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錯,想咱們冰雪宮這麼多青年才俊裏面,唯獨數你最有本事了,實在是叫人心生敬佩啊!”
“大師姐,這杯酒你一定得喝,不喝就是不給我們三姐妹一個面子。”
“好好好,我喝,我喝便是。”
李桃子興高采烈的接過衆人敬來的酒杯,一飲而盡。
啊啊啊啊啊啊,痛快。
雖然這是五十二度的陳年佳釀,可是此時此刻實在是喝不出什麼味兒來。
這酒不過如此。
她在心中興沖沖的想到。
真是不試不知道,原來我的酒量如此好呀。
“咦,怎麼沒看見掌門的身影?”
“今日這麼大的喜事,掌門也該與我們出來喝上一杯纔是。”
“我去叫掌門,正好敬她一杯酒。”
李桃子不知爲何,心中突發此念。
她搖搖擺擺,拎着酒瓶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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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山,掌門日常歇腳的地方,清幽安靜,無人打擾。
如今夜色全黑,此處更是沒什麼人前來騷擾。
更加安靜。
李桃子一邊哼着小曲,一邊搖搖擺擺的來到了掌門屋外。
她正想叩門,突然感覺裏面似乎傳來了什麼不得了的聲音。
她晃了晃腦袋,心想大概自己是喝多了吧。
平息情緒片刻之後,李桃子正想回過神來,好好敲門。
咣噹一聲,門開了。
她驚訝的長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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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看着她,一臉憤怒。
李桃子看着她,不知所措。
還有另外一人,看着她倆,未曾言語。
“李桃子,你該當何罪?”
她這才醒悟過來,酒已醒了半分。
咣噹一聲跪了下去:
“掌門,掌門我瞎了,我什麼都沒看見。你放過我吧,我明早就要晉升了,我熬了十年,十年呀!”
掌門看着她,言語之中帶着一絲戲謔:
“你錯在哪兒?”
“我錯在不該撞見你和你的姦夫偷情啊,看他的模樣雖然不知道是山下誰家的小白臉,不過這個體格,這個身材,也難怪你會動了凡心啊,可惜咱們冰雪宮從來都是女人當家,若是有人妄動了情念,不但會廢去所有修爲,而且會立馬打斷手腳,將她趕下山。至於像剛剛這種男女私會的好事,只怕是要死一萬次也不夠了啊!!”
李桃子衝上前去,抱住了掌門的大腿,哭訴道:
“掌門,我錯了。我就不該來。”
她靈機一動,想起自己手裏還有酒瓶,正想往自己嘴裏倒一倒,趁勢做的更醉些。
不料,這手不知怎的歪了,這酒瓶就不由自足的向掌門掠去。
掌門機敏的閃躲過身,這酒瓶砸在了牆上了。
她皺了皺眉:
“李桃子,你意圖謀害我嗎?”
真是活見了鬼了,自己剛剛明明只想敬酒,這酒瓶爲何會無緣無故飛了出去。
李桃子環顧四周,發現這屋內除了自己和掌門兩人,其餘剩下的,也只有那個衣服還沒穿整齊的小白臉了。
“掌門,冤枉啊,剛剛我真的只想喝酒而已,一定是這人從旁出手,這才暗算了我。掌門,咱們冰雪宮防守如此緊密,戒備如此森嚴,怎能會讓人輕而易舉的混上山來。我想這人一定乃是暗藏的高手,想必是咱們那些在外的死對頭派來暗害您的,您可千萬不要中了他人的詭計纔是。”
李桃子說到這兒,不忘向那小白臉飛襲而去。
她尋思對方看起來四肢健全,無論如何也會還自己兩手。
如此一來,這刺客之說便也可以成立了。
“姑娘,你奔我的懷裏來,所爲何事?”
小白臉撲閃着眼睫毛,一臉無辜的看向她。
李桃子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不知不覺衝到了對方的懷裏。
而且還是衣衫不整的懷裏。
她火速退後三步:
“公子,請自重!”
掌門在一旁已冷眼旁觀多時,此刻終於按捺不住。
她正要說話。
李桃子已經先行一步,站在大廳中央開始了自己的慷慨陳詞:
“掌門,我明白了。原來你竟是這等妙手仁心,救人於水深火熱之中。是的,剛剛通過與這位公子近距離的接觸,我這才發現,原來他的心跳竟然異於常人。想必,一定是命途多舛的他,費勁千辛萬苦、歷經重重波折,這才終於從咱們後山的那條羊腸小道之上爬了上來……”
“他——本已是垂暮之軀,用盡全身力氣爬到此處的這一刻,便已猝然倒地,不省人事。您,發現了他,本着治病救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精神,沒有驚動大傢伙,你將他帶回了寢宮,安放在臥榻之上,爲的只是要救活他的性命罷了。”
“可是剛剛您救醒他的這一幕卻被我意外撞見了,甚至被我誤會了!掌門,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怪我有眼無珠,怪我沒有道德,我怎麼能這麼想你呢……”
李桃子嚎啕大哭,哭的跟發現了真相一樣。
掌門看着她這番行徑,臉上不知是怒是喜,瞧不出模樣來。
有希望。
李桃子似乎從掌門遲疑的這一點反應中看出了生機之所在。
她抓緊機會,前去抱住了掌門的大腿:
“掌門放心,我這人嘴最嚴了,從今往後,就請把我當做你您的心腹之人吧。今晚的事,我絕對不會吐露一個字,不,連一個標點符號也不會說。至於這位不知道怎麼稱呼的小白臉還是小紅臉還是小黑臉,我更是聞所未聞,連他的寒毛都沒見過一根。”
她昂起頭,可憐巴巴的看着自家掌門。
掌門果然一如既往的好看,冷若冰霜。
就是今天的胭脂塗的厚了點。
嗯,嘴脣好像口紅沒塗抹勻成。
李桃子突然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胡思亂想個啥。
至於口紅,自然是被人吃了一塊去。
她不敢斜睨吃了口紅的小白臉,眼淚汪汪的繼續抱着自家掌門人大腿,苦苦哀求中。
掌門的臉上露出些許惻隱之情。
興許是被她纏的煩了。
掌門終於鬆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