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進夏婧妍家的是一個渾身酒氣的男人,看起來得有三十多歲了,瘸了一條腿,穿的衣服邋里邋遢,身上滾了很多土,人很瘦滿臉皺紋,一口大黃牙還缺了一顆門牙,長的是真難看,瞪着血紅的眼珠,咬牙切齒的樣子把院子裏玩的三個孩子都嚇哭了。
男人進門就打那個來應聘的瘦弱女子,下手非常狠,抓着頭髮用拳頭往腦袋上使勁砸,女人被打的哇的哭出聲,嚇得渾身都在發抖卻不敢反抗。
“幹什麼呢?”
小柔那個火爆脾氣,看到男人打女人頓時就炸了。
夏婧妍更直接,過去抓住男人的手腕,她力氣那麼大,把男人疼的啊啊慘叫馬上就鬆開了抓着那女子頭髮的手,夏婧妍直接把人丟出院子嫌棄的甩甩手,太他麼的臭了,抓的手上都是臭味。
來福呼的一下衝出去,把男人按在地上張嘴就咬,把男人嚇得在地上連滾帶爬,那也被來福咬住了手腕,疼的他鬼哭狼嚎的。
趙世昌和齊默林也都站起來走到門口,夏婧妍把來福喊回去,小柔拎着一個大掃帚就跑出門,對着那個臭男人劈頭蓋臉的打。
“讓你打女人,還打不打了?打不打了?”
“不打了,不打了.......”
男人被打的連滾帶爬,鞋都跑丟了,來福還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看着他,呲着一口利牙盯着他的脖子,男人嚇得啥都不要了,撒腿就跑。
等跑出去一個安全距離後,才衝着那個女人喊:“你還不回來?”
那女人都懵了,她崇拜的看着夏婧妍和小柔,都是女人,她們怎麼那麼厲害?
可想到自己回家,丈夫會打自己會更狠,她就嚇得瑟瑟發抖,天大地大無處可逃,眼淚嘩嘩的流,就連呼吸都充斥着對那個男人的害怕。
“別回去,回去他還得打你,從今天起,我這塊供喫供住。”
夏婧妍一把拉住那女子,這種情況她回家非被打不可,男人在自己和小柔這吃了多大的虧,回家就會在她身上變本加厲的找回去。
“謝謝,謝謝。”
女人一聽可以住在這,當即感動的哭出聲,人就往地上跪,那樣子就像是垂死的人遇到了救命稻草,她抓夏婧妍手腕的手很用力,生怕再被拋棄。
小柔恨鐵不成鋼的看着那女人:“他打你你怎麼不還手?怎麼那麼慫?”
“我打不過他,還手他會打的更狠。”
女子哭着把自己的袖子挽起來:“身上的傷更多。”
夏婧妍和小柔一看氣的拎起掃帚就去追那個狗男人,把那個狗男人嚇得撒腿就跑,比他麼的兔子跑的都快。
女子的手臂上都是傷,有皮帶抽的,有用火燒紅鐵棍在她胳膊上的烙傷,還有打出的淤青,新傷舊傷交替沒有一塊好皮膚。
這可不是夫妻打仗了,這是虐待。
那男人跑的就算是快,但他沒有鞋又是個瘸子,再說他兩條腿也跑不過四條腿,被來福撲倒在地上,來福就那麼騎在他的狗頭上,衝着他嗚嗚的威脅,嚇得男人一動不敢動。
“媽,別打了,別打了,我再也不敢了。”
“祖宗,祖宗.......”
最後這小子都喊上祖宗了,哭的鼻涕眼淚流了滿臉,抱着腦袋蜷縮着身體,像個落水狗一樣。
兩個女人打男人,這可是看不到的熱鬧,很快就圍了一幫人看熱鬧。
“滾蛋。”
夏婧妍看到圍了好多人,就拉住小柔,命令那個狗男人快滾。
前世上高中的時候有一次去學校上學的路上看到一個男人打女人,她喊了先拉開,但她那時候太弱了,被男人一下子摔出去,眼睜睜看着那女人被拽着頭髮拉走。
她喊別人幫忙,但人家說那是兩口子,夫妻間打仗別人不好管,她要報警那些人還攔着她,說警察也管不了兩口子打仗的事,她着急上學就走了,後來就聽說那個女人被那個男人打死了。
夏婧妍知道後哭了一晚上,恨自己沒有馬上去報警把那個可憐的女人帶走,這次她絕對不讓這個悲劇再重演,那個女人她救定了。
小柔更是,本來就是小辣椒的性了,看不了男人欺負女人。
這邊打仗,有人就報了警,民警這次來的很快,把夏婧妍和小柔拉開,再看那男人被打的滿臉都是掃帚抽的傷,看到民警他跪趴着過去喊救命。
這種情況肯定是要帶到派出所的,到派出所夏婧妍才知道那個小媳婦的名字叫秦芳。
還好秦芳勇敢作證,說夏婧妍和小柔以爲男人是要搶她錢才動手打他的,夏婧妍和小柔就成了見義勇爲了,這個年代見義勇爲打人不受處置。
秦芳丈夫聽到秦芳幫小柔和夏婧妍作證,氣的在派出所就要打她,被民警按在凳子上。
夏婧妍滿意的看着秦芳,她這點可比那些被男人打成豬頭,等有人幫她揍男人的時候還過來拼死護着,警察來了還跟着一起告救她的人,比那些女人強多了。
至少她懂得感恩!值得救!
男人身上有傷,但除了被來福咬的那口之外,別的傷都是皮外傷,夏婧妍扔給他十塊錢:
“去打狂犬疫苗吧!”
這就算是賠償了,主要也是擔心他得了狂犬病咬無辜的好人。
男人看到錢眼睛就亮了,過來拉秦芳回家:
“走,回家。”
秦芳嚇得腿都軟了,哭着往後掙,夏婧妍過去把男人手掰開,厲色對他說:
“她不會跟你回去的,現在她是我的職工,我有義務保護她的人身安全。”
“大姐,這種男人不離還留着過年啊?趕緊離了。”
小柔更直接,在旁邊勸秦芳離婚。
“好,離婚。”
有小柔和夏婧妍保護還有工作和住的地方,秦芳有了離婚的底氣。
男人聽到秦芳要跟自己離婚,頓時叫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