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茂笑着向牧喬解釋道。
“我知道啊，但是以前銀行轉賬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有時拖一兩個月都到不了賬，我希望能夠快一點。”
“而且，我轉賬的金額比較高，有可能幾千萬甚至上億，不知道你們銀行可不可以大額轉賬？”
陳國茂聽了牧喬的話後，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外。
作爲華國中行申城分行的行長，幾千萬的資金流動並不足以讓他感到驚訝。
但個人賬戶有幾千萬甚至上億的資金流動，那就有點稀罕了。
“你知道我是到申城來炒股的。”
“如果能夠同行異地大額轉賬的話，後面股票變現，我還有不少於兩個億的資金進來。”
牧喬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陳行長的表情。
只見他蹙起了眉頭，沉吟半晌之後，方纔開口說道：
“如果你真有兩個億的資金進來的話，我可以給你想想辦法。”
牧喬一聽，頓時大喜道：
“那就太好了！你不知道，爲了資金異地流轉，我差點連頭髮都愁白了！”
“上一次從鵬城押運現金過來，我可是兩天晚上都沒睡好覺。”
陳國茂問道：“那你押運過來的現金是存入哪家銀行的？”
“是直接存進證券公司的，沒有通過銀行。”
牧喬接過陳國茂遞過來的香菸，點上之後吸了一口：
陳國茂道：“這麼大額的個人賬戶資金轉賬，是要向總行申請開通大額交易纔行的，而且時間最少都要半個月。”
“如果資金有急用的話，用轉賬的方式就不合適了。”
牧喬有些不解地問道：
“我聽說國內銀行之間早就已經建立了衛星通訊網，實現了電子聯行，爲什麼同行之間轉賬，竟然還要這麼長時間？”
陳國茂呵呵笑道：“你還知道銀行之間已經建立了衛星通訊網？”
“那你知不知道轉賬要經過哪些程序？”
牧喬撓了我後後腦勺，“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不過肯定很麻煩就是了。”
“確實麻煩。”陳國茂在菸灰缸上抖掉菸灰，說道：
“哪怕是同行轉賬，也要通過人民銀行的資金清算和劃撥系統。”
“假如你從我行向鵬城分行發起轉賬，要經過我行，人民銀行申城分行，清算總中心，然後纔到人行鵬城分行，再通知中行鵬城分行。”
“中行鵬城分行得到通知作賬務處理後，要以來賬的反方向，向轉出銀行發送確認的答覆信息，這樣纔算完成了一筆轉賬。”
“你想一想，這其中要經過多少道關口？”
“而且大額資金還要通過銀行審覈，能夠半個月到賬都算是最快的了。”
牧喬簡直是聽傻了，他沒想到，就是一個同行之間轉賬，竟然也要經過這麼多道程序。
但他還有一個問題沒弄明白：“中行內部的資金劃轉，爲什麼要通過人行的清算中心？”
“如果能省略掉這個步驟,直接從轉出銀行到轉入銀行，那轉賬的速度豈不是就快多了？”
“你這小夥子夠聰明的，一下就說到點子上了。”
陳國茂笑眯眯地誇了他一句，然後解釋道:
“那是因爲各家銀行內部聯網系統還沒建成，必須通過人行的衛星通訊網和eis系統來統一處理完成。”
這個消息對牧喬來說絕對是一個驚喜。
以後，他就不用爲大額資金流動而提心吊膽的了。
“陳行長，我現在就申請開通大額轉賬交易！”
………………
11月28日，星期五。
申城到暨陽150公里，客車卻走了足足三個半小時。
牧喬在暨陽市汽車站下車的時候，已經是早上11點。
走出車站，招了一輛出租車，牧喬彎着腰，向裏面的司機問道：
“師傅，知不知道暨陽通信設備公司在哪兒？”
“沒聽說過這地方啊……”
那名司機茫然地搖了搖頭。
“應該是去年或今年才成立的新公司，生產大哥大那個。”
牧喬提醒了司機一句，司機皺着眉頭又想了一會，卻還是想不起來有這麼個地方。
“這樣吧……”牧喬拿出一張百元大鈔，“你只要能打聽到這個地方，並且把我們送過去，這100元就歸你了。”
無論什麼年代，“鈔能力”都肯定好用，但那名司機看着這張大鈔，卻還是有些猶豫：
“要打電話去找人問，而且還不一定問得到，電話費很貴的……”
牧喬“刷刷”又摸出兩張大團結，直接遞給他。
“你要是運氣好，說不定還能剩十幾塊錢下來。”
司機接過錢，打開車門跳下車便往街邊的一個公用電話亭走去。
“100多元打個車，太貴了。”
站在牧喬身後的鄭奎輕聲說了一句。
“但他能夠給我們節約時間，還能省不少麻煩。”
轉過頭來，牧喬拍了拍鄭奎的肩膀，說道：
“咱們在暨陽人生地不熟的，就算能打聽到這個公司，也要花不少時間，而且還不一定打聽得到。”
“花點錢讓他去幫咱們打聽，就當是付信息費了。”
“三奎呀，能夠用錢辦到的事情，就不要去費那個力氣，咱們也用不着摳摳搜搜的省這點小錢。”
鄭奎摳了摳後腦勺，傻笑道：“以前一個月都掙不到200塊，不摳搜點怎麼行？”
“哈哈……以後你都不用再摳搜了，沒錢了就來找我，出門在外，該花的就要花，咱們又不是沒錢。”
兩人正說得起勁，出租車司機笑容滿面地跑了回來。
還沒走近，便大聲向牧喬說道：“已經打聽到了，你先給錢，我馬上就拉你們過去。”
“行！”
牧喬也不囉嗦，將錢給了他，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紅色出租車在大街小巷中左拐右拐，十來分鐘之後，便停在了一幢7、80年代修建的老式樓房前。
“到了，這就是生產大哥大的暨陽智能通訊設備公司，南街95號！”
“三奎，你先下去問一問。”
牧喬一擺頭，鄭奎便開門下了車。
他則和許林留在車上。
實在是這個地方，不像是能生產大哥大的公司或工廠。
要是被司機隨便找個地方給扔了，那纔是個大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