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沒有國家政策,要搞集成電路真的很難啊!”梁真慶再一次勸說道。

    牧喬笑道:“事在人爲嘛,不試一下,怎麼知道咱們自己就搞不起來?”

    “不是……老闆,搞集成電路可不是什麼小生意,不投入10億8億的根本看不到成效,而且這種投入並不是短期的。”

    “我是怕後續資金跟不上,到時候可就前功盡棄了!”

    華騰公司的大哥大和尋呼機上市以後,現金流可說是非常充足,僅僅3月份一個月就營收4個多億。

    但這只是營收,還要除去各種成本,淨利潤能有三分之一就不錯了。

    而集成電路可是個燒錢的行業,沒有十幾二十個億,連攤子都鋪不起來。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牧喬點了點頭。

    得益於後世資訊發達的信息時代,牧喬對芯片產業也有一些瞭解,知道這是個資金、技術人才密集型產業,也是投資大、週期長、回報慢的產業。

    芯片燒錢的速度,讓許多富豪都心驚膽戰,不敢輕易涉足。

    但牧喬還知道,現在不搞芯片,再拖上幾年,華國的芯片技術和國際芯片巨頭的差距將會越來越大,要付出的代價也將會更大更多。

    1996年,米國和西方主流國家以及櫻花、泡菜等國簽訂《瓦森納安排》協定,對華禁運先進設備和技術。

    90年代中後期華國投入巨資發展的908和909工程,都受到了米國、櫻花等國在設備、技術出口管制方面的限制。

    這使得華國在進入新世紀後,半導體設備製造業的技術水平落後國際先進水平10年左右,極大地阻礙了華國的半導體產業發展。

    但現在纔是1993年,西方國家還沒有對華國實施禁運,只要有錢,就能買來先進的設備和技術。

    所以,牧喬必須抓緊時間在這三年內,把能買的設備和技術都買回來。

    時間非常緊迫,刻不容緩!

    牧喬沉吟片刻,看着劉軍鄭重地說道:“集成電路一定要搞!”

    “錢的問題,由我來想辦法,但我需要你們拿一個章程出來。”

    錢他是不缺的。

    鵬城中行的私人賬戶上,他還有將近10個億的人民幣。

    香江渣打銀行的賬戶,也還有30多個億的港幣。

    這筆錢本來是準備留着投資恆龍的,現在正好拿來買設備。

    “梁總,劉主任,你們知不知道。現在的光刻機要多少錢一臺?”

    雖然對芯片行業一竅不通,但牧喬也知道,要想造出芯片,光刻機纔是關鍵。

    所以,他最關心的是光刻機的價格。

    要是像後世那樣動不動就是幾千萬上億米元,那他那點錢還真不怎麼夠。

    梁真慶和劉軍都搖了搖頭。

    光刻機這玩意,和他們的專業沒有關聯,不知道也很正常。

    “集成電路設計部的老唐是華科院109廠出來的,他應該對光刻機有了解。”

    “那你打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電話打出去,不大一會,集成電路設計部的主任唐玉新便大步走進了辦公室。

    “老闆、梁總、劉主任。”

    唐玉新一一向他們問候了一聲,坐下之後,梁真慶纔對他說道:

    “老闆準備成立一家集成電路工廠,剛纔談到了光刻機,我們對這玩意都不大瞭解,所以才請你過來請教一下。”

    唐玉新是梁真慶親自去燕京挖來的人才,所以,梁真慶對他也非常客氣。

    “光刻機?你們想了解哪方面的問題?”

    “主要是價格方面。”牧喬笑道。

    “那要看是哪兒產的,還有看它的光源是多少納米。”

    “現在國際上最先進的光刻機光源是193納米,櫻花國製造的大概要3000萬左右,米國造的要貴一些,但也不會超過3500萬。”

    牧喬問道:“你說的是人民幣還是米金?”

    唐玉新笑道:“當然是人民幣啊,要是米金,有幾家企業能買得起?”

    牧喬有點不敢置信:“這麼便宜?”

    “也就是這兩年才便宜下來的,要是在兩年前,193納米的光刻機一臺最少也要5000萬。”

    “兩年時間,就降了這麼多下來?”

    說到這個問題,唐玉新笑不出來了。

    他嘆了口氣,“外國人哪有那麼好心主動降價?他們是迫不得已。”

    “91年的時候,水木大學的研發團隊研製出自動對準分步投影光刻機,這是我國的第三代光刻機,具有國際一流水平。”

    “當時研製出來的光刻機在燕京展出,並邀請國內外專家和記者出席,然後……巴統就取消了對華出口投影光刻機的禁令,而且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把價格降了下來。”

    牧喬一聽這話,頓時就覺得很難理解。

    別的國家造出好東西來,都是藏着掖着的,生怕別人知道。

    可他們倒好,不但公開展出,而且還邀請國外的專家來參觀考察。

    其實,這主要是當時華國科學界根本沒有“知識產權”這個概念,不知道保密。

    正因爲這次參展,使得華國的光刻機趕上國際先進水平的希望就此夭折。

    燕京展覽會結束以後,米國和櫻花國這兩個當時世界上主要生產“分步投影光刻機”的國家同時宣佈。

    取消對華國的出口禁令,可以向中國出口投影光刻機,而且價格比較優惠。

    同時,他們不遺餘力的打壓華國新光刻機制造和銷售。

    凡是購買他們的光刻機的華國企業,可以去外國參觀訪問旅遊。

    來回的機票、酒店住宿和所有的旅行費用,全部由米日公司承擔。

    這個條件對當時的華國人來說,無疑是一個殺手鐗。

    於是,原先準備購買水木大學生產的投影光刻機的許多單位和企業紛紛改變主意,取消了訂單。

    就連原來和水木大學有長期合作關係的華國科學院半導體所109廠以及全國各地的其他大單位,都紛紛取消了訂單,轉而去購買米日生產的光刻機。

    水木大學研發製造的新型自動光刻機沒有了市場,自然也就失去了生存空間。

    水木大學團隊耗費無數心血研製成功的自動光刻機就此夭折。

    多年來的所有努力和心血,全部付諸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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