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經落實政策了,我爲了你東跑西跑到處求人找人,好不容易能讓你官復原職,回醫院當你的主任,你可好,跑到這個破獸醫院當個獸醫?你可真有出息,你知不知道因爲你是獸醫兩個孩子出去都擡不起頭!”
陳德昌的前妻劉萍在他的辦公室裏插着腰來回轉,氣的臉色通紅,罵的唾沫橫飛,滿眼的恨鐵不成鋼,語氣裏都是埋怨和被拒絕的憤怒。
劉萍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保養的好,臉色紅潤,腰條纖細看着就像是剛三十出頭一樣,她長的細眉細眼很漂亮,燙着一頭短髮,穿着半高跟的黑色皮鞋,打扮的十分洋氣,可見她是精心打扮來見陳德昌的。
劉萍嚷了半天才發現,陳德昌根本就沒聽她說什麼?在那認真的寫病案呢,他最近要出版一本外科手術的書籍,把自己這些年積累的經驗寫出來。
雖然以後不當醫生了,但也希望這本書能幫助那些初學醫術的學生們,讓他們少走彎路,遇到和書上一樣的病例不至於發慌。
至於前妻吼什麼他都能背下來了,無非是因爲他不肯接受劉萍提出來的復婚要求,不肯回醫院當他的外科主任,劉萍隔一段時間就來鬧一次。
陳德昌始終對她不予理睬,真是一句話都不想跟她說。
當初自己被人陷害,她幫對方作證害他百口莫辯,就只是爲了怕下鄉勞改嗎?
不......
並不是........
陷害自己的不是別人,正是劉萍的初戀,後來自己下鄉勞動改造去了,他們倆搬到一起雙宿雙飛,因爲那個初戀沒有離婚,劉萍跟他就只是苟且關係。
這次自己落實了政策,劉萍的初戀野心勃勃因爲當初做的太絕害到了院長身上,院長一等落實了政策就開始查他,查到他在手術中害死了人,直接把他送去蹲監獄了。
劉萍沒了依靠,聽說自己落實了政策就開始跑來要求復婚。
這個女人以爲自己不知道她跟初戀苟且的事呢,還說爲了他含辛茹苦帶着兩個孩子艱難度日,就爲了等他回來。
陳德昌聽到她這麼說都覺得噁心,真是跟她說一句話都能吐出來。
“陳德昌,我說了半天了,你倒是說句話啊?你是聾了還是啞了?”
劉萍得不到陳德昌的迴應更加生氣,她過去使勁拍了下辦公桌,還想去搶陳德昌手裏的鋼筆。
陳德昌猛地抽回手,不讓她碰到自己,目光冰冷的看着劉萍,說了她來了半天第一句話:
“夠了,滾出去。”
“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劉萍被罵的一愣,要知道沒離婚之前陳德昌對她非常好,什麼家務活都不讓她幹,只要不做手術就給她做飯喫。
突然聽到他罵自己,劉萍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罵我?”
“滾。”
陳德昌眉頭緊鎖,目光又冷又厲,眼神中充滿嫌棄,擡起手把筆記本重重摔在桌上,劉萍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她第一次看到陳德昌這麼兇,嚇得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這是知道陳叔叔落實政策了,就又跑來鬧復婚,太他麼的不要臉了。
“讓開。”
小柔脾氣上來,推開圍在門口看熱鬧的工作人員,大踏步的走進去。
屋內,劉萍被陳德昌嚇住,開始用懷柔政策,眼睛一眨眼淚就流下來,委屈的對陳德昌說:
“德昌,我就是一個小女人,當時我真的是爲了孩子們,你原諒我好不好?”
“要不要臉?”
小柔一步跨進屋裏,指着劉萍鼻子罵她。
“你是誰啊?”
劉萍惱羞成怒的問小柔,看到她年輕時尚,長的又漂亮,她眼中有了危機感,真怕這個小姑娘是陳德昌的女朋友。
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陳德昌還能和自己復婚嗎?
“我是誰你管的着嗎?讓你滾就快點滾,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當初你對陳叔叔落井下石的時候是不是沒想到他有出頭之日?現在看到陳叔叔又有利用價值了就貼上來,臉皮厚的錐子都扎不透,你可真給女人丟臉!”
小柔沒好氣的罵劉萍,霸氣的樣子和江城一模一樣,她的小嘴像刀子一樣鋒利,把劉萍罵的頭都擡不起來了。
但有一點,她聽到小柔喊陳德昌叔叔放心了,那就不是女朋友了,只要不是女朋友自己就還有機會。
她也不去跟小柔吵,感覺自己不是這個小姑娘的對手,她哭泣着向陳德昌求救:
“德昌,你就忍心看她欺負我?我可是你孩子的母親。”
“劉萍你真以爲我不知道你和周銳的事嗎?”
陳德昌冷冷的看着劉萍,眼中沒有一絲溫暖,聲音更是像是冰錐一樣刺向劉萍。
劉萍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她踉蹌着往後退了一步,淚流滿面的看着陳德昌,還在努力爲自己辯解:
“是他威脅我的。”
“你走吧,我陳德昌就是一輩子打光棍都不會要一個蛇蠍心腸的蕩婦。”
陳德昌厭惡的別過臉去,看到她就想到她帶給自己的侮辱,要不是自己的手是治病救人的,真想一巴掌把她扇出去。
“還有臉在這站着?滾蛋?”
小柔一聽原來陳叔叔受過這麼大的屈辱,就更憤怒了,她扯着劉萍的胳膊把她扔出辦公室,劉萍踉蹌着摔倒在地上,獸醫院的人一起鬨她:
“還不走?”
劉萍在一片罵聲中灰溜溜的走了,不過她不死心,自己說不動,就讓孩子們來勸,就不信陳德昌連孩子的面子都不給?
“陳叔叔,別生氣了,跟我走,喝酒去。”
小柔看到陳叔叔臉都氣白了,就過去勸他。
“我沒心情。”
陳德昌搖搖頭,疲憊的坐到椅子上。
“您不走,那個女人還以爲你捨不得她,還得來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