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有人。
焦甜甜,如同憑空消失了一般,從空氣中蒸發了。
遊雲仔細打量着現場看守的女弟子們。
她們的眼神中也全是迷惑之情。
這大白天的,就算有個別內應,可是怎能瞞過這在場的許多人的眼睛。
除非將她們全部買通。
遊雲搖了搖頭。
這難度係數也太高了。
李桃子仔細在房中盤查了起來,她不信自己挖地三尺,還不能將這小子翻出來。
挖地?
她突然靈機一動。
莫非真是挖地?
李桃子說幹就幹,她真的開始拆起房子來。
最先被懷疑的是牀,可是她差點把牀底板都掀了,也沒發現有什麼稀奇之處。
接下來是屋內的各處櫃子,李桃子差點沒把櫃子背板都弄穿了,也沒發現任何機關所在。
遊雲見她如此折騰,忍不住說道:
“行了行了,這麼下去,人沒找到,這間房子只怕要被你拆的乾乾淨淨。你是不是要把地基也挖出來再看一遍才放心?”
這話提醒了李桃子。
地板也不能馬虎。
這地面看起來平平無奇。
李桃子不甘心從左邊敲到右邊,又從右邊瞧到左邊。
當敲到第五十八塊木板的時候。
她突然覺得這下面似乎響聲不對。
李桃子用足力氣將它掀開,果然是空心的。
她不甘示弱,手握柴刀用力劈了起來,雖然接連劈壞了連在一起的好幾塊木板。
可是所得頗豐。
一個僅能夠容納一人通過的洞口展現在了衆人面前。
遊雲驚訝的瞪大眼睛,其他冰雪宮弟子們也都是面面相覷。
誰也沒有想到,這下面竟然真的有一處暗道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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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獨自坐在屋內,微風吹來,掀起前面的層層紗幔。
映照出她冷豔絕塵的一張臉。
她如今微蹙眉頭,彷彿有什麼心事。
屋外突然傳來一陣略顯蒼老的聲音:
“稟小姐,別院那邊傳來消息,我看人來人往,跑動的不少,想必是那個焦家堡的年輕後生已經逃出去了。”
掌門聽到這兒,眉頭略微舒展開來。
她一身輕鬆,拂袖說道:
“行了,明白了,展媽,都這麼多年了,您還是改不了口啊。”
“誒,老身都這把年紀了,她們怎麼叫您是她們的規矩,我可不同,您就算不是冰雪宮的掌門,可也還是我的小姐。你讓我做的事兒,我自然是責無旁貸。”
掌門舒展一笑:
“那是,我身邊若說最信任的人,也只有您老人家了。”
那蒼老的聲音略微遲疑了一會兒,輕聲問道:
“有句話,老身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您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那您就別怪老身多嘴了,小姐啊,這次幫他逃了出去,您也算仁至義盡了,從今往後,還請不要再和焦家堡扯上半點關係。他們那羣人,沒有良心的。”
掌門的臉色驟變,她似乎想起了什麼。
“展媽,我累了,你先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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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甜甜不知在這暗道之中摸索了多久,好歹此處乃是一條直路,並無岔道,所以行走起來倒也無甚阻礙。
他手腳並用,遇到低矮之處,不得不小心通過。
這麼匍匐前進了大半天,終於見到前方一點光亮。
他喜極而泣,向前奔去。
爬出洞口,明晃晃的太陽照在臉上。
焦甜甜終於得以一展身軀,他盡情的伸了個懶腰。
可算是逃出生天了。
因爲在黑暗的環境中待了太久,起初他還有些不太適應。
用力揉了揉眼睛,這纔看向四周。
此處好像已經不是冰雪宮的地界了。
與天寒地凍的冰雪宮比起來,這裏倒是溫暖的多,四周綠草茵茵,花紅柳綠。
前面不遠處還有一座涼亭。
焦甜甜暗自納悶道:
“莫非,我竟然已經下山了?”
他正在納悶,突然見到旁邊的草叢裏冒出兩個人來。
焦甜甜心中一緊,看到這兩個人的時候,神色卻鬆弛了下來。
“焦五,焦六,你們怎麼來了?”
“稟大公子,我們是奉了二公子的命令,在此守候,他說過了,一旦您從洞口出來,就讓我們徹底將這洞口封死,免得冰雪宮的人追來。”
焦甜甜喜上眉梢:
“玉兒來了?”
那兩人恭敬回話道:
“二公子就在此處,他那處涼亭,等候大公子呢。”
焦甜甜忙不迭向那處涼亭跑去,邊跑邊大聲喊道:
“玉兒,玉兒,是你嗎?”
焦五、焦六大概是對這情形見怪不怪了,兩人也不甚理會,直接向那洞口走去,他二人使出十分力氣,移動旁邊的巨石,將那洞口封了個嚴嚴實實。
涼亭處,風吹湖面,皺起一絲漣漪。
有一少年,正靜坐在亭中,他容貌雖然平常,可是卻自帶了一股絕塵之氣勢,讓人不敢輕易上前打擾。
焦甜甜趕到亭前,見到這閉目養神的少年,大喜過望,上前一把攬住了他:
“玉兒,真是你,我就說了,你定有法子救我出來。”
那少年緩緩睜開眼睛,他果然就是焦二公子——焦玉。
焦玉看着他,忍不住笑道:
“大哥這冒失的性子,也該改改了,讓旁人見了,還以爲你是弟弟,我纔是做哥哥的。”
焦甜甜如今見了他,早將之前的煩惱丟在了九霄雲外。
他如今無比輕鬆,往焦玉旁邊一坐,就開始向他訴起苦來:
“誒,我這次出來可真是辛苦了,下次啊,打死我也不會來出任務了。爹也真是的,不知道爲什麼非要我出門,玉兒,你幫我想想辦法,以後再有這種事,你幫我推掉了,好不好?”
焦玉看着他,眼神中有些無奈,似乎在煩惱他的無理取鬧。
他站起身來,靜靜說道:
“爹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他老人家這次如此堅持,我想應該是和冰雪宮有什麼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