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遇臉上有着悲痛,說道:“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白羽強打精神,說道:“確實失望。咱們倆,不是親人勝過親人,可是今天,因爲你,我輸了,我輸給承平縣主了。”
尋遇把頭低了下去,一直到埋在了肩膀上。
“這個擂臺還是你非逼着我上來的,現在我想下去也下不來,我得罪了小人,我現在就算放下一切離開這裏,這些人也不會放過我。我只能和她們鬥下去。這些都拜你所賜,你說既然把我強逼回來,就要保護好我,你都做了什麼?”
尋遇只是一個勁的說:“對不起,對不起。”
“還有,現在你的白月光回來了,你還會保護我嗎,你會盡力保護她吧。”
“什麼,什麼白月光?”
“就是你一直心心念念卻沒有得到的人。”
“不會的,不會的。”尋遇一個勁的說。
但是他也間接承認了,那是他的白月光。
“會不會的只有天知道,你快走吧,我累得不行了,你看不出來嗎?”
“我想留下來陪你。”
“可以,你先去好好洗一個澡,我先睡了。記住一定要好好洗洗,我不喜歡狐騷味兒。”
如果退步能讓她安穩睡一覺,那麼可以,尋遇可以留下來,那個女人可以做小妾。
懷孕的女人有時候要求真不高,肚子裏孩子的要求,就是她的要求。
尋遇顯然沒想到白羽能那麼好說話,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愣在了當場。過了好一會兒,纔想起什麼似的,趕緊去洗澡。
第二天,尋染跑過來找白羽,白羽睡了個好覺,昨天的事彷彿也淡了許多。
她精神好多了,有這個精神頭,昨天的口舌之爭她未必會輸,她砸吧砸吧嘴,有些不甘心。
老孃有的是錢,還怕沒樂子?
“什麼事,這麼急匆匆的?”
“是尋歸,她之前那個欠揍的男人來了,就在昨天宴席上面,假裝成客人混了進來。”
白羽來了興致,“然後呢?”
“您還真是心大,當時我可是捏了一把汗。他當衆說,當年是您逼着他和尋歸解除婚約的,因爲他們家落魄了,您想讓尋歸再嫁一門好的。”
“不是我心大,你沒來找我,說明事情已經被你解決了。後來怎麼樣了?”
“我剛想站出來理論,大理寺少卿關仲和站了出來,說這裏是男席,不宜叫王妃出來對質,但也不能任由他信口開河,現如今的法子,就是把他交給大理寺,把這件事給理清楚了,給衆人一個交代。”
白羽笑了,這樣的好人好事她怎麼才知道,都是尋遇那個垃圾,上演真人秀,拖住了她,使得她錯過了一場好戲。
白羽思索了一番,說道:“尋染,幫我一個忙,趕快去找裴照。讓他關照大理寺,這件案子要公正審判,我要訴這個吳永安誹謗。”
尋遇說:“大理寺審案子一向公正,你會不會過慮了?”
白羽答:“這件事背後是縣主,縣主的背後是貴妃,你說她們知道事情到了這一步,會怎麼樣?我和裴照已經不再見面了,但是多少還有幾分薄面,你去求他辦事,只要他肯幫忙,這件案子就穩妥了。”
“謝謝。”
“謝什麼謝,是我們兄妹該謝你。對了,我哥呢,他要是能幫忙也會好很多啊?”
白羽擺擺手,“別提他了,這件事他不會幫我們,咱們就當沒他這個人吧。”
“這是怎麼話說的?他怕得罪縣主?還是怕得罪貴妃?”
“不止,他還怕得罪他心愛的女人。”
“女人?”尋染沉默了,這不是他該管的事。
“快走吧,遲則生變。那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好,你等我消息。我哥不管,我管到底。你放心,就是不爲你,單隻爲我妹妹,我也跟他們拼了。”
尋染急匆匆的走出門外,一下子和尋遇撞了個正着,尋遇臉色陰沉,走了進來。
尋染連招呼都沒打,連多看他一眼都沒有,就走了。
“什麼事情,當沒我這個人了。”
“你妹妹的事,我懶得重複,你永遠都是後者後覺的那個,給你解釋讓我覺得累,你爲何不等事情傳開了,自動就傳到你耳朵了,這樣我就省事了。”
“我還承平的恩情,也快還完了。我不會任由她胡作非爲下去。”尋染淡淡說。
“恐怕不夠,你好像又欠上了。”
尋遇低下頭去,不看白羽,只是擺弄手裏的扳指,說道:“倩柔不是個有心機的,她不會威脅到你。”
“別忘了龍大,之前的子芙更單純,還不是差點置我於死地。單純是好事,但也容易被人利用,被人擺佈。我不信你看不出來。算了,話不投機半句多。我又累了。”
頓了下,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對了,尋遇,以後你晚上不要睡我旁邊了,我這些日子睡眠不好,你在我旁邊,我會睡得更不好。咱們就不要互相干擾了。”
尋遇還想說什麼,卻最終什麼都沒說,只是訕訕的起身走開了。
白羽搖了搖頭,他甚至連渣男都算不上,他又不是她什麼人。惹急了,老孃什麼都不管,一個人到瓊州去。
忽然又想起啓浩,在他長大之前,她還不能走,這個孩子有情有義,她不能辜負他。怎麼也要給他扶上馬,再送一程。
接下來的日子,大理寺果然公正的審理了吳永安的案子,他也交代得很清楚,當初和離是他和他們家都心甘情願的,因爲尋遇丟官了,現在站出來誣陷王妃,也是想重新攀附上王府,沒想到觸犯了律法,他已經認錯,請求從輕發落。
事情到此就算了。但她不信裴照出馬,會審不出吳永安背後的人,只是看他如何權衡罷了。看來她又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敵人。
也罷,走着瞧吧。
管家來找她,說是王爺從公中支走了不少銀錢,給新來的周姨娘購置東西。
白羽笑了,跟管家說:“隨他去。”想養二奶,哪那麼容易,尋遇剛從邊疆回來,手中的銀子有限,甚至還不如肥缺上的小官家底厚實,外人看着風光,內裏的空虛只怕只有她最清楚。讓他花,花完了再變賣祖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