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管女人,自己跑進屋關門,李武想都沒想衝過去一腳踹開門,力量之大門裏的男人被撞的仰面朝天摔在地上,捂着後腦勺痛苦呻吟。
“看看麻袋裏裝着是誰?”
李武對後面兩個兄弟命令,他站在門口沒忙着進屋,大哥說過要小心敵人打黑槍,躲在暗處給你一棍子。
這也是江城打仗多年累積的經驗,反正想偷襲他的人都沒得逞,打人得先會防身。
麻袋解開了,露出一個捲縮的大男孩,後腦到脖子處都是鮮血,也不知道哪裏打壞了血流的滿後背都是,解開麻袋的時候男孩發出一聲輕哼--人還活着。
“你們他麼的殺人害命?”
李武過去按住地上的男人就是一頓錘,嘴裏大聲罵着:“說,把孩子賣哪去了?”
他的拳頭像是鐵錘一樣砸的那老曉子爹一聲娘一聲的慘叫,聽到李武找孩子,他哭唧唧的回答:
“去年那個孩子賣到河南去了,你要找孩子我給你地址。”
“我草,裝糊塗是不是?”
李武又是一頓拳打腳踢,把那男的打的都學豬叫了,一個勁的喊饒命。
“你今天在副食品商店門口拐的孩子在哪呢?”
“今天?今天我們沒拐孩子啊,就拐了一個姑娘。”
男人都被打懵了,抱着腦袋蜷縮着身體,哭着對李武喊。
姑娘?
李武停住手,不是小男孩?
既然遇到了,姑娘也得救,不然還是個爺們嗎?
大哥說過,咱只做黑市不犯法,遇到持槍凌弱的咱就是梁山好漢,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李武決定把這個姑娘先救出來,把受傷的大男孩送醫院,年前做兩件好事,過了年興許就能娶到媳婦了,李武踹了男人販子一腳:
“姑娘呢!”
“在屋裏炕上呢!”
這會兒男人只要不捱揍,問啥都說。
李武聽了就往屋裏走,進屋前先拿抽出系在腰間的鐵鏈子,這玩意打仗揮灑自如,他們兄弟人手一份。
等李武走進屋看到,一個穿着棉襖的姑娘上半身趴在炕上,兩腿噹啷在地上,人好像睡着了一樣閉着眼睛。
屋裏光線暗,李武也就沒細看,扶着姑娘從屋裏出來,等到了院裏纔看清楚,喊了一嗓子:
“哎呀,這不是夏婧妍的小姑子嗎?”
聽到自己抓的姑娘是這個暴躁小夥認識的,那兩口子更害怕了,跪在地上求饒:
“饒了我們吧,再也不敢了。”
“饒你?想得美,兄弟們把這兩個老犢子送公安局去。”
李武對着男人販子肚子就是狠狠的一腳,夏婧妍一家那麼不容易,你們還來欺負她?
李武的兩個兄弟做了好事腰板筆直,以前去公安局得貓着腰,這次終於可以挺胸擡頭了,他們覺得自己是英雄。
李武找地方打電話叫120,跟着救護車一起把雲珊和那個受重傷的小夥子送到醫院,也幸虧送的及時,不然那個小夥子就救不過來了。
聽到妹妹被人販子抓了還昏迷不醒,顧雲峯心賽油烹,馬上喊上夏婧妍兩口子一起去醫院。
“對不住了哥幾個,回頭再聚,我這先.......”
顧雲峯歉意的對戰友們說,人家跟着跑一天了,吃了一肚子風,本來想請他們喫一頓飯表達謝意,現在實在是騰不出身。
“趕緊去醫院,我們你不用管。”
戰友們哪裏會挑顧雲峯的理?紛紛催促顧雲峯趕緊去醫院。
不止這樣,還問顧雲峯用錢不?當場就要給集資幫他度過難關。
顧雲峯雙眼含淚對戰友們敬禮,致以最高禮節,哽聲感謝:
“謝謝大家,我這錢夠用,感謝。”
江城好羨慕啊,他也毫不掩飾自己的羨慕,當兵真好,有這些戰友真好!
顧雲峯和夏婧妍匆匆趕到醫院,他們到醫院的時候雲珊已經醒了,她只是被迷暈了,沒有受傷。
那個大男孩卻一直處於昏迷狀態,頭上包着紗布,胳膊上點着吊瓶,雙眼緊閉,面如黃紙,只有微弱的呼吸,鼻子上插着氧氣管,牀邊的心臟檢測儀跳動緩慢。
雲珊滿眼是淚守在男孩病牀前,哭的泣不成聲,緊握着他沒有扎針的手不肯鬆開。
夏婧妍一眼就認出這個男孩子,是她曾經的學生張曉斌,也就是張幹事的侄子。
這個男孩非常不錯,家裏人說他調皮搗蛋不好好學習,可在她教張曉斌的一個月時間裏,發現他聰慧過人,也非常懂事,學習結束還幫自己幹活。
後來實在是騰不出時間,夏婧妍就不收張曉斌的學費了,但這孩子放學還是揹着書包來她家跟雲珊一起學習。
雲珊幫他補數學,他幫雲珊補語文,兩人相處不錯,張曉斌比雲珊大一歲,就經常幫她補課,今年他念初三,雲珊念初二,在學校有人欺負雲珊都是他幫忙保護。
但最近半年沒看到張曉斌來她家,夏婧妍還以爲小姑子跟他鬧彆扭了呢!
沒想到,他會出現在人販子家裏?
“嫂子,嫂子,大哥......”
雲珊六神無主,恍恍惚惚,聽到有人進病房擡頭看了一眼,看到是哥嫂就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樣哭着撲進夏婧妍懷裏。
“大夫說,大夫說曉斌他很危險,可能......可能活不了了。”
雲珊哭的很傷心,聲音裏都是害怕失去的恐慌。
“我去通知張幹事。”
夏婧妍也很着急,這種情況就不能再留在縣城醫院了,必須馬上轉院去省城,但自己不是孩子的父母,不能替他拿主意。
所以現在首要的就是通知張曉斌的父母過來,聽說張曉斌搬家了她也不知道新家的地址,唯一能找到的聯繫方式就是張幹事了,曉斌是他的侄子,他一定能聯繫上孩子的父母。
張幹事接到電話後急壞了,馬上聯繫曉斌的父母,顧雲峯和夏婧妍先在醫院照顧着,期間夏婧妍問起小姑子是怎麼被人販子抓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