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縱然是水果,金蘋果對諸神而言,也幾乎相當於是韓國的西瓜,彌足珍貴。
是以修普諾斯十分欣喜,對準備了這樣禮物的阿特拉斯更是感激不盡,“我的朋友,你的慷慨讓我無地自容。很抱歉,我並沒有準備什麼禮物。”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像個羞澀的大男孩一樣。
擎天神笑了笑,根本不在意這些,只要能帶他前往塔爾塔洛斯,禮物不禮物的有什麼關係。
“不用介懷,修普諾斯。能得到你的幫助,我們已是倍感榮幸。”
這話說的,普羅米修斯都有些驚訝,心道:“這大哥啥時候這麼會聊天了。”
睡神就更別提了,本身收到禮物,而自己又無回禮就挺尷尬的,結果阿特拉斯還這麼誇他,這不禁讓他開始暗暗下定決心,今天說什麼也要把這三兄弟送到地獄裏面去。
就聽修普諾斯介紹道:“想要前往塔爾塔洛斯,需要先穿過黑暗的領域。而黑暗的領域中,即使是神也無法視物。
但身爲黑暗之神的子嗣,我受其所眷顧,所以你們必須緊緊跟着我。”
提到關鍵問題,睡神表情變得嚴肅,衆人也不是不識大體之人,當然曉得其中厲害,是以紛紛點頭答應。
修普諾斯不由得拔下四根羽毛,望空一撒,輕吹一口氣,瞬時間,黑色的毛羽變得比人都大,輕飄飄落在地上。
紳士般的招了招手,示意衆人上座,準備出發。
阿特拉斯三兄弟各自選了一根,輪到涅墨西斯之時,她卻徑自坐到了擎天神這頭。
修普諾斯撓了撓頭,不曉得她這是啥意思,報應的女神更是連解釋的意思都沒有,只清冷道一聲:“開船!”
溫柔的睡神似乎早就知道這位姐姐的脾性,也懶得爭辯與反駁,翅膀煽動,默默吹起神風,三顆羽毛登時隨風而起,飄搖向天。
永夜與黑暗通常是相鄰的兩個地域,阿特拉斯只感覺隨着移動,自己的視覺在一點點受到限制,能見度越來越低,直到最後,什麼都無法看清楚,只能聽到呼呼的風聲,聞到涅墨西斯散發的體香。
就在這時候,報應的女神又悄悄靠了上來,從背後抱住了他。霎時間,柔軟的胸懷便讓擎天神身子一僵,感覺到一隻光滑又冰涼的小手從後面摸進他的胸膛。
“能不能別老佔我便宜。”
處男之神渾身僵硬,不敢動彈,生怕擦槍走火,搞出什麼事端。
然而,涅墨西斯卻巴不得,她從身後湊近其耳畔,吹着氣道:“這裏是絕對的黑暗,就算你做些什麼,他們也看不到的。哪怕.....近在咫尺也是一樣。”
這話說的,阿特拉斯頓時有些心猿意馬,想想兄弟就在旁邊,自己卻在亂搞,不知不覺竟有些刺激。
“那要是.....他們聽到了怎麼辦?”
阿特拉斯猶猶豫豫,還是不肯就範。
涅墨西斯又添了把火:“那.....你動作輕點,我儘量不出聲。”
這誰能頂得住?
他雖然已經成爲神,但到底也是個男神,本身就是有慾望的,只不過平時能夠剋制。
阿特拉斯呼吸急促,只覺懷中一片柔軟光滑,激的他一陣心猿意馬,正當他準備做些什麼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睡神修普諾斯的聲音。
“你們.....在做什麼?”
擎天神冷不丁被嚇了一跳,差點把懷裏的玉人給扔出去,“不....不是說.....什麼都看不見嗎?”他有些結結巴巴的出聲,尷尬的幾乎無地自容。
修普諾斯則扇動着羽翼,腳尖輕飄飄落在羽毛的尖端,“如果什麼都看不見,那我怎麼帶你們前往塔爾塔洛斯呢?”
“這....這樣啊....”阿特拉斯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恨不得把涅墨西斯當場掐死,這老孃們,差點讓他做了現場直播。
再看報復之神,美目輕輕眨動,臉上隱隱閃過一絲笑意。這些本是她促成感情的手段,如果是其他神明,只怕早已淪陷,可擎天神的表現讓她着實有些詫異,放縱自己的慾望誰都會,真正難能可貴的,是能剋制自己的慾望。
“這個傢伙,倒也是個良配。”
路程還在繼續,黑暗中不知時日,阿特拉斯也不清楚自己究竟飛了多久,當他再一次看到光亮時,是在一片火紅的熔岩地獄中。
那裏岩漿環繞,溫度比之熔岩之河還要滾燙,只是剛一接觸,座下的羽毛便被一陣熱風吹的燃燒起來。
修普諾斯嚇的不敢再繼續向前,只能在黑暗的邊緣放下衆人。
“這裏就是塔爾塔洛斯,神明的地獄。”
望着那無邊火紅的世界,衆人皆是心中感嘆,普羅米修斯等人更是汗流浹背,全身冒着熱氣,像個蒸籠裏的包子。
“大哥,我們沒有你那樣的鋼筋鐵骨,接下來的路,需要你自己走了。”
兩兄弟望着阿特拉斯,面露擔憂之色。
擎天神擺擺手,示意他們已經幫的足夠多了,“你們在這裏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
阿特拉斯向衆人保證,自己則邁步走進了岩漿之中。
霎時間,滾燙翻滾的岩漿便將他淹沒,不見蹤影。不等兩兄弟擔憂出聲,下一秒,一個無比高大的擎天巨神忽地破湖而出。
岩漿翻滾,只能到達他的小腿。然而,這滾燙的溫度,依舊讓阿特拉斯痛苦萬分。
而且越是深入,溫度便越高。
很難想象,一直被關在塔爾塔洛斯的幾位叔叔究竟是怎樣堅持的。
“按照原本的命運,我的弟弟墨諾提俄斯就是要被囚禁在這樣的世界中嗎?”
阿特拉斯不敢置信,這簡直是天上地下最殘酷的刑罰,高溫熱浪,幾乎要把人燙熟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想要轉身退回去,可一想到大家一路辛苦跋涉,總算到達這裏,這時候要是退縮,剛建立起的威信只怕就要當場崩塌。
沒奈何,自己選擇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阿特拉斯咬牙堅持,越往裏面走,岩漿湖便越深,直到最後,幾乎抵達了他的腰部。
同時,隨着他的接近,一陣陣痛苦的嘶吼聲亦紛至沓來.....