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就這麼走了?”

    看着遠處已經成爲一個小黑點的沙樂城,黑山不禁看向李義。

    “不然呢?你還在想常住?”

    李義一笑,給了黑山一個摸不着頭腦的回答。

    “可是,我總感覺,好像還有什麼事情還沒做的。”

    黑山苦惱的撓了撓自己的腦殼,一臉的疑惑。

    “呵......”

    李義笑了一聲,並沒有回答。

    他未嘗不知道這一點,其實查看軍情日誌,除了碰運氣找到那裘思遠之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點,就是藉機試探那月無雙的反應。

    如果對方有什麼別的不好的想法的話,他不介意教教對方怎麼做人。

    不過,有些讓他意外的是,這月無雙從頭到尾,都顯得很殷勤,親力親爲的,全都安排的妥妥當當,就連最後找藉口離開之後,也不忘爲他二人安排了一輛最好的馬車,說是作爲送行的小禮物。

    可當李義進到馬車車廂,看到那車廂裏一大堆的錢財之後,他頓時就笑了。

    給這麼多錢,看來是想把救命之恩一筆勾銷啊!

    也罷,既然如此,那以後若是沙樂城再遇到什麼事的話,那可就不要怪我不念往日之情了。

    李義並沒有說什麼,很是“開心”的笑納了月無雙的饋贈。

    雖說已經有了個目的地,但除了一個名字之外,一切都還是個未知數,即便有地圖和路引,他也並不會覺得這一趟路程會有多麼的順利。

    而且黑山那傢伙......

    想到這裏,李義不由的看向了正低着頭趕車的黑山。

    只見對方表情平穩,似乎並沒有因爲即將大仇得報而心情激動。這讓他不禁有些好奇。

    “黑山,你好像很冷靜?”

    黑山專心的趕着馬車,神色不變。

    “那我應該是什麼表情呢?”

    這句話倒是把李義給問住了,是啊,他該是個什麼表情呢?

    憤怒?憎恨且咬牙切齒?還是說興奮?

    這些個情緒,估計不止這一路,在遇到李義之間,想必就已經在他心中演練過很多次了吧。

    想到這裏,李義不由的問道。

    “那你想好,要是見到了仇人該如何復仇了嗎?”

    黑山聞言,剛想甩出去的馬鞭不由的停在了半空中。

    他還真沒想到過這一點。

    剛想說,不是主人你幫我報仇的嗎?卻聽得李義又繼續道。

    “元興城邦,也算是北區的一個大型城邦,能夠成爲城裏的一名大隊長,還是帶着城邦的兵馬四處掠奪奴隸的,想必應該是得到了城主的許可吧,也就是說,如果你想要從他口裏知道點什麼的話,說不定會揭開一些對方並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所以這件事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可以暗地裏下手,以我現在的身手,即便是主人不出手,我也有把握獨自拿下他,到時候嚴刑逼供,不怕他不招。”

    李義瞥了他一眼,淡淡一笑。

    “這倒也不失爲一個好辦法,不管怎麼樣,到了之後再做打算吧。”

    黑山扭頭看着端坐在車廂裏自己的主人。

    “主人您好像有些信心不足?”

    李義聞言一愣,不禁嗤笑。

    “你說什麼?我信心不足?”

    “以往沒見過您會問這麼細的。”

    “好吧,其實我有一個想法。”

    見黑山一副洗耳恭聽的表情,李義索性也不再賣關子。

    “這件事,我想你親自動手,會更有意義。”

    黑山聞言,原本低着的頭猛的一擡,可以看得到,他眼中盡是激動和冷冽的寒芒。

    “主人此話當真?”

    李義擺擺手。

    “我早已說過,你我不必主僕相稱,你爲我辦事,我爲你報仇保駕護航,各取所需罷了,若是你對我毫無用處,我自不會爲你費心神,你也無需感謝我。”

    黑山深知自己的主人是故意這麼說,好讓他不那麼愧疚,畢竟若不是自己,主人根本犯不着來這北區戰亂之地,更不會一座城一座城的查找線索。

    爲的其實還是他!

    想到這裏,黑山不禁轉過身子,深深一拜。

    “我嘴笨,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李義則是一臉的驚慌。

    “你丫的給我專心趕車,馬要跑偏了!”

    ......

    元興城。

    和沙樂城一樣,這同樣是一座北區的大型城邦。

    按照地理位置來劃分的話,沙樂城地處大漠地帶,而元興城與之相比,地理環境就要優越的太多了。

    雖然只不過是從大漠往南稍微偏移了那麼一丁點,但整個氣候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裏常年氣候溫和,水土肥沃,非常適宜糧食作物和經濟作物的生長,雖然依舊比不上南區那種處處是肥田的黑土地,但比起北區的大多數乾冷氣候土地,簡直可以算得上是天堂一般的地理環境了。

    李義二人一路走來,僅僅只是通過周圍的環境觀察,就能看得出來,這元興城的主人不要說比月家的沙樂城要強上許多,就連其他北區的大多是城邦跟這座坐落在北區平原地區的沃土來說,都要相差甚遠。

    這樣的一塊樂土,若是說這裏的統治者是弱者,說實話,李義是不信的。

    事實也證明了他的想法並沒有錯。

    還沒抵達元興城,城門附近的一片開闊地,就讓兩人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北區樂土。

    在元興城的城門附近,有一片人們自發聚集起來的區域。

    這裏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商人、流民、強盜小偷。

    商人也分正經的和不正經的。

    流民則大多數都是忍受不了戰亂背井離鄉的人。

    而強盜小偷,盯上的則是前兩者。

    二人才剛到地,就發生了一起,在沙樂城的時候,絕無可能會發生的惡性搶劫事件。

    “你說你們是流民?來這討生活的?哼!”

    隨着一聲冷哼,一名長得五大三粗的漢子直接一把將面前男人的衣服撕破,露出了裏面行商獨有的穿着。

    這不禁讓他冷汗直冒。

    而大漢則是冷笑不已。

    “哪個流民能穿這種絲綢製成的衣物?你當我傻?”

    “不是,大人,我,啊!”

    一聲慘叫過後,男人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臉頰,呆呆的看着地面。

    那裏,半隻耳朵正躺在滴面膜上,鮮血噴濺的到處都是。

    而他這個時候才感覺到一股鑽心的疼痛,隨後整個人更是直接被一股巨力拎起,即便他雙腳亂蹬也無濟於事。

    “大人?這裏沒有什麼大人,這裏只有我炎龍,敢在這一帶騙我的人,還沒出世呢,你敢騙我?”

    那個自稱炎龍的壯漢惡狠狠的把剛纔假冒流民的行商一把丟到地上,對方剛纔還是楞愣的,一旦屁股被摔疼了,突然止不住的慘叫起來,可即便是這樣,雙手依舊死死的護住他胸前的一個包袱。

    這顯然無濟於事,反而給這夥強盜指明瞭財物的所在處。

    炎龍獰笑一聲,一把抓住那行商手裏的包袱,用力一扯。

    嘩啦啦,金銀珠寶瞬間掉了滿地,頓時讓周圍圍觀的人,眼前一亮,瞬間一股子蠢蠢欲動開始瀰漫開來。

    這個時候,即便是炎龍的手下大聲驅趕着四周圍的人們,卻並沒有起到很好的效果。

    反而,這一“包圍圈”正在人爲的不斷縮小。

    財帛動人心,能呆在這裏的人,顯然沒有哪個是嚇大的,即便是這些地頭蛇心急之下直接抽出了手裏明晃晃的追魂刀,也並不能阻擋人們對於金錢的渴望。

    而對於這一點,一開始炎龍還稍微有些詫異,他沒想到耳朵是,這個被自己打劫的行商這麼的實在,懷裏抱着的,還真是一大包的金銀珠寶。

    不過隨後他就一陣冷笑,將四周圍人的舉動看在了眼裏。

    哼哼,是不是我炎龍很久沒發威,你們這些爛番薯臭鳥蛋忘記你炎龍爺爺的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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