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江之墓。
1962年2月24日生。
1999年11月27日卒。
張漢冉穿着一件風衣,雙手插兜,站在墓碑前,彷彿風中扶柳,形容蕭索。
——
“鈴鈴鈴——”
電話鈴聲再次響起。
張漢冉快速趕回家中,喘着氣,接起電話:
“你好。”
又是上次那個女聲:“善美,我媽好像想殺了我!”
張漢冉:“什麼?”
“你來一下我家,地址你知道吧?寶歸村280號。”
“呼——”,張漢冉出了一口氣,厭倦地問道,“你是誰?幹嘛一直打來?”
“那邊不是善美家嗎?”
張漢冉:“不是的。”
“少發神經了,你是故意這麼說的。”
張漢冉:“什麼?”
對面又掛斷了電話。
張漢冉將電話放在桌子上,止不住地揉捏額頭。
但就在這時,她目光落在桌面的一封信上,她拿了起來,只見收件地址上正寫着:
舊址:郫林鎮寶歸村280號
......
寶歸村280號?
如果沒記錯的話,剛纔電話裏那個女的說自己的地址就是寶歸村280號吧?
看到這裏,李國祥心中充滿了疑惑:
那個打錯了的電話,一直打過來是什麼意思?爲什麼接二連三的打錯?她又是從哪裏打來的呢?爲什麼跟這個地方的舊址是一樣的?
難道是鬼?還是有人故意捉弄?
此時,謎團一般的劇情已經完全吸引了他,李國祥無從猜測,帶着疑惑繼續看了下去。
......
夜,桌上放着手提電話。
背景裏,電視機的雪花一直在閃。
沙沙沙、沙沙沙、
鏡頭移動,張漢冉躺在沙發上睡了過去,她翻了個身,順帶着扯動了毛毯,露出了雪白的雙腿,可在她嬌嫩的小腿上,卻有火紅的、燒傷的疤痕,破壞了整體的美感,看起來觸目驚心。
鏡頭再移動,掃過她赤裸的腳丫,然後從上到下,給了她一個俯拍鏡頭,她蜷縮在沙發上,就像嬰兒在母親肚子裏那樣。
“砰”地一聲巨響!
張漢冉連同李國祥一起顫抖了一下,他看電影實在是太投入了。
彈幕裏也一片被嚇到的。
【草,嚇死爹了!】
【啊啊啊啊啊,我草你媽啊!】
【高能預警呢?】
【馬勒戈壁,導演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剛看腳呢,尼瑪的,嚇老子一跳】
【鬼來了?】
張漢冉醒了過來,李國祥繼續看了下去,這個劇情實在是引人入勝,雖然電影到現在沒有進入正題,但於無聲處起驚雷,導演的層層鋪墊之下,已經構成了一股懸疑、緊迫、壓抑、內斂的氛圍。
“啪啪啪——”
張漢冉打開燈,小心翼翼地上樓查看。
緊張的音樂聲響起,觀衆們也跟着屏住了呼吸,生怕哪裏忽然蹦出來一個青面獠牙的鬼。
【窩草,我已經不敢看了】
【瑟瑟發抖中】
【救命!我最害怕這種情節了】
【彈幕護體!】
電影裏,張漢冉神情緊張,呼吸聲清晰可聞,在多處查探後,她終於發現了響聲的源頭:相框。
剛纔的響聲正是因爲相框脫落,砸到地面上產生的。
發現原因,張漢冉鬆了一口氣。
李國祥也鬆了一口氣,但是也恨:你媽的,又是特麼的虛晃一槍,浪費老子感情。
但是接下來的劇情急轉直下,沒有再故弄玄虛。
張漢冉重新將相框釘上去的時候,卻意外地把釘子給砸進了牆裏,接着便響起一陣釘子彈在地上的、清脆的碰撞聲。
這說明——
牆裏面是中空的!
張漢冉將耳朵貼了上去,用手敲打,發現中空的面積並不小!非常大!
她又投進去了一個釘子,再次發出釘子彈在地上的、清脆的碰撞聲,且彈出去的聲音還很遠——
“砰!”
一個錘子砸在牆上,砸開了一個洞,張漢冉將眼睛湊了上去。
洞的大小,與張漢冉眼睛的大小恰好吻合,張漢冉的眼睛轉動,就像門上長了一個眼睛在轉動。
李國祥打了個哆嗦,這個鏡太牛逼了,彷彿打破了第四堵牆,直視屏幕外的觀衆。
————
牆屑簌簌的掉在地上,繼而錘子也掉在了地上。
張漢冉目光驚恐萬狀,不可思議!
鏡頭拉到遠處,只見剛纔的牆上,出現了一個一人大小的洞,彷彿能把張漢冉吞下去。
電影裏,響起張漢冉短促的呼吸聲,以及詭異的背景音樂。
————
李國祥心中的謎團越來越多:這裏爲什麼會出現一個大洞?又跟接下來的劇情發展有什麼關係?
他百思不得其解!
————
下一個鏡頭。
一束光照進洞裏,圓形的光束,照亮了內裏的場景,是一條向下的臺階,臺階斑駁,生滿了青苔。
再從下往上看。
張漢冉手持手電筒,向裏面瞧。
然後她赤着腳,走下臺階。
李國祥一邊流着哈喇子,對張漢冉的美腳發情,一邊內心狂呼:別下去啊,千萬別去作死啊!
這幾乎是鬼片裏面的定律了,發現密室和地道,下去必出事!
而且,你就算要下去,就不能白天下去嗎?
大晚上烏漆嘛黑的下去幹嘛?
然而讓他生氣的是,張漢冉並沒有聽勸,固執的走進了密室。
在密室裏,她發現密室中央擺着一條凳子,凳子上放着一個小熊玩偶,極其詭異。
“叮鈴”一聲,某處響起一聲異響。
她豁然轉頭,手電筒也如影隨形照了過去,卻沒有任何東西,空空如也。
最後,她在牆腳發現了一個紙箱。
她試探性觸碰了一下,發現紙箱沒有危險,才蹲下來,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紙箱。
燈光投下,裏面有兩個金色的、富有某種宗教色彩的燈盞,以及一個鏽跡斑斑的筆記本。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