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病人的什麼人?”
醫生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先警惕的反問她,秦芳的事醫院的醫生基本上都知道,突然冒出一個人鬼鬼祟祟的打聽,不能不懷疑。
“我是她嫂子,聽說她被人打傷住院了,就過來看看她。”
姜紅梅見醫生懷疑急忙報出自己的身份。
“你是她嫂子?病人都住院一個星期了,你怎麼纔來?”
醫生不相信,之前他問過夏婧妍,她說病人沒有親人,怎麼突然冒出來一個嫂子來?
“也沒有人告訴我信啊,我還是聽別人說才知道,這不是知道信就趕緊過來了。”
姜紅梅一副委屈模樣,把醫生的懷疑打消了:“原來是這樣,她醒了,你快進去看看她吧!”
“醒了?她沒說什麼嗎?”
姜紅梅焦急的問醫生,醫生看了她一眼才說:“沒有,她不記得人了。”
“哦,這樣,這可造孽了。”
姜紅梅聽完氣的罵了一句,眼珠轉了轉,就往病房走去。
醫生回頭看了她一眼,這個嫂子好像不是親的吧?怎麼一點難過都沒有?
姜紅梅進屋的時候夏婧妍和秦芳剛喫過飯,秦芳躺下睡着了,夏婧妍收拾飯盒準備去清洗,顧雲峯從她手中接過去:“我來吧!”
“好。”
夏婧妍也是真累了,有人代勞自然是好的,兩口子正說話呢,就聽到一聲尖銳的哭聲:
“小芳,小芳,你怎麼了?可疼死嫂子了。”
她這一聲哭,把剛睡着的秦芳吵醒了,隔壁牀的大爺也被嚇得一個激靈差點滾到牀下,幸虧被顧雲峯及時的拉了一把。
“疼,疼......”
秦芳一醒來就捂着頭喊疼,臉色眼看着就蒼白起來,她又想砸頭,被夏婧妍按住雙手動彈不得,就猛烈的搖頭哭喊:“疼,疼......”
“你幹什麼?放開我家小芳。”
姜紅梅可算找到用武之地了,過去拉扯夏婧妍讓她放手,她可是夠損的,用手指甲去掐夏婧妍胳膊下的嫩肉,陰險的狠。
“走開。”
夏婧妍手要按着秦芳不能動,被姜紅梅掐的倒吸一口冷氣,她一生氣擡起腳踹過去,把姜紅梅踹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她順勢就拍着地哭喊起來:“哎呀,打死人了,虐待人拉,救命啊!”
這可好,肅靜的病房瞬間就變成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場所,把別的病房的病人都給吵醒了。
“你再喊一句我就把你牙打掉。”
夏婧妍氣壞了,這就是個癩蛤蟆不咬人膈應人,眼看着秦芳疼了厲害,她還在這鬧,再好的脾氣都受不了。
顧雲峯臉色也黑了,他把飯盒放在牀頭櫃上,過去揪起姜紅梅就給丟出病房:
“滾。”
他不打女人,但有些女人是真欠揍!
姜紅梅還記得上次捱揍的事呢,看夏婧妍和顧雲峯都發火了也不敢再鬧,不過也不想就這麼善罷甘休,眼看着走廊裏聚集不少人,她就開始表演了。
“我妹妹在他們廠上班差點被打死,他們就是黃世仁,資他個本家虐待人啊!大家快給我們做主,我妹妹都快死了他們喪良心啊!”
“不能他們欺負人,找公安局告他們去。”
顧雲峯冷着臉掃視一圈,他的目光威懾力很大,在部隊再刺頭的兵都不敢和他對視,被顧雲峯看的圍觀羣衆馬上閉嘴,不再起鬨。
顧雲峯這才冷聲說道:“你們怎麼這麼容易被人利用?”
“誰利用了,誰利用了?是你們把我妹妹打傷的,必須賠錢。”
見顧雲峯把圍觀羣衆都給震懾住了,姜紅梅就急了,插着腰衝顧雲峯叫囂。
夏婧妍在屋裏喊:
“賠錢也不會賠給你,秦芳已經登報和你們斷絕關係了,你不要厚顏無恥了。”
“她是被你們哄騙的。”
姜紅梅聽到夏婧妍提這件事,氣急敗壞的扯着脖子喊。
她和秦大壯都因爲秦芳的事下崗了,兩人沒啥乾的,賠秦芳那三百塊錢還是借的,見她倆沒工作了,孃家的親戚也上門要債日子過的水深火熱。
現在可是他們訛錢的好機會,說啥都不能放過。
“你們不賠錢我就不走。”
姜紅梅說完就往地上一坐開始耍賴,顧雲峯陰沉的臉色好像暴風雨前的天空,姜紅梅吞了口口水,硬着頭皮不肯起來。
顧雲峯的眼睛好像是鋒利的刀子逼視着姜紅梅,他一字一句聲音不大,卻是字字都如同重錘一般砸向她:
“你怎麼知道秦芳在這住院?你又是怎麼知道她被人打傷的?跟我到公安局說清楚。”
“什麼,什麼啊?我爲什麼要去公安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姜紅梅聽到去公安局就慌了,也不敢再坐在地上耍賴,爬起來丟下一句就想跑。
“往哪走?不說清楚別想走。”
顧雲峯怎麼可能放她走?抓住她的胳膊擰到身後,一點都沒有手下留情,把姜紅梅疼的哇的一聲就哭了:
“斷了,斷了,胳膊擰斷了。”
“意圖放火,故意傷害,搶劫價值三千塊錢的貨物,足夠你把牢底坐穿。”
夏婧妍在屋裏配合顧雲峯,她離不開病房,秦芳還需要她照顧,只能大聲朝外面喊。
姜紅梅聽的臉都白了:“你們別血口噴人。”
這些罪名加到身上,那還不得槍斃了啊?
在場的羣衆一聽是罪犯,那可就沒人同情姜紅梅了,有正義的羣衆幫忙去打電話報案,姜紅梅想喊顧雲峯耍流氓,可在大家眼皮底下喊了也沒人信,她急的像是風車裏的老鼠,都不知道往哪裏鑽好了。
公安局同志來的很快接到電話不到十分鐘就趕到醫院,主要是派出所就在醫院隔壁的馬路上,出警當然快了。
“誰報的案?”
公安同志來了先疏散圍觀的羣衆,走進裏面看着顧雲峯問:“是你報的案?”
“嗯,我懷疑她和我們廠女工被打傷,財物被搶劫一案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