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聲音顫抖問道:
“李桃子,你發什麼神經?”
“掌門,我如今可是認認真真的在履行冰雪宮的規矩。女衛那幹人,不是爲了我要專門召開審判大典嗎?好,我就讓井鶴滿意。”
李桃子氣定神閒的往鐵籠邊一靠,伸出手來:
“你們去拿鑰匙吧,就把我關在這裏。”
遊雲轉過身去,竟然真的動了去找女衛一干人拿鑰匙的念頭。
掌門突然出聲道:
“你讓井鶴多帶人,再佈置個籠子。”
遊雲愣了愣。
掌門呵斥道:
“他們一男一女,難道還真讓他們關一個籠子裏?”
遊雲忙點了點頭,跑了出去。
掌門轉過身來,惱怒的看了李桃子一眼。
李桃子毫不畏懼的回看了她一眼。
掌門點了點頭,發現以前自己一直以來倒真是小看這丫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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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一切均已佈置妥當,就等明日的審判大典召開了。”
井鶴果然神速,帶着女衛一干人,很快就將這洞府內的另一處鐵籠打造完成。
“此爲精緻玄鐵所造,如果不通曉機關,就算拿其他利器生劈,也是無法打開的。”
井鶴討好般的邀功道。
掌門覺得不勝厭煩,她擡了擡手,示意手下人去安排。
井鶴轉過頭去,大概是對李桃子會自投羅網有些許的驚訝。
她上下打量着對方,滿臉狐疑問道:
“你竟然沒死?”
李桃子輕蔑的看了她一眼:
“放心,井大娘,你死了我都不一定能死。”
井鶴氣得要命:
“好個牙尖嘴利的丫頭,我看你明日還猖狂的起來嗎?來人,將她投入鐵籠中。其他人跟着我出去,在洞府看守。”
這一干人,跟在掌門身後,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遊雲走前,意味深長的看了李桃子一眼。
李桃子不置可否。
待到其他人都離去了,此處喏大的洞府之內,只剩下左右各一處孤獨的鐵籠,兩者相距甚寬,如今一左,一右各關押着一人。
左邊籠子裏的是李桃子。
右邊籠子裏的是焦甜甜。
其他人一走,這處空間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焦甜甜似乎有很多疑問想問她,可是看她滿臉不耐心的神色,於是又將問題壓了下來。
不料,李桃子突然開口問道:
“誒,剛剛被我打昏的那個小丫頭呢,明明躺在地上,怎麼會不見了?”
焦甜甜苦笑一聲:
“你說的是檀兒?她雖然是我的侍婢,可是是個極有主意的人,先前想必是醒了,趁着人多,溜走了吧。”
李桃子“喔”了一聲,除此之外,便閉上了嘴,不再和他說一句話。
焦甜甜在籠中鬱悶,可看對方似乎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打算。
也只能暫時安靜的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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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兒揉了揉後腦勺,心中怨恨:
“好個李桃子,下手如此之重,弄的我生生腦袋疼。”
她突然憶起此時的狀況,暗暗驚覺不妙。
檀兒對着天空呼出一擊暗哨,突然有鴿子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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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家堡內,內宅深處。
突然傳來一陣急切的叩響。
一扇門被焦急的推開了,一個老者慌忙闖入,對着屋內正在看書的少年言道:
“二公子,冰雪宮那邊傳出消息來,說大公子行事有誤,如今被人勘破了身份,只怕是出了意外,還望老家出人搭救。”
那少年合衣而立,他五官乍一看,不甚出奇,唯獨那眉目之間的一點清秀特別的好看,身形瘦弱而單薄,不像是個奪目的角色,可說話的聲音十分好聽,而且表情靈動,隱隱透出些俏皮,身形十分靈活機敏。
他皺了皺眉,將手中的書合上了:
“大哥出事了?”
“不錯,檀兒報回來的消息,說是明天就要召開審判大典了。大公子又是第一次出任務,只怕是穩不住,您看,眼下如何是好?”
那少年將手指抵在下頜處,認真思考道:
“爹如今知道了嗎?”
“還沒去通知老爺。這次出任務,老爺本就不贊成,我不敢將這話說的太早,這纔來請二公子襄助,若是二公子處理的妥當,此事想必不會鬧到老爺面前去,就能解決。”
那少年聽到這兒,莞爾一笑道:
“這話,是你的意思,還是大哥的意思?”
那老者將頭一低,低聲說道:
“大公子走前,曾經囑咐過老身,說如果他在冰雪宮遇到什麼麻煩,讓我務必來請二公子幫忙。他說,焦家堡之內,他唯一信任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老者絮叨道:
“底下人都說,二公子爲人嚴苛,可照我看來,恐怕這家中上上下下,也只有二公子您一人是對大公子存了一份善心。至於他那兩個妹妹,不提也罷。”
那少年聽他如此說道,不由的笑出聲來:
“曾伯,你想我去救大哥,直說便罷。何苦編出這些話來消遣我。大哥是個什麼性子,他焉能說的出兩個妹妹不好這樣的話來?你當真太看的起他,也太看不起我了。”
曾伯急的額頭冒汗。
少年擺手安撫道:
“行了,您的意思我都聽明白了。您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定當會將大哥完完整整的帶回來。”
那老者喜不勝收:
“那就多謝二公子了,如此大恩大德,老身在這裏先替大公子謝過了。”
少年站了起來,他淡淡言道:
“無妨,等救了大哥出來,他親自來謝我便是。”
曾伯原地一愣,怔了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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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桃子睜開眼,又閉上眼。
閉上眼,又睜開眼。
如此翻來覆去了好一會兒,她發現自己根本睡不着。
或者說,如今是全無睡意。
明天的事,她想起來有些緊張到頭疼。
不知道,能不能一切順利。
“誒,誒,誒,你聽我說……”
李桃子不耐煩的看了過去,焦甜甜正雙手扒着籠子,一臉期待的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