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鬍子老頭得意的笑道。
“怎麼樣,這次是不是跟之前感覺截然不同,覺得神清氣爽,整個人心裏也不憋屈了。”
李桃子用心感受了一下。
還真是。
說不出來什麼感覺,可這心頭的確十分輕鬆,就好像有一股暖意不住的涌上心頭,全身的毛孔都自然張開了,十分妥帖舒服。
“不是吧,難道之前那個桃子到時效了?”
她好奇問道。
老頭輕咳了兩聲,好像沒注意她的問題。
“你如今就該高興纔是,我之前不是告訴你嗎?這七枚桃子由你的七情而發,喜、怒、哀、樂、愛、恨、惡——那個哀字訣桃子一直影響你的情緒,如今將它散了也好,這個樂字桃子豈不是比它舒服多了。”
眼看着老頭滿臉炫耀之情,李桃子雖然覺得這樂字桃子上了身的感覺挺好,可腦海中總還有一點隱隱的擔憂。
奇怪,之前在冰雪宮的懸崖之下遇上老頭的時候,他明明對自己使用桃子的時限非常在意,當初自己主動跳下懸崖浪費了一個,他當時還大發雷霆。
可爲何這一次,竟然是這等態度。
莫非,這其中另有隱情?
李桃子想到這兒,突然意識到了還有件更重要的事情。
焦甜甜去哪兒了?
依他的性子,定然不會輕易離開自己身邊。
難不成他真的以爲自己死了?
白鬍子老頭見她的表情有異,迅速明白過來:
“怎麼?你在記掛你那個小白臉?”
“您別鬧了,如今神英堂起了火,咱們得快點找到他纔是。”
老頭向前一指:
“誒,你着急也沒用啊,找不找的到出去的路,就全靠如今與您性命牢牢捆綁的那位焦二少爺了。”
話音未落,前方已經傳來焦玉的聲音:
“你們往瀑布這邊來,我已經找到出去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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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帶的水路頗不好走,焦甜甜擦了擦額頭的汗,看了看洞頂滴下來的水,皺起了眉頭。
此處乃是洞穴的一個連接處,因爲頂部生了縫隙,宛如一個破開的洞口,有陽光可以宣泄而下,比起之前黑漆漆的洞內,總算能見到些許光線了,照的人心情也好了些。
“咱們在這兒歇歇腳,在繼續往前走吧。”
焦甜甜一邊說着,一邊往後面望去。
這一望不要緊,生生的將他嚇了一大跳。
焦燕挽着風震的手臂,正在親熱的和他說着話。
也難怪,他們這一路走來,本來還是三人攜手同行,可越走到後面,焦燕就一直纏着風震問東問西,焦甜甜實在看不下去,於是一個人寧願往前摸索。
可沒成想,如今終點還沒走到,這兩人的終身大事似乎都已經聊出了點眉目了。
焦甜甜看着眼前之景,有些目瞪口呆。
大概是這眼神太過炙烈,烤的風震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將自己的手臂從焦燕的懷中抽了出來,小心翼翼的走在了一旁。
焦燕瞪了他一眼:
“你幹嘛。”
風震往前努了努嘴:
焦燕滿不在乎飛了一眼:
“怕什麼,我大哥纔不會棒打鴛鴦呢。”
焦甜甜實在忍不下去,對着焦燕喚道:
“燕兒,你過來一下。”
焦燕不情不願的挪身過去:
“幹嘛?”
焦甜甜看了看縮在角落處的風震,這個男人橫看豎看,也沒什麼英雄氣概。
實在想不通,到底是哪兒迷住了焦燕。
“你才認識他多久啊,咱們仨連這暗洞都沒走完,你就準備跟人私定終身了?”
“大哥,話不能這麼說啊。這個人和人之前的相處,跟時間長短有什麼關係,重要的是,感覺。感覺對了,不就感情發展一瀉千里了嘛。”
焦甜甜覺得腦袋有點疼,這都什麼歪理邪說。
他勉力支撐理智道:
“你別告訴我,你之前那七八個未婚夫也都是你這麼火速撩上的?”
焦燕摩挲着衣袖:
“差不多吧。大哥,這是我的相處之道,你別管了。反正我現在就是相中他了,等這次神英堂的事情解決了,我就帶他回去見爹,正式娶他過門。”
焦甜甜覺得眼前一黑。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如今神英堂的局面已經夠亂了,這丫頭還有心情招贅婿上門。
添亂子也要看場合啊。
焦甜甜實在無奈,慼慼然之下,只能吐槽一句:
“我現在總算知道,爲什麼焦翹之前會次次出手攔阻了,你看人啊,太武斷了。”
他不提焦翹還罷,一提焦翹,焦燕頓時吹鼻子瞪眼起來。
“大哥,你這話我可不愛聽了。你說我就說我,扯那個賤人出來幹嘛。就算之前是我識人不清,跟人認識兩三天就要拜堂成親,管她什麼事!是非曲直我自己受着。用不着她出來斷我姻緣。再說了,就算之前我遇上過渣男,她也不用次次出手取人性命這麼殘忍吧。每次殺完人,還跑到我面前耀武揚威,希望我對她感恩戴德,她純粹是心裏有病,變態,神經病。”
焦燕越罵越起勁。
角落處的風震大概猜到他們兄妹二人是爲了自己的事情在爭吵。
他昂起頭看了一看,有些踟躇。
本來想勸一勸,可還是將話壓了回去。
“大哥,你說這話也未免太傷我的心了。當初你和李桃子要回焦家堡成親的事情,我可有攔阻你一句,難道不是全心全意在幫你嗎?當時可有很多人懷疑她是冰雪宮的臥底探子呢,我可有因爲這等立場質疑過她一句?我都能如此不計前嫌,你怎麼反倒婆婆媽媽管起我來了?難道當初你對她不是動了真情嗎?不然何至於冒着被爹趕出家門的風險,也要將她帶回去。”
焦燕不提李桃子還罷,她一提李桃子。
焦甜甜只覺得心頭猶如被宛去一塊,如今空空蕩蕩,竟神遊緩思,心頭錯亂了起來。
他嘆氣道:
“是啊,我當初的確是對她動了真心,玉兒那般勸阻我,可我也連一字一句都聽不進去。”
“我當時只是一心一意想跟她在一起,並不在意她到底是什麼人,究竟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