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了張嘴，想要解釋點兒什麼。
可到最後。
張清這才發現，不管他現在說什麼，都顯得蒼白無力。
自家兄弟，自己知道。
一看張清此時這幅模樣，張洪便知道，張清心裏已經知道自己錯了。
他在心裏默默嘆了一口氣，道：“有什麼話，等回去見了小姐再說吧，現在，只希望素禾姑娘能夠平安無事吧。”
張清聞言，臉上的懊惱之色更濃了。
擂臺上，一直注意着沈千雪幾人的顧長歌見狀，嘴角微微上揚，看着素禾的眼神多了幾分輕嘲，言語間，也多了幾分輕挑。
“你家主子似乎不要你了！”顧長歌的語氣不疾不徐的，卻直擊人心。
素禾並沒有受顧長歌這話影響，她面色平靜，緩緩的說道：“顧公子，你這話對別人或許有用，但對我，影響不大。”
素禾自信，對沈千雪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明白沈千雪不是那種會不顧下屬死活的人。
眼下，沈千雪突然離開，一定是有別的原因。
見自己的話並沒有影響到素禾，顧長歌也不惱，笑了笑，“果然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只可惜，沈千雪不在這裏，看不到你的表現。”
顧長歌說着，又加快了手上的攻擊速度。
素禾面對顧長歌的時候，壓力本就很大。
現在。
顧長歌再一次加速。
素禾頓時手忙腳亂起來。
“素禾要輸了！”
這是張清，也是擂臺下所有人心裏的想法。
然而，也就在這時候。
素禾身上的氣息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竟然臨戰突破了！！
這一刻。
所有人都忍不住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眼底滿滿的都是藏不住的羨慕之色。
臨戰突破。
這種可遇不可求的好事兒。
怎麼就沒讓他們遇上。
張清則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素禾臨戰突破了！
也就意味着短時間內，素禾是安全的。
不知怎麼。
張清在這個時候突然想到了沈千雪，想到了沈千雪之前那平靜的眼神。
有那麼一瞬間。
張清覺得，沈千雪肯定早就料到了這樣的結局。
所以，自始至終。
沈千雪都沒有表現出任何擔憂的神色。
心裏想到了這點，張清便忍不住看向了他身旁的張洪，問道：“大哥，你說小姐是不是早就料到素禾姑娘會臨戰突破？”
“你覺得呢？”張洪白了張清一眼，從他的語氣裏，聽不出多少情緒。
張洪表示。
他也不清楚沈千雪具體有沒有料到素禾臨戰突破的事情。
但有一點，張洪是可以肯定的。
那就是，無論如何，沈千雪都不會眼睜睜的看着素禾出事兒。
之前，要不是自家弟弟腦子發抽，說了那麼多不該說的話。
沈千雪都不會那麼快離開。
然而。
也就是張洪這模棱兩可的態度。
這讓張清心裏，對沈千雪的愧疚更深了。
擂臺上。
素禾在突破以後，並沒有繼續朝着顧長歌出手。
只見素禾在穩定了自己的修爲後，朝着顧長歌拱手道：“今日多謝顧公子不吝賜教了。”
“……”顧長歌表示，他真的很不想說話。
當然。
不管換做是誰，在眼下這種情況，可能都會與顧長歌一樣，不想多說一個字。
顧長歌說不說話，素禾表示一點兒也不在意，她扭頭看向秦一虎道：“秦長老，我認輸。”
秦一虎聞言，忍不住挑了挑眉，他看向素禾，確認道：“你確定你要認輸？”
在突破之後，立馬認輸，這似乎不是什麼明智的決定。
但仔細一想，又覺得合情合理。
因爲蘇禾不管怎麼突破，她與顧長歌的差距始終擺在那裏。
不認輸，最多也就是拖延一下敗北的時間而已。
完全沒有必要。
“學生確定。”素禾語氣堅定，並不覺得自己這樣的決定也沒不妥。
並且，她在說完這話以後，是毫不猶豫的躍下了擂臺，一點兒也不曾留戀。
在秦一虎宣佈第二場擂臺賽勝出者爲顧長歌的時候，素禾已經來到了張家兄弟跟前。
“怎麼回事兒？小姐爲何突然離開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接連三個問題，問得張清是一陣內疚。
素禾見狀。
心裏頓時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的語氣，也不自覺的嚴厲了起來。
“到底怎麼回事兒？”
張清見狀，哪裏還敢有任何隱瞞。
當下，老老實實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只是，那說話的語氣，支支吾吾的，一點兒也不利落。
“你……”在聽完張清的話以後，素禾氣得連話都不想說了。
好一會兒，她才扭頭看向張洪，語氣有些嚴厲。
“你之前怎麼就不攔着點兒他？”
小姐那麼好的人，張清竟然還那麼氣她。
簡直太不應該了。
還是張洪也是。
也沒說攔着點兒張清。
張清性子急躁，不懂這些，張洪難道也不懂嗎？！
“素禾姑娘放心，回去後，我會像小姐請罪的。”張洪語氣誠懇，並沒有因爲素禾的遷怒而表現出任何不滿來。
張清聞言，連忙解釋道：“素禾姑娘，這不關大哥的事兒！都是我的錯，是我沒能管住自己的性子。”
張清這個時候說這些，不無爲張洪開脫的意思。
看着張洪誠懇的模樣，以及張清的態度，素禾一時間有些不忍了。
不管如何。
張清也是因爲擔心的自己的緣故。
何況，張家兄弟與吳桐，阿英幾人，是一路陪着自己共患難過的。
他們之間的感情，早就超過了主僕之間的感情。
而且。
如今的她。
也是別人的侍女，有什麼資格在張清，張洪兩人面前擺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