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頭蹦蹦跳跳的攔住了他,氣呼呼的說道:
“你不就是想去整她嗎?我去。”
那美貌男子斜睨了她一眼:
“你去?那我的樂子何在?”
他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自己的鬢角,輕言細語的說道:
“這種戲,就該自己親自去演,才最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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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嚓——”一根柴從中間應聲而斷。
李桃子擦了擦汗,站直了腰。
她滿意的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勞動成果。
非常好,想不到自己脫離苦海許久,當年的底子竟然還沒有全部忘乾淨,剛剛拿起斧頭的那一瞬間,她似乎就重回當年自己初拜入冰雪宮門下,沒日沒夜劈柴的情形。
還以爲自己早就忘光了呢,沒想來竟然馬上就想起最佳姿勢和用力的角度了。
李桃子自喜道:
也對,當年自己在柴房受了多少苦啊,手腳的凍瘡就是那時候留下的證據,這哪能是想忘就能忘的了嗎?
就算自己當了大弟子,可是這身體的記憶卻是最誠實不過的了。
她看了看面前的這一堆柴火,今天的任務已經超額完成了,按照這個速度,明天的份量也能趕出來。
李桃子如今信心滿滿,只要把這兩天的柴火集中劈出來,那自己自由活動的時間可謂是相當富裕了。
她如今一門心思想找到那個姦夫,困在柴房自然是沒有出路的。
只能想辦法自己溜出柴房去找。
畢竟,他貴爲掌門的姦夫,無論如何也是不會到柴房這種窮酸且惡劣的地方來。
自己守株待兔,怎麼可能等到了?
自然是要主動出擊纔是。
李桃子歡天喜地的正要出門,突然發現眼前赫然進入了一人。
粗眼一看,此人是女子打扮,可用力仔細一看她的臉。
——哇靠,居然是那個姦夫!
李桃子站在原地呆住了。
眼前閃過無數個問號。
這姦夫,不是男的嗎?
難不成這是他雙胞胎妹妹?
不對不對,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她突然靈光一閃。
原來如此。
冰雪宮只能容許女子駐留在內,就算他是掌門的姦夫,可也不能明目張膽的用本來面目出現,畢竟哪怕是掌門,也無法公然違背門規。
所以,他平時一定以女子之態在在冰雪宮內遊走。
喔,原來如此,難怪此人能窩在我派這麼久也沒人發現。
李桃子清冷一笑。
好,果然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今天,我就賞你個五花大綁,讓你知道什麼叫痛不欲生。
李桃子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她正想上前就將此人擒住,一頓毆打,然後就拆掉他的胳膊和兩條腿。
眼前突然晃過了另一個身影,鵝黃色的衣衫,顯得俏麗無比。
竟然是剛剛刁難自己的那脆生生的小丫頭。
看她跟個小麻雀一樣,在這個女裝版小白臉姦夫的身邊跳來跳去,問長問短,顯得十分親密的模樣。
李桃子恍然大悟。
難怪自己之前會着了這小丫頭的道,原來她跟這個姦夫是一夥的。
他已經在自己面前露了臉,所以才特地選了這個臉生的小丫頭,步好了天羅地網,就等着自己一腳踩進去呢。
自己還偏偏踩了個正着。
李桃子一想到這兒,愈發恨的牙癢癢了起來。
新仇舊恨,我就跟你一起算。
她剛向前邁出了一大步,突然停住了。
等等,這個姦夫換一身女裝打扮帶着這黃毛丫頭跑到柴房來幹什麼?
莫非,是故意來看我的笑話的?
李桃子看着眼前的形勢,打起了如意算盤。
二對一,自己不算有勝算,更何況,剛剛與那小丫頭打過照面,她騙人就跟喝白開水一樣自然,想必也是個精明人,倘若當着她的面,拆穿了這姦夫的身份,只怕自己還沒到後山,她就已經去掌門那裏告狀了。
自己能不能順利回到山谷都猶未可知。
如今之計,定然要先把這小丫頭逼走,自己一對一纔是。
李桃子想起自己剛剛在掌門面前的言語表態,靜下心來,尋思如何是好。
她決定按兵不動,先裝糊塗。
畢竟自己在掌門面前信誓旦旦的說那晚喝醉了,不省人事,根本不記得撞破了姦情。
那如此推來,自然也不會記得這枚姦夫。
雖然不知道掌門信不信,可是這戲碼,還是得做足。
李桃子不理睬二人,自顧自的繼續劈起柴來。
那兩人在門口好一陣溜達,終於還是溜達了進來。
那白衣之人剛一進此處,便覺得周身寒冷,冰氣入骨,他不由的哆嗦了一下。
可看着眼前的李桃子,只穿了薄薄的一層長衫,正在揮汗如雨的努力劈柴,看起來似乎熱的很厲害。
他覺得眼前的景象頗有意思,駐足下來,不停張望。
李桃子見二人來者不善,停下手中的活路,手握斧頭,直起身子,不緊不慢的問道:
“今日柴房真是熱鬧了,平時連個把人也見不到,一來就來了兩個,怎麼,你們也是被掌門貶來劈柴的嗎?”
那小丫頭氣的衝出來回話道:
“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誰!”
李桃子看了她一眼,臉上帶着一層喜色,言道:
“不就是用計搶了我食盒的那人嗎?爲了一頓飯,至於嗎?你是餓死鬼投胎啊?禮義廉恥都不要了?”
“你!”
那小丫頭氣的直跺腳,卻無奈不知道回什麼好,只能指着她,不停的說你你你。
李桃子滿面春風,嘴角含笑,她如今心情大好,大殺四方:
“怎麼,你還是個結巴?看來我冰雪宮真是沒人了哈,竟然還選了個結巴當總教頭,我給你提個醒,你要是給她們操練術法的時候也這麼結巴的話,只怕飯碗不保啊,哈哈。”
那白衣之人聽到這兒,眉頭皺了一皺,他突然開口道:
“姑娘可能是誤會了,這位乃是在下的小妹,雖然不知之前如何得罪了姑娘,興許是有些誤會,可姑娘剛剛罵她是結巴當不了總教頭,卻是罵錯了,因爲這冰雪宮的總教頭——不是她,正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