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玉捂住臉,對她嗔怒道:
“不是說好做戲嗎?”
“做戲?我看你是故意。”
李桃子氣的咬牙切齒。
對面那人突然面色嚴峻,眼神厲厲了起來,周圍的藍光彷彿也濃烈了不少。
果然有反應。
李桃子看着這光景,心道,糟了,莫非甜甜看到這一幕,誤會了。
她被白鬍子老頭一激,本已打定主意和焦玉假戲真做,演到底,徹底刺激焦甜甜心神恢復至原狀。
可如今見到對方這般異樣,卻將之前的打算都拋諸腦後。
如今不管不顧,將什麼都忘了。
李桃子闊步上前,也顧不得自己此時面前站着的到底是誰,直直的對那藍影說道:
“甜甜,你別生氣了,剛剛的事都是誤會。我是故意做戲騙你的。你放心,雖然你現在被那個什麼魄俯身在側,我定然有別的法子救你。”
那光突然愈發濃烈了起來,晃的她睜不開眼睛。
“快躲開!”
焦玉眼疾手快的將她拉開。
興許是對他剛剛的強吻之舉心存不滿,李桃子用力甩手道:
“你幹什麼?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對我動手動腳,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焦玉用力摁住她的手:
“行了,你沒看見那魄的氣場愈發濃厚了嗎,再靠他這麼近,只怕你也快沒命了。”
“沒命就沒命,正好跟甜甜作伴。”
李桃子沒好氣的回他道。
焦玉幽幽嘆了一口氣:
“姐姐,咱倆如今命懸一線,你就算想死,也問問我的意見好嗎?我還不想這麼稀裏糊塗的跟你一起入泥坑。”
李桃子冷笑一聲:
“這不是正好,你跟着我一起死了唄,一了百了,世界清靜。”
他二人正鬥嘴斗的熱烈。
突然眼見對面的藍光無限放大,四散開來。
李桃子和焦玉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周圍突然暗了下來,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李桃子緩緩睜開眼睛。
赫然發現剛剛縈繞在焦甜甜周圍的藍色光暈已經全部消失了。
如今他身着白色長衫,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兀自發呆。
李桃子大喜過望,她推開焦玉,興高采烈的跑到那人面前,忍不住歡天喜地道:
“甜甜,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
“誒,你頭上怎麼多汗,我替你擦擦。”
李桃子伸手正要替他拂去額頭的汗滴,那人突然皺眉,冷冷推開她道:
“你是何人?休得無禮。”
李桃子定在原地,失了神。
這,這是怎麼回事。
好端端的,爲何甜甜竟然不認識我?
她喃喃自語道:
“你怎麼了?莫非是想不起來了?”
焦玉已然上前,他上下打量着眼前之人,發現他看起來雖然和之前的焦甜甜無異,可如今眼神冷漠,面色高傲,氣場卓著,哪裏是從前的傻白甜模樣。
難道,是那魄已然上了他的身?
“敢問前輩高姓大名?”
那人聽聞這句,臉上的神色方纔緩了一緩,他冷冷打量了眼前兩人,不滿道:
“你們二人又是哪裏來的無知村民,竟然擅闖我神英堂的禁地!”
李桃子聽着他二人的對話,腦海中逐漸浮現出一場真相。
這是她雖然已經猜到,可卻不願意承認的真相。
她強忍眼淚,看着眼前之人,輕輕問道:
“莫非,您是那位風家少年家主——風正搖?”
那人的面色愈發高冷,他微微昂起頭來:
“不錯,你們還算有點見識,說的出我的名諱。”
李桃子只覺得心神恍惚,腳下踉蹌,險些站都站不穩了。
她往後退了半步,焦玉上前扶住了她,輕聲對她耳語道:
“事已至此,唯有先穩住對方再議。”
--
“行了,你別再發脾氣,這地方若是瞎跑,當真會出事的。”
風震好不容易纔拉住了焦燕,和顏悅色的勸解她道。
焦燕轉過身去,揮手對他就是一個耳光。
風震沒有出聲,更沒有發怒,只不過拉着她的手,依然沒有放開。
“啪——”
焦燕又給了他一巴掌。
“你還不放?”
她脾氣愈發暴躁。
風震握她握的更緊了。
他的語氣愈發和緩,沒有絲毫怒意:
“你若是不解氣,再打我幾個巴掌也行。”
“或者……”
他另一隻手突然從懷裏掏出一柄匕首來,遞了上去。
“要是還不解恨,你直接拿這把刀把我捅死算了。”
“你以爲我不敢?”
焦燕接過匕首,對着他的手臂就是猛的一刺。
血簌簌的流淌下來。
風震握住她的手依然沒有放開。
焦燕的嘴角微微一動,她強作鎮定道:
“你若是再不放,我下一刀,就直接刺你胸口,只怕你一命歸西,再沒有機會後悔。”
風震的面色如常,看不出任何異樣。
他平靜如水道:
“好,若是能死在你手上,我也算死得其所,沒什麼可後悔的。”
焦燕冷笑道:
“你以爲我說假話?我告訴你,焦家堡的人都是心狠手辣,我說砍你,便是真的砍你,你當真以爲我不敢下手!”
她反手爲刺,對着剛剛的傷口又是一劃。
那傷原本就割的不淺,如今被她在傷口之上又加了一刀,愈發疼痛刺骨。
風震的面色微微一變,額頭開始滲出豆大的汗珠。
他的臉色有些發白,明顯身體虛弱了些。
焦燕見他這副模樣,冷言說道:
“你可知道,我乃是焦家堡慣會使毒的行家,若論及這折磨人的手段,如今不過是萬分之一的開頭罷了,你若是還不老實,我定會讓你萬蟻噬心,生不如死。”
風震擡起頭來,他突然目光精厲:
“不用這麼麻煩。”
還未等焦燕反應過來,他用力握住焦燕的手,將那柄匕首向自己的胸口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