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接收太平橋賭坊,沒人可不行。
秦朗手底下已沒多少人能可用,而本來賭坊就要轉讓給蘇文清,現在直接找他借一些人手,自然也就省的將來再來一次接管了。
秦雄這個時候約他和秦朗交接,也有看秦朗笑話的想法,光移交經營權和股份又有何用?
賭場是需要人管理的,他只要把人抽走,秦朗接管的不過是一個空賭坊。
到時候秦朗經營不下去,看他如何想背後的食利的股東們交代。
周森豈能看不出來這個局的陰險之處。
自然不能讓秦雄如意了。
反正太平橋賭坊拿回來,他是不會去經營的,如果秦朗非要不可,那就好聚好散。
日後就當一個普通朋友。
可如果秦朗也想跟自己過去決裂,放棄賭坊,那把賭坊轉讓出去就成了最好的選擇。
蘇文清名下也有經營賭場,但規模上不如秦老七,但抽掉一部分人去接管太平橋賭坊那是沒有問題的。
再者說,太平橋賭坊內也不完全都是秦雄的人,秦雄能把自己人抽走,但其他股東必然也有人在賭坊做事兒,這部分人他指揮不動。
只要能讓賭坊維持運轉,一切都好辦。
蘇文清的經營能力不差,只要給他時間,太平橋賭坊的生意起碼不會比在秦雄手上差。
而蘇文清也得到夢寐以求的人脈關係,尤其是狠狠的出了一口在“蘇雲婚宴”上的惡氣。
一舉數得。
所以,轉讓的合約談起來十分的暢快,雖然捨棄了一棟酒樓和一個酒莊,但這樁買賣其實他是佔了利的。
周森沒亂開價,其實他那棟酒樓並不在市口最好的位置上,生意也差強人意。
唯一的優點就是大了點兒。
再說那個酒莊,在馬家溝,叫蘇家燒鍋,酒莊不大,釀出來的燒酒在冰城名氣也不大,主要也是專供自家的酒樓。
當然也對外售賣,不過,酒的品質一般,價錢也就賣不上去,加上日本人控制糧食買賣。
酒莊只能用一般的雜糧來釀酒,原料品質不夠好,加上技術的原因,酒的品質就可想而知了。
跟酒樓一樣,蘇文清這家酒莊的也很大,還有一大塊地。
這酒樓和酒莊裝讓過來後,酒樓周森佔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秦朗佔百分之七十,酒莊則反過來,周森佔大頭。
秦朗自然沒啥意見。
酒樓接手後,就能直接經營,除了經理之外,其他人蘇文清都不帶走,當然日後,秦朗可以將這些人辭退或者留用都行。
酒莊的人員也是照此處理。
……
終於,到了約好的時間,周森跟大誠彌太郎請了一個假,說自己可能會晚點兒回來。
就帶着安娜去跟秦朗匯合了。
這麼精彩的場合,安娜說什麼都要跟着,周森也不好硬拒絕,把她帶上也沒什麼壞事兒,反而多了一個幫手。
秦朗這邊也準備好了,除了帶了兩個自己原來一起跟過來的心腹手下,還有四個保鏢。
爲了安全起見,居然都隨身帶了槍。
論武器彈藥,他不比秦朗的少,甚至更多。
兩輛汽車,總共加起來也就十個人,前往太平橋賭坊。
太平橋賭坊今天依舊開門營業,門口人來人往,而且越是到了年終,生意就越好。
若非必要,秦雄是真的不捨得此刻把太平橋賭坊給交出去,那怕移交的那個人是自己親弟弟秦朗。
“大公子,他們來了,就在外面,有七八個人吧,還有個白俄妞兒。”喪彪敲門進來,向早已等候的秦雄彙報一聲。
“你去迎一下,禮貌一點兒。”秦雄一張臉古井不波,平靜的吩咐一聲。
“那我該怎麼稱呼您弟弟,秦經理還是二公子?”喪彪回過頭來詢問一聲。
“他早就不認我這個哥哥和我爹了,你就叫他秦經理吧。”秦雄想了一下道。
“是,大公子。”喪彪陳昆答應一聲出去了。
周森他們被請到賭坊一個大廳,一張橢圓形的賭桌,這是賭坊的一間貴賓廳。
喪彪陳昆一身黑色綢袍子,帶着貂絨的帽子,身後跟着四個黑衣綢褲的大漢進來。
冰冷的臉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周警官,秦經理,在下陳昆,承蒙道上的人客氣,送了一個外號,喪彪。”喪彪以江湖禮抱拳一聲。
“陳經理好,秦雄呢,今天是他給我們下帖子約我們過來的。”周森望着喪彪,眉宇間彷彿有一股兇戾之氣,不像好人,不過他並沒有流露出一絲不喜,也是一抱拳回禮道。
“兩位稍等,我家大公子馬上就到。”喪彪露出一個笑容,一揮手,吩咐一聲,“來人,給周警官和秦經理上茶。”
“好,那我們就等着。”周森呵呵一笑,沒必要計較秦雄搞這種小動作。
片刻,侍女送上來兩杯茶,不應該是三杯,安娜身份特殊,也給上了一杯。
等了約三分鐘左右。
秦雄終於出現在門口,他臉色如常,似乎早已忘記那晚在三棵樹的與秦朗、周森見面的尷尬場景。
“秦大公子,真是貴人來遲呀!”
“周警官,在下不過是一時恰好內急,總不能衣冠不整的來見客吧。”秦雄眼中閃過一絲慍怒,但並未表現出來。
他在外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姿態,但是一見到周森,他就有些控制不止情緒。
這大概是因爲白玉嵐的緣故,他想得到的女人,自己沒得到,卻給周森做了嫁衣吧。
周森微微一笑:“秦大公子,我們還是談正事吧。”
“好,太平橋賭坊我可以轉給秦朗,但是我有條件。”秦雄坐了下來說道。
“你說。”
“賭坊的現金我要全部帶走,我可以把放債的欠條留給你們,你們可以去要債,要到的錢我一分不要。”秦雄說道。
“賭場需要資金運轉,何況那些錢也不屬於你,你若帶走了,我們如何向其他股東交代?”周森道,“至於那些欠賬,要是能收回來的話,你早就派人收了,何必留給我們,如果秦大公子真有和解的誠意,就不要跟我們玩這種手段,那會讓我覺得你這個人輸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