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玲認出來了,這不是一年多前在飯店把自己打傷的那個村姑嗎?
大哥派了兩人去抓她,結果那兩個人被這個女的送進了公安局,在後面她哥就莫名其妙的被抓起來徹查他犯的事,被判了十年。
在醫院還把自己暴打一頓!
夏婧妍還清楚的記着他們說過的話。
兒媳婦一口一個老不死的罵公公,兒子還說要打父親,養個狗還知道報恩呢,罵他們是畜生都是侮辱了畜生這個詞。
“我要報公安抓你們,你們來我家搶劫還打人。”
張玲認出夏婧妍恨的直咬牙,她眼神陰狠的看着夏婧妍,開始憋壞水,誣陷夏婧妍和顧雲峯是來搶劫的。
不管他們一家再怎麼鬧,那也是一家人,輪不到外人來教訓自己和友福。
“說的好,師父,既然他已經跟您斷絕父子關係了就是陌生人,一家人來強霸你們的房子,可以報公安抓了。”
夏婧妍看着張玲冷笑,回頭對師父提議。
這就要看師父是否有決心了,如果他還念着兒女情,就當自己什麼都沒說,人家的家務事自己就不能再插手。
齊默林是真被兒子傷透了,要斷就斷個徹底,看向老伴就問:
“老婆他們搶你錢了嗎?”
王桂蘭有些猶豫,兒子來住第一天就翻箱倒櫃把家裏的錢都拿走了,但虎毒不食子,她做不到把兒子送進公安局的事。
“拿了是不是?”
齊默林臉色沉下來,就覺得心痛如絞,這是兒子嗎?這是冤家。
“雲峯,婧妍,幫我把他們送去公安局。”
齊默林大義滅親,今日就要徹底跟兒子斷絕關係,永不相認。
“爸......我是你兒子,你把我們抓起來兩個孩子怎麼辦?你不能這麼對我。”
聽到爸要把自己送公安局去,齊友福跪着往齊默林身邊爬,伸手想去抱老父親的大腿,被齊默林閃身躲開。
“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好,師父。”
夏婧妍揪着張玲的頭髮把她拉起來,總要做一個了斷,讓他們以後再也不敢打擾師父和師孃。
“媽,媽,救救我們。”
齊友福被顧雲峯擰着胳膊往外推,他哭喊着朝王桂蘭求救。
“老頭子,算了吧。”
王桂蘭到底不忍心,去拉齊默林的胳膊,被齊默林一把甩開。
“慈母多敗兒,這就是你慣出來的。”
老頭罵完頭也不回的跟夏婧妍和顧雲峯一起把齊友福兩口子押到公安局去。
齊默林堅決追究兒子和兒媳婦的責任,任憑他們跪地磕頭也不理、
公安局考慮到他們是父子關係,就命令齊友福兩口子把錢交出來,再拘留十五天,這已經是從輕處罰了。
這時候法律還不是十分健全,只要是家務事就大事化小,能拘留就已經是很重的處罰了。
齊默林倒也沒想把兒子置於死地,就是讓他們知道自己的決心,拿回自己和老伴的錢。
顧雲峯和夏婧妍只是幫老爺子,具體主意還是要聽老人家的,齊默林不想再追究,他倆也就沒多說什麼?
“師父,不如您和師孃搬到我家住吧,等我們回京城您就跟我一起走,咱們在那邊開一個診所,您看怎麼樣?”
本來是可以不開診所的,但夏婧妍怕師父師孃在自己那呆着沒事幹,有點事做日子纔有奔頭。
這就跟當初她給婆婆接糊火柴盒是一個道理,他們這代的老年人都不想喫白飯。
“行嗎?”
齊默林正悲傷自己和老伴的命運,三個孩子都那麼絕情,兩個女兒從結婚後就和孃家斷絕關係,兒子又是這樣,他以爲自己和老伴的晚年一定淒涼,沒想到徒弟給了自己一個希望?
他有點不敢相信!
“怎麼不行,像您這樣的老中醫最受歡迎,咱們的診所一定紅火。”
夏婧妍笑了,師父這是心裏想去,她親熱的挽着師父的胳膊,給他描述診所的前途。
齊默林越聽越覺得生活有奔頭,越聽就越覺得渾身都是力量,用力點頭:
“好,只要你們不嫌棄,我和你師孃就跟你們走。”
京城是他的故鄉,回去也是落葉歸根,至於那三個不孝子......
就當沒生過吧!
只是夏婧妍願意她丈夫能願意嗎?老爺子有些忐忑的看着顧雲峯。
顧雲峯馬上表態:
“我們當然不嫌棄,歡迎您和師孃。”
這下老爺子徹底放心了,以前總覺得自己和老伴是浮萍沒有根,今天不一樣了,他有好徒弟,以後死了也不用擔心沒人埋了。
顧雲峯和夏婧妍當天就把師父和師孃接到自己家裏,反正房間有的是,一人住一間都足夠用。
這次回來,以後未必能再回來了,夏婧妍跟顧雲峯商量,想去幫過她的那些人家裏串門。
還欠江城一千塊錢呢,不能揹着債過年。
第一站就先去江城家還錢,再去江姐家,還有農村的李嬸子一家,去年過年夏婧妍就帶着兩個孩子回去給李嬸子拜年。
李嬸子見她還想着自己都激動哭了,當即就給兩個孩子包紅包,夏婧妍沒攔着那是李嬸子的心意。
反過來她給李嬸子三個孫子每人一個紅包,多還回去一個。
大年初三一早,夏婧妍和顧雲峯正商量要去給江城送錢呢,江城不請自來,手裏拎着兩條大鮎魚和兩瓶酒,進門就呲出一口小白牙,聲音歡快的給楊秀英拜年。
“嬸子過年好。”
他今天可是精心打扮過,灰色的呢子大衣,圍着紅色的毛圍脖,頭髮梳的流光鋥亮,看着像是大城市的時髦青年,笑盈盈的走進屋,進門就找小柔的倩影。
過了初二才能到別人家拜年,這幾天把他憋得,好容易等到初三就迫不及待的來了。
小柔在夏婧妍家是真感受到家庭溫暖了,楊秀英對她像母親一樣關懷備至,朵朵和宸宸也圍着她‘姑姑,姑姑’的喊,還有來福見到她就搖尾巴。
年三十晚上夏婧妍姐姐和姐夫在省城沒回來,就她們四個在家過年,年三十喫餃子,小柔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