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汀在醫院住了下來,每天有漂亮的護士姐姐來給她換藥,因爲汀汀長得好看嘴又甜,很快就俘獲了全院的醫生護士。

    一傳十十傳百的都知道有個漂亮嘴甜的小姑娘住院,所有人都想來看看。

    看也不是空手看,糖果水果玩具擺了整個牀頭櫃,小姑娘每天最開心的就是跟漂亮的護士姐姐聊天了。

    傅若晴看她逐漸忘了被打的恐懼,也跟着開心。

    最近幾天她不打算上班了,專心在醫院陪孩子,祁胤每天也會抽出半天時間在醫院陪她,剩下的半天時間不知道在忙什麼。

    傅若晴也沒在意,祁胤不在的時候梁老闆會過來看看,總之汀汀住院,興師動衆。

    隔天孫大娘帶來個消息,傅明宇和傅航被打了。

    孫大娘幸災樂禍的,臉上的笑怎麼都止不住,“你是不知道,就昨天晚上,大家都睡了,突然被尖叫聲和孩子的哭聲吵醒,我還以爲怎麼了呢,着急忙慌的出去看,村裏的人都循着聲音到老傅家了。”

    “你想想這得多大的聲音能驚動全村啊!”

    明明是很讓人恐懼的事兒,孫大娘卻笑的一臉褶子。

    “傅明宇本來就胳膊腿各殘了一個,結果不知道是誰又把他另外的胳膊腿也給卸了,他啊現在是徹底癱瘓了,下半輩子估計只能在牀上度過了。”

    “還有傅航,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方,臉更是被打的他親爹親奶奶都認不出來,唐鳳蘭當場就嚇病了。”

    汀汀前一天剛出事兒,第二天傅明宇和傅航就被打。

    想到祁胤說的給汀汀報仇,傅若晴默不作聲。

    孫大娘顯然也想到了這件事兒,安靜了一瞬又激動的一拍大.腿,“真是報應!”

    傅家,唐鳳蘭發了高燒躺在牀上哼哼唧唧,人又迅速瘦了一大圈。

    傅明江今天沒去工地,在傅明宇屋裏照顧他,毛露照顧唐鳳蘭。

    拿着手巾隨便給她抹了抹臉和手,無視她身上髒兮兮全是褶皺的衣裳,一臉不情願的出去做飯。

    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谷紅青拿錢跑了,傅明宇癱了,她娘又不能賺錢,現在豈不是要讓她家明江養家?

    毛露越想越氣,燒火的時候琢磨着跟明江說說,能不能分家。

    反正傅明江只是個大哥又不是他爹,沒理由養着他們,養他們的事兒該是他.媽纔對。

    端着沒多少米粒的稀粥進屋,也不管燙不燙,一股腦的喂進唐鳳蘭嘴裏。

    唐鳳蘭被嗆了幾下,張嘴就罵人。

    只是她發着燒沒多少力氣,罵人的聲音也小。

    毛露撇撇嘴不在意,又去給傅明宇那屋送飯。

    傅明宇和傅航身上沒有一處好的地方,父子倆躺在一張牀上,傅明江給他們上藥包紮,傅聰遞東西。

    傅明宇疼的滿臉滿身都是汗也強忍着不出聲,眼裏一片死寂。

    他現在除了腦子還清醒之外,哪哪都動不了,就連動動手指都是一種奢望。

    給他包紮完後,傅明江又去給傅航處理傷勢。

    傅航哭的撕心裂肺,他人小,就算平時再老成和聰明,也只是個孩子,這麼嚴重的傷還是第一次受。

    他昨天剛把傅雨汀那個小野種打哭,今天就輪到了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報應。

    越想越傷心,身上好像更疼了。

    傅聰諾諾的站在一邊不敢出聲,他也被嚇壞了,不知道他二叔和弟弟惹上了什麼人,那人會不會也來揍自己?

    越想越害怕,頭都埋到胸口,站的也遠遠的。

    傅明江嘆了口氣,先給傅航臉上塗了藥,每碰一下傅航就疼的喊一聲,嗓子都啞了。

    好不容易把臉上處理好,掀開他衣裳,身上的傷更嚴重,全身青紫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觸目驚心。

    “到底是誰下這麼重的手,連孩子都不放過?”傅明江咬牙切齒道。

    隱隱的,他大概明白了他二弟可能得罪了什麼人,有段時間他總是中午離開,下午快開工了纔回來。

    被工地樓上掉下來的石頭砸傷可是是意外,但在醫院打他那些人一定就是來報復的。

    所以他問的時候傅明宇沒說他就不再問,只是他不明白傅航只是個孩子,怎麼也會被打成這樣?

    禍不及家人,那些人一點人性都沒有嗎?

    聽到他的話,傅航嘴脣動了動想說什麼,可一想到他爸這次可能是被他牽連的,又害怕的閉上嘴不說話了。

    傅明宇倒是想起了昨晚的人,他好不容易忍着疼睡着,就被打斷了完好的胳膊和腿,硬生生的疼醒,月光下,只能看見那人穿了一身黑衣服,臉上罩着東西只露出一雙眼睛。

    看着自己的眼神帶着恨意和殺意,他是真想殺了自己,但是卻只把他徹底變成殘廢。

    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惹上了那樣的人。

    毛露送了米湯進來,在傅明江餵了倆人喫完後把他拉出去。

    “啥事兒?”傅明江問。

    毛露一臉嚴肅的問他,“現在你二弟殘廢了,傅航比咱兒子還小,媽又不能幹活兒掙錢,你是打算養他們一輩子嗎?”

    傅明江剛想說養,可轉眼就想到他兒子的學費都是靠他最近去工地幹活兒掙的,根本沒有多少多餘的,而且二弟癱了,最近肯定要不少醫藥費支撐,過段時間又要秋收,全家的擔子都壓在他身上。

    他有些泄氣。

    “那你說咋辦?他是我二弟,難道我這個當哥哥的還能不管他?”

    他們兄弟感情不錯,總不能弟弟受傷他就跑的老遠吧,那像什麼話?

    毛露撇撇嘴,知道他重感情,可總不能因爲這點感情搭上一家人的一輩子吧?

    “你有自己的家要照顧,傅聰上學以後結婚哪不要錢?你要是養着你弟弟那一房咱家咋辦?”

    “要我說反正媽還能幹活,咱們把家分了,到時候你弟弟不用吃藥花錢,媽就能養他。”

    傅明江黑着臉瞪她,“你咋能說出這話?媽辛辛苦苦把我們養大,結果我二弟出點事兒就要分家?那不是狼心狗肺嗎!”

    毛露也火了,“那你就爲了養那個殘廢餓死我們娘倆嗎?”

    毛露這句話聲音大,他們站的地方離傅明宇房間又不遠,一聲殘廢直接讓傅明宇渾身顫抖起來,臉色憋的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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