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對秦朗的這些揣測也不大相信,但他是秦雄的親弟弟,縱然不能入內房,也是比我們外人要知道的多,這事兒還真未必不是真的。”周森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金雅珍懷孕,會不會跟筱月紅有關呢?”白玉嵐揣測一聲。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呀。”
“過來,讓我聽一聽咱兒子的心跳……”
“你怎麼知道是兒子,難道不會是閨女?”
“閨女也好,閨女是爹的小棉襖,更貼心。”周森嘿嘿一笑。
……
第二天一早上班。
周森剛一進辦公室,鄒樹勳就隨後跟着一起走了進來。
“鄒叔,早。”
“周森,出事了。”鄒樹勳唉聲嘆氣一聲道,“昨天夜裏,喪彪畏罪自殺了。”
“什麼,畏罪自殺!”周森大喫一驚,喪彪這人就是個滾刀肉,他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會自殺的人。
“屍體已經拉去停屍房交給安藤法醫屍檢了。”鄒樹勳說道,“初步判斷是服毒。”
“服毒,喪彪進來之前不是搜過身嗎,他身上怎麼還藏有毒藥,這會不會是有人……”
“周森,這話可不能亂說,若是真有人投毒的話,那就是大事兒了。”鄒樹勳又不蠢,自然能看出這裏面的問題。
周森也知道。
警察廳內部派系複雜,這要是真有人暗中搞鬼,那勢必會掀起一番波浪來。
這個案子現在是特務大隊的,鄒樹勳可以查,但萬一上頭不願意,想摁下來的話。
那鄒樹勳絕對是胳膊拗不過大.腿的。
“我能去看一下喪彪的屍體嗎?”周森問道。
“當然沒問題,不過,現在估計安藤法醫正在解剖呢,那場面血呼啦炸的,你確定要去?”
“沒事兒,我在特訓的時候見過解剖死人的。”周森說道。
“好吧。”
……
“是中毒,經過我的解剖發現,他的消化道、胃部都有被灼燒、腐蝕的跡象,這種毒很像是強酸,但是它又不是強酸,具體是什麼,我還需要化驗才能得知。”安藤法醫冷冰冰的對前來的周森、鄒樹勳二人解釋道。
“難道是孔雀膽?”鄒樹勳經驗豐富,聽安藤法醫這麼一說明,下意識的自言自語一聲。
“孔雀膽是什麼?”安藤法醫似乎沒聽過這個名字,好奇的問道。
“孔雀膽就是孔雀的膽汁……”周森信口胡謅道,反正他對這個日本法醫沒什麼好感。
“孔雀的膽汁,有毒嗎?”
“應該是有毒吧,我也不太懂,反正古書上記載,好多大人物都是喫這種藥死的。”
“我要研究一下,你知道哪裏有這種孔雀膽嗎?”
“孔雀膽是毒藥,這可不容易弄到,我也不知道,抱歉。”周森連忙打了一個哈哈過去。
……
“怎麼,你還真想查?”
“這是人是鬼,總要知道,萬一以後別的案子再碰到呢?”周森道,“咱們也知道如何防備?”
“倒也是,我來查一下,有結果了,告訴你。”鄒樹勳點了點頭,但是他沒上週森直接插手。
……
“安娜,跟我去一趟矯正院,接個人。”
“接人,誰呀?”
“就是年前那個被咱們抓住的書店老闆,喬三郎。”周森解釋一下說道。
“他沒到釋放的時間吧?”
“我請影山長官寫了一張條子,提前放出來。”周森道,“我覺得這傢伙身上有事兒,反正都要放,早放,晚放都一樣。”
“你是想利用這個喬三郎釣魚吧,可他都被抓了,再放出來,他組織裏的那些人還會相信他嗎?”安娜問道。
“試一試嘛,目前不也是沒證據證明他是不是地下黨?”周森說道,“保安局會派人監視他的一舉一動的,只要他稍有離開冰城的打算,就會立刻抓人的。”
“我懂了。”安娜笑道,“喬三郎出來後,如果他是共產黨的話,必然會尋找自己的組織,我們就可以順藤摸瓜,如果不是,那說明抓錯了,放了也是應該的。”
“聰明。”
……
“書店已經被取締了,以後不可能再開了,你是拿不到牌照的,找點兒其他營生吧,但是還不能離開冰城,明白嗎。”周森將喬三郎從矯正院接了出來,交代道。
“謝謝周警官。”喬三郎鞠躬感激道。
“不用謝我,我也不想冤枉一個好人,你在裏面表現不錯,這纔是你被提前放出來的真正原因。”
“找個活兒幹,開個小賣鋪,或者小喫店什麼的,都可以,但犯禁的事兒不要再做了,還要提高警惕,別再爲了一點兒蠅頭小利,把自己給搭進去,政治上的事兒,那更是別去摻和,你個小老百姓,關心那玩意兒幹啥,過好日子就行了,你這也老大不小了,聽說,還一個人……”
周森沒有把喬三郎送家,而是把人接出來,就直接驅車離開了。
“你對這個喬三郎挺關心的?”
“我關心他能不能讓我立功,這傢伙我感覺身上有事兒。”周森呵呵一笑道。
“你以前沒這麼大上進心,怎麼,受刺激了?”安娜笑問道。
“沒辦法,我現在這個階段最尷尬,不上不下的,挺難受的,比起秦雄,我在警察廳的根基太淺了,人家人都不在,都能在警察廳呼風喚雨。”周森嘆息一聲。
“那是人家有個好岳父。”
“是呀,有個好岳父就是不一樣,我呢,就只能靠自己了。”周森點了點頭。
“聽說喪彪死了,畏罪自殺?”
“你也知道了。”
“這事兒還能藏得住,我早上一到警察廳,就聽見有人議論了。”安娜說道,“人不是你跟鄒隊昨兒個才抓回來的嗎,這才過了一晚上,人就死了,擺明了是有蹊蹺呀。”
“有人不想讓他活着開口說話,那就只有讓他閉嘴了。”周森訕訕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