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神英堂根本就沒出什麼亂子,只不過是你大哥設計,所以這才把我們騙來此地,對嗎?”
風正瑤點了點頭,抿了抿嘴脣:
“我也勸過大哥,可是他全然不聽,神英堂這麼多年,也就唯獨剩下我兄妹二人,這既是他的念想,我若將話說的太直,也唯恐斷了兄妹間的情分,如此一來,反倒生出更多事端,於是,纔想出這個法子來。只想着暗中使勁,再勸勸我大哥。”
焦甜甜如今急火攻心,倒是沒空聽她在這兒說什麼兄妹恩怨。
“我警告你,你最好馬上帶我去見你大哥,若是小桃子有個三長兩短,我定然不會放過你們所有人。”
他斬釘截鐵的說道。
倘若風正瑤所言不虛,那麼她大哥便是神英堂一等一的危險人物,放任李桃子跟他單獨相處,她那個人的脾氣最是難以控制。
萬一說錯話了,讓對方得知她並非真的焦家堡三小姐,說不定會惱羞成怒,一時激憤,將她殺掉。
焦甜甜想到這兒,愈發額頭冒出冷汗。
他上前一步,拽住風正瑤。
“行了,你別在這兒囉嗦了,你馬上帶我去見你大哥,他不是想要什麼神英鞭法嗎?那玩意在我爹身上,他要想請動我爹出面,我們自然有法子幫他。”
焦燕大驚失色,沒想到焦甜甜竟然自亂分寸到了此等地步。
她急急勸道:
“大哥,你千萬彆着急,我們先從長計議纔是。”
“誰都別攔我!”
焦甜甜突然一掃之前的溫柔之像,高聲喧喝起來。
風正瑤被他連拖帶拽的向前走去,焦燕無法,只得跟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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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桃子站在花庭中間兀自發愣,
她心中還有着不少疑問。
風震說自己有事先走了,如今只剩下她一人在此冥思苦想。
雖然風家兄妹看起來模樣頗爲相似,可這風家兄長明顯更加言之有物,比那個神叨叨的風正瑤看起來靠譜的多。
而且他的話裏前後邏輯相合,沒什麼大的破綻,李桃子確實更願意相信他。
如此一來,風正瑤,不對,應該說是風巽,豈不是就是他們這次要直接對付的目標了?
區區一個風家丫頭,竟然敢戲耍焦家堡,而且還是在焦衡最看重的神英堂動手。
李桃子由衷感慨:
果然是無知者無畏,連害怕兩個字都不知道怎麼寫。
她果然深居老宅子久了,竟然不知道這等癡心妄念會將整個神英堂拖入深淵。
如今風家只不過派出最弱的兩個人,算了,也不是最弱,只能說是最心慈手軟的兩個人,想必就能解決他們於無形之中。
等等,李桃子瞬間想到。
神英堂若是想對付焦衡,豈不是和自己站在了同一面。
如今焦家堡和冰雪宮隨時大戰在即,在此等關口,若能將神英堂這枚棋子用好,豈不是可以大大拖住焦家堡的後腿。
她想到這兒,忍不住對天懊惱道:
“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這個風正瑤不知道是哪兒修來的好運氣,本來她這個什麼狗屁不通的計劃是決計不會成功的,可如今本姑娘在此,爲了冰雪宮,也不能讓她這麼早就失敗。如今之際,只有多幫一步是一步,多拖一時是一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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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甜甜突然暴怒出手,壓住風正瑤的後頸:
“你是不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風正瑤淚眼婆娑:
“公子何出此言?”
“你少來了,我還沒這麼傻,你剛剛一個勁的帶我們在此處兜圈子,你神英堂地方是大,可也不可能如同迷宮一般,走了這麼半天,竟連半寸也走不出去,你無非就是不想帶我們去見你大哥吧。”
焦燕上來拉住他,勸慰道:
“大哥,你平時最是溫柔敦厚的一個人,如今怎麼也發起這等脾氣來,她也不過是受她大哥脅迫,終究只是個可憐兮兮的女兒家,哪裏受的了你這般待遇。”
她鬆開焦甜甜的手,耐心勸道:
“姑娘,你別往心裏去,我大哥也是一時情急,纔會出此下策。那位李姑娘乃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如今她失了蹤跡,我們着急也是情有可原。不管你大哥有何盤算,你總該領我們前去與他相見,這纔是正途。有什麼事,見了之後,從長再議。”
他們兄妹二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倒是叫這風正瑤一時之間,無所適從了。
她如今眼淚汪汪,看起來頗有些可憐的模樣。
風正瑤小心翼翼的說道:
“不是我故意帶你們繞路,只是我大哥素來喜歡盤踞在這花亭一帶,可花亭地形複雜,有陣法爲伴,需要根據時辰調整八卦的方位,這纔不至於走錯,我修爲淺薄,這方面可謂是離我大哥差了十萬八千里,剛剛也是心中憂思,所以算的更慢。你們切勿着急,讓我再盤算盤算這方位。”
她正在說話,突然哎呦一聲。
整個人的身子突然沉了下去,儼如在花叢中消失了一般。
焦甜甜見她一個大活人突然在眼前失蹤,心中莫名一緊。
“三妹,這是什麼鬼地方?這花怎麼還吞起人來。”
焦燕淡淡的看了前方一眼,倒是不驚訝:
“你沒聽她說嗎,此處有陣法爲伴,想必剛剛是八卦陣的哪個方位妄動了,所以她這才掉了進去。”
焦甜甜一臉焦灼:
“那怎麼辦,如今連個帶路的人都沒了,你我二人要如何闖的出去。”
焦燕將指頭一掐:
“風雨雷電,震巽坎兌,衆神歸位……”
焦甜甜看着她,心中一陣狐疑。
焦燕唸唸有詞,不知算了好一會兒,她猛地睜開眼,向前一指:
“離火爲上,土有乾坤,金水陣陣,大哥,我們碰個運氣,走巽位吧。”
焦甜甜自幼和她一起長大,不知道她何時還多了這解八卦方位的本事,可如今死馬當活馬醫,只能硬着頭皮跟着她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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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真的走出來?”
焦甜甜看了看身後這一片花叢,覺得不可思議。
“你何時還長了這等本事?”
焦燕看着他,表情有些傷感。
“你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