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的時間,等夏雲汐把東西買的差不多了,手裏的錢票也花出去了一半,雖然有點肉疼,但想到空間裏的東西,那點肉疼就轉爲了喜悅。有了空間裏的東西,哪怕到下鄉下,她也能過得很好。

    這幾天家裏很平靜,沒有不長眼的惹到夏雲汐這兒來,夏雲汐也樂的自在。

    下鄉前一天。

    晚上,半夢半醒間,夏雲汐感覺房間裏有細小的聲音,她還有些迷糊的大腦一下子清醒過來!

    有人在她房間裏!

    這人來她房間幹什麼?她房間什麼也沒有!不對,應該還有這幾天她從渣男陳宏偉和渣爸夏建國那裏索要來的錢票!

    這人是來她這裏偷錢票的!

    夏雲汐想,這人不會是夏建國,夏建國雖然自私虛僞,但也做不出來這種半夜偷偷來人房間偷東西的噁心事。

    也不會是李紅梅,雖然這幾天她一直對她冷言冷語的,但她沒那麼蠢。想想如果她真丟了錢票,那不得來個魚死網破不可,她也好過不了。

    那就是剩下夏春玲和夏濤了。

    這兩人之間,她更傾向於夏春玲,這個繼姐半點都沒有遺傳到她媽的手段和心機,蠢得讓人無語。這事也只有她能幹得出來。

    聽說原本陳宏偉家是準備訂親後給夏春玲安排工作的,那工作還是做辦公室的。但因爲夏雲汐這麼一鬧,直接把這工作給鬧沒了。

    夏春玲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差點沒把家拆了,要不是夏建國攔着,並承諾會想辦法解決她的工作問題,夏雲汐這兩天也不會過得這麼舒服。

    要說夏建國怎麼說也是機械廠裏的小領導,李紅梅又是紡織廠裏的婦女主任,給夏春玲安排個工作也不是很難。但這兩年的工作一個蘿蔔一個坑,兩人只能先給夏春玲安排個零時工,想着等以後轉正。

    然而夏春玲剛到生產線上工沒兩天,就嫌棄她那工作又髒又累。她不想幹這樣的工作,她想坐辦公室,所以沒沒過幾天就跑了回來。

    李紅梅也不想女兒幹太累的活,就一直想找機會看能不能把女兒安排到辦公室裏去,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這一拖就拖到了現在。

    夏雲汐在黑暗中悄悄睜開了眼,因爲房間裏沒有窗戶,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

    她有點佩服夏春玲了,這麼黑,什麼也看不見,她是怎麼在不發出聲音的同時,進到她屋裏來的?

    這不會是趁她不在家時沒少過來吧?夏春玲以爲她所有的錢票都貼身放着,所以趁她晚上睡覺的時候過來偷錢票?

    夏雲汐眯了眯眼,眉眼冷了下來。她趁着黑暗看不清,從空間裏拿出一塊磚,這磚還是她剛得到空間時,爲了防身裝進去的,一直沒拿出來過,這會兒倒派上用場了。

    夏雲汐手裏拿着磚,微眯起眼看着房間裏的人,因爲太黑,只能看見模糊的影子,但這也夠了。

    夏雲汐心中冷笑一聲,直接一板磚拍了過去!

    只聽“啊”的一聲慘叫,瞬間驚醒衆人。

    夏雲汐下牀抓住那人,提高聲音冷聲道,“膽子真夠大的,敢來我家偷東西,看我不把你送到派出所!”,她邊說邊拽着那人往外走。

    家裏其他人被那人的慘叫聲驚醒,心有餘悸的匆匆往這邊趕。

    夏春玲見被人發現,頭上還捱了一磚,疼的她眼冒金星,又聽到夏雲汐說要把她送到派出所去,頓時嚇得驚叫,“是我,我是夏春玲啊!我不是小偷!”。

    夏雲汐在夏春玲慘叫時就聽出是夏春玲了,但她依舊拽着夏春玲不放手,把她往屋外拉。

    屋外亮起燈,夏建國和李紅梅趕過來時,就看到夏春玲一臉血的被夏雲汐拖拽着往出走。

    這一臉血的樣子,跟夏雲汐幾天前頂着一腦門血的樣子一模一樣!

    剛消停沒幾天,又發生這事兒,夏建國臉色相當難看,他陰沉着臉,狠狠瞪着夏雲汐,厲聲叱問,“你爲什麼把春玲的頭給打破,你明天就要下鄉了,就不能消停消停些麼!就非得讓我們不痛快你才高興是吧!”

    李紅梅見到夏春玲滿臉是血,口中發生痛苦□□的模樣,忙去拿酒精和紗布。

    等將酒精和紗布拿來,她忙給夏春玲止血。

    李紅梅眼睛泛紅的盯着夏雲汐,揚聲質問,“夏雲汐,你就算再不喜歡春玲,也不能把她的腦袋打破,你怎麼能這麼狠呢?這幾天我們幾人都繞着你走路,生怕你不高興,眼看到你下鄉前一天了,你還要這樣對春玲,你還是人嗎!”

    這一聲聲的質問,好像夏雲汐是什麼十惡不赦的惡人似的。

    夏雲汐等兩人說完,才慢悠悠開口,“你們來的正好,我屋裏進了小偷,趁我睡覺時,準備偷我東西,我當時也是情急,怕小偷傷了我或是跑了,纔拿出放在枕頭旁的磚頭拍過去,誰能想到這小偷竟然是我的好姐姐?!”

    說到這兒,她看向剛剛還義正詞嚴的兩人,指着夏春玲說道,“我正準備去派出所報案,你們要不要一起?畢竟家裏有個人是小偷,你們心裏估計也不安穩。”

    兩人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他們看了看夏雲汐身後的房間,又看了看被夏雲汐從房屋裏拽出來的夏春玲,頓時沉默。

    夏春玲頭上疼得厲害,但也不敢說話,她本來是想趁着夏雲汐睡覺的功夫,把她這幾天靠威脅人得來的錢全部偷回來,這樣她不僅可以還了宏偉哥的錢,手裏也有了些錢,還能給夏雲汐一個教訓。

    沒想到夏雲汐會醒過來,更沒想到,她會在枕頭旁放一塊磚!這是人做的事情嗎?!

    “你們不說話,那我可就拉她去派出所了,這偷東西的罪名如果落實了,判得可不輕啊”,夏雲汐看着夏春玲流血不止的傷口,心裏滿意的不得了,這纔對嘛,怎麼能讓原主一人流血呢?總得有個人來陪她一起流!

    夏建國看夏春玲頭上的大口子,驚疑不定的問她,“你爲什麼會在枕頭旁邊放塊磚?”

    夏雲汐無辜臉,“我這人沒有安全感,總覺得有人想要害我,我這不是爲了讓自己安心,纔在枕頭旁邊放塊磚嘛。不過你還別說,這磚真沒放錯,你看,這不就被我逮住一隻想要偷東西的耗子了嗎。”

    夏春玲被這話氣得雙眼冒火,但她不敢在這時開口,怕惹怒了夏雲汐,她說不定會真把她送到派出所去。

    夏建國深吸一口氣,有些疲憊道,“你想怎麼樣?”

    “好說,用錢能解決的問題,那都不是問題,你們說呢?”,夏雲汐輕笑。

    知道多說無用,夏建國恨恨的瞪了夏春玲一眼,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大女兒這麼蠢呢!明明再有一天這個女兒就會離開,爲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又出了這事!

    夏建國無奈只能回屋,他拿了五十塊錢回來遞給夏雲汐,“這五十你拿着,今晚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夏雲汐不接,“陳宏偉的一封情書都值三百塊,夏春玲偷竊妹妹錢財這事,難道只值五十塊?”

    眼看夏春玲頭上的傷口一直血流不止,李紅梅也急了,她知道對夏雲汐多說無益,她是不會心軟的。

    她直接回去又拿了五十給夏雲汐,“一百塊,這總行了吧。”

    夏雲汐這纔將錢拿上,這都臨走了,又來了一百塊,划算!

    看着夏建國和李紅梅拉上夏春玲就往醫院趕,她漫不經心的想:也不知道夏春玲額頭上會不會留下傷疤呢?

    夏雲汐回屋時,發現不遠處有一道人影偷偷的看着這邊兒,她嗤笑了一聲,無視那道人影回了屋。都這麼晚了,她可得好好休息,明天還要早起呢。

    第二天,夏雲汐早早醒來,家裏靜悄悄的,看來夏建國三人還在醫院沒有回來。她收拾好自己,提起兩個大包袱就出了門。

    這包袱看着大,其實不重,很多東西都被夏雲汐裝入空間裏,這兩個包袱也就是裝裝樣子而已。

    夏雲汐在經過郵局時,進去寄了幾封信。

    這些信除了一封是寄給報社的,其餘全部都是寄給市裏紡織廠的,信上寫着李紅梅多年虐待她的事,還附着她從醫院開出的診斷證明和病歷材料。

    李紅梅畢竟是紡織廠裏的婦女主任,這麼多年卻一直虐待自己的繼女,這些信足以扯下她多年的僞裝。

    當然,爲了讓更多的人知道李紅梅的所作所爲,她可是分別給李紅梅的死對頭、廠裏幾個領導都寄了信,相信這足夠李紅梅喝一壺的了。

    要說李紅梅這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會犯下這麼低級的錯誤?那還是因爲她早已拿捏住了原主的性子,她認爲以夏雲汐的性子,不管什麼事都只會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從不敢跟外人講。

    夏雲汐的到來,註定了李紅梅的翻船!

    夏雲汐寄完信,就急匆匆的往知青集合的地點趕。

    她到時,這裏已經來了不少人。下鄉的知青胸前都帶着大紅花,與家人相互道別。

    有的人依依不捨,有的人滿面憂愁,有的人一臉哀怨,更有的人抱着親人嚎啕大哭。

    時間到了,衆人上車,哪怕心中再是不捨,知青們也只能揮手向親人告別。

    車開的同時,道路兩旁送行的人們,有的追着車跑,有的大聲呼聲,有的崩潰痛哭,每個人都將離別的不捨與難過寫在臉上。

    夏雲汐在這裏卻與大家格格不入。她安靜的坐在角落裏,一臉色平靜,她的眼神像是看着後退的道路,卻又像透過空中的某一點,看向不知明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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