海參崴有。”

    “這一來一去,少說也得兩天多,不過我還得先看一下。”周森說道。

    “行,我領你去,要是實在不行,那就算了。”克拉斯諾夫神情有些落寞的道。

    “你應該早點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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