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森也非常痛快的付給了沃特一千一百美元。
周森檢查了每一支槍,保養情況都還好,軍官配槍,都是很愛惜的,就是八.九成新。
還配備了槍套,但槍身上的槍號都給磨掉了,顯然是不想讓人知道這批槍的來歷和出處。
沒有槍號,那就無從查起了。
就是手法糙了點兒,不過不影響使用,周森買來又不是打算收藏的,最好是用不上。
五把槍就有七八斤重,再加上子彈,差不多得有三十斤,拎在手上還真是挺沉重的。
隨身攜帶肯定不行。
周森打算將它們藏在購買的藥材和醫療器械中,通過託運的方式,直接運走。
這是個空子,能鑽爲什麼不鑽呢?
“合作愉快!”
“下次可別再來找我了,爲了你這批東西,我可是跑了一天。”沃特道,“這一單,我才掙你多少?”
周森笑了笑,該找的時候,他還是會來找的。
……
盯着藥草和購買的醫療器具運上了火車,周森和安娜也鬆了一口氣,也上了火車。
“一會兒,我到烏蘇里斯克下車,你跟車先回去。”上車後,周森吩咐安娜道。
“你呢?”
“你忘了,我還在烏蘇里斯克還有人要見?”周森說道。
“那我也可以跟你留下,一起見那個斯特拉霍夫?”安娜不同意道。
“你忘了我們貨物裏藏了什麼東西了嗎,東西一到車站,就得立刻取走,在車站倉庫多待一分鐘,就有被發現的危險。”
“可以通知讓克拉斯諾夫去車站接貨?”
“不行,我們是隨車回去的,你想讓人知道我們沒有跟車一起回哈巴羅夫斯克嗎?”
“那你不還是……”
“我算好了,我下車去見斯特拉霍夫,最多隻需要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後,就有一班車開往哈巴羅夫斯克,我就比你晚兩個小時回去而已。”周森解釋道。
“好吧,我聽你的。”安娜點了點頭,兩個小時,確實也不能幹什麼,況且,周森說的也有道理,他們的貨物裏藏了東西,在車站多待一分鐘,就有一分鐘的風險。
安娜走了,也便於他行事。
……
“前方列車到站伏羅希洛夫,請要下車的旅客準備下車……”
幾個小時後,列車緩緩駛入了伏羅希洛夫站,車上的廣播開始提醒要下車的旅客準備下車。
周森在車上的衛生間換了一套衣服,稍微把自己形象換了一下,然後從另一個車廂門跟隨下車的人羣一起下車了。
按照事先在尋人啓事上寫好的地址和時間,周森在車站附近的一家俄羅斯茶食店找了個位置,點了一杯咖啡,靜靜的等候着斯特拉霍夫的前來。
距離約定的時間也就剩下不到五分鐘。
火車還是非常準點的,若是稍微晚點的話,那就只能等到明天這個時間了。
咖啡喝了一小半兒,周森擡手看了一下手錶,差不多約定的時間到了。
不是安娜。
他驚愕的微微一體頭,一個他怎麼也想不到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且她還朝自己所在的位置走了過來。
“先生,可以拼桌嗎?”娜塔莎穿着緊身的職業套裝,雖然化的是淡妝,可精緻的面孔,瓷如玉的膚色,完全不需要化妝品,天然去雕飾。
“不好意思,我在再等朋友。”周森不知道娜塔莎怎麼出現在伏羅希洛夫,而且還是這時間點,在這間茶食店。
這絕對不是巧合,周森瞬間後背汗毛倒豎,若不是現在他也改變了形象,他幾乎馬上就要拔腿衝了出去了。
但是隻要一跑,就什麼都完了。
“先生的朋友是不是叫斯特拉霍夫?”娜塔莎徑直坐了下來。
“不是,小姐,你搞錯了。”周森直接否認,傻子纔會承認呢,說完把一張盧布也在杯下,起身就要往外走。
安東尼老爹花名冊上的名字,娜塔莎怎麼知道,除非對方已經暴露了,把接頭方式招供了。
可是,他是怎麼暴露的?
“門外早已被第五處的人包圍了,閣下只要走出這個門,恐怕就再沒有機會呼吸自由的空氣了。”娜塔莎道。
周森邁出去的一腳立馬就收了回來。
以卵擊石的事情,他是不會幹的。
娜塔莎口中說的第五處,全程是遠東邊防軍司令部第五處,這個機構是蘇俄在遠東對外的兩個情報系統之一,另一個是蘇聯遠東軍區情報部。
有對外的,自然也有對內的,對內的就是內務局,內務局這要是防諜和反諜,而第五處主要是對外情報人員派遣……
這些,馬拉托夫和弗龍特早就在特訓的時候給他們上課的時候講過了。
這個第五處機關所在地就在伏羅希洛夫,娜塔莎如果不是在恐嚇他的話,那很有可能是真的。
當然,他不敢賭。
一旦賭輸了,自己瞬間就成爲階下囚,而且,渾身長滿嘴都說不清楚,等待他的極有可能就是一道“槍決”的命令。
冷靜,冷靜!
聽娜塔莎的口氣,似乎情形還沒有他想象的那麼遭。
“這位小姐,你到底想怎麼樣,我跟你並不認識,你爲何要這麼做?”周森問道。
“你知道第五處,還是普通人嗎?”娜塔莎朝侍者一招手,優雅的要了一杯咖啡。
“好吧,你究竟想要怎麼樣?”
“我們知道你在替日本人做事,但並不是日本人,你爲何要冒着生命危險來做這樣的事情?”娜塔莎問道。
“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替日本人做事了?”周森矢口否認道。
連對方身份都不明確的前提下,他怎麼會輕易承認自己呢,那不是太傻了?
一旦承認,對方翻臉不認賬,那倒黴的還是自己。
“我知道,你有顧慮,不會輕易承認的,不如你跟我說說,今年2月16日晚八點四十分,在冰城馬迭爾飯店302房間打出的那個電話的女人?”娜塔莎微微一笑。
“我不知道,我是一個普通的美籍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